南宮璃站在窗前,指尖輕點在窗欞雕花處,目光落在遠處街巷張貼的《女子賦權令》上。那紙張雖新貼不久,邊角卻已微微卷起,在風中輕輕顫動,仿佛一場還未真正展開的風暴,正悄然醞釀。
她收回視線,轉身回到書案前,從袖中取出幻影時空鏡,輕輕一拂,鏡麵泛起微光。光影交錯間,那些曾在“暗影閣”密室中藏匿的古籍殘頁、朝堂舊卷、世家秘錄一一浮現,如星河灑落案頭。
赫連軒推門而入時,正見她伏案翻閱,發間銀簪映著燭火微閃,唇角緊抿,神情專注得幾乎忘我。
他腳步一頓,緩步走近:“又在打什麼主意?”
南宮璃頭也不抬,隻將手中一頁泛黃紙張遞給他:“你看這個。”
赫連軒接過,隻見紙上寫著一行小楷:‘婦人識字,非但無益,反招禍端’。筆跡蒼勁,顯然是某位老臣手筆。
他眉頭微皺:“又是保守派的老調重彈?”
“不止是他們。”南宮璃終於抬頭,眸光沉靜,“你以為那些新任輔政女子,真能勝任政務?她們多數出身不高,識字尚且勉強,更彆提斷案理政。我們給了她們權柄,卻忘了先教她們如何握穩這權。”
赫連軒沉默片刻,道:“你想辦學堂?”
“我想設立女子學堂。”她語氣堅定,眼底似有火光躍動,“不是私塾,不是繡坊,而是真正的學堂。教她們識字、算術、律法、兵略,甚至——武藝。”
赫連軒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原以為改革止步於權力分配,卻沒想到她竟要從源頭入手,徹底改變女子的命運。
“你可知,此舉比賦權更激進?”他低聲道。
南宮璃一笑,笑容裡帶著幾分狡黠:“正因為如此,才更要快些開始。等她們學會治政,學會用刀,學會自己為自己說話,誰還敢說女子不如男?”
她攤開一張素絹,上麵已列好數條章程:
【試點選址】:京城三坊原有輔政衙門,可借地設堂;
【課程設置】:識字為基,算術、禮儀、律法為乾,武藝為翼;
【招生對象】:不限出身,唯才擇優;
【師資來源】:由“暗影閣”內退隱女官先行授課,後續再延請名儒;
赫連軒看著那張素絹,心中竟升起一股莫名的悸動。他曾見過許多女子,或嬌柔,或剛烈,或聰慧,或狠辣,但從無人如她這般,將女子的未來,當作一場戰役來謀劃。
“你打算何時呈報陛下?”他問。
“不急。”南宮璃搖頭,“先做足準備。我要讓世人看到,這不是一時興起,而是勢在必行。”
她指尖輕敲案幾,像是在敲響戰鼓:“若隻是空談賦權,遲早會被世家反撲。唯有教育普及,才能真正扭轉人心。”
赫連軒望著她,忽然覺得書房裡的燭火,似乎都明亮了幾分。
他緩緩點頭:“你需要什麼支持?”
南宮璃笑而不語,從懷中取出另一份草稿,鋪展於案上。
那是份超詳細的學堂設立計劃,每條都寫得清清楚楚,連‘女子入學後得統一穿啥衣服’、‘每個月考一次試來決定誰能留下’這種細節都考慮到了。
赫連軒逐條細看,越看越是心驚。她竟早已思慮至此,連第一步該如何邁出,都已安排妥當。
“你什麼時候開始準備的?”他忍不住問。
南宮璃輕輕一笑,指了指案角一本古籍:“就在昨日街頭,聽人議論‘女子能當官,但不懂治政’之後。”
赫連軒怔住,隨即輕歎一聲:“你總是……想得太遠。”
“因為我知道,這條路不會平坦。”她收起笑意,神色認真,“今日的賦權令,不過是起點。真正的變革,才剛剛開始。”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望向夜色中的京城。
萬家燈火,如同星辰落地,照亮人間。
“你說過,雷霆手段能壓下反對者。”她背對著他,聲音輕柔卻堅定,“但若想讓他們真正接受,我們需要的不隻是震懾,而是——時間。”
赫連軒站在她身後,久久未曾言語。
良久,他才開口:“那麼,告訴我,你想要的第一批學生,是誰?”
南宮璃回頭,嘴角微揚:“林雪。”
那是昨日宣講會上,第一個站出來表示願意嘗試的年輕女子。
赫連軒默然點頭,心中卻已有決斷。
他不再猶豫,提筆在她的草稿末尾添了一行字:
【首批學堂選址:東市輔政衙門側院;首批招生人數:二十人;首任教習:沈婉兒】
他放下筆,抬頭看向她:“接下來呢?”
南宮璃眼中光芒閃爍,仿佛已經看見了未來的景象:
一座座學堂拔地而起,女子們身穿學袍,手持竹簡,朗朗誦讀聲回蕩在晨曦之中。
她輕輕吐出兩個字:
“造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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