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軒站在軍營高台之上,身披玄色戰袍,腰間長劍未出鞘,卻已透出一股凜冽殺意。他目光炯炯有神,死死盯著案上那張用朱筆圈出“密室”的地圖,手指在“密室”二字上輕輕摩挲,就好像能從紙上摸出敵人的陰謀。
“世子,各營已整裝待命。”副將低聲稟報,語氣中帶著一絲遲疑,“但……敵情未明,若貿然出擊,恐有折損。”
赫連軒沒有抬頭,隻是將手中朱筆重重一擱,墨跡在地圖上暈開,如同血痕。
“他們想在大典上動手。”他聲音低沉,“若我們不動,便是坐以待斃。”
副將一時語塞,正欲再勸,忽見赫連軒袖中銀光一閃,一麵古舊銅鏡悄然滑出,鏡麵微光流轉,映出一個身影——南宮璃。
她站在鏡中,神情冷峻,眉眼間透著一絲疲憊,卻依舊鎮定自若。
“我在寺廟西側偏殿設下信號,子時一刻,我會點燃火油,引開巡邏之人。”她聲音不大,卻清晰入耳,“你從後方密道突入,直取密室,時間隻有一刻鐘。”
赫連軒點頭,目光堅定:“你也要小心。”
南宮璃輕笑一聲,鏡麵微微一晃,仿佛她眨了眨眼:“我若出不來,記得給我立塊碑,刻上‘她守住了他’。”
鏡麵一暗,畫麵消失。
副將看著赫連軒,忽然覺得這位平日裡冷硬如鐵的世子,此刻竟透出一絲難以察覺的柔軟。
“傳令!”赫連軒轉身,聲音如雷霆炸響,“三路齊動,一刻鐘後,突襲寺廟!”
軍帳內,燈火通明。
赫連軒將三名將領喚至案前,手指在地圖上劃出三道弧線。
“第一路,正麵佯攻,由副將率領,務必吸引敵軍主力。”
副將抱拳:“屬下明白,定讓他們以為我們是強攻。”
“第二路,側翼包抄,由李統領帶隊,目標是東側偏殿,那裡是敵軍調度中樞,務必切斷敵軍通訊。”
“末將領命!”李統領沉聲應道。
赫連軒最後看向第三人——一名身材精瘦、眼神如鷹的將領。
“第三路,主力突襲,由我親自帶隊,從後方密道潛入,直取密室。那裡藏著敵軍所有計劃,若能奪下,此戰便勝了一半。”
將領們神情肅然,齊齊抱拳:“願隨世子,踏血而行!”
帳內一時寂靜無聲,唯餘火光跳躍。
副將忽然開口:“世子,若南宮姑娘未能發出信號,是否還要繼續?”
赫連軒沉默片刻,緩緩道:“若她未在子時三刻點燃火油……我們便撤。”
眾人皆知,這是南宮璃的底線,也是他們的最後一道防線。
夜風獵獵,戰鼓未響,殺意已起。
赫連軒身披重甲,騎於戰馬之上,身後是三千精銳。他抬手,示意眾人靜默。
“記住,我們不是去打仗,是去斬首。”他聲音低沉,卻穿透夜色,“敵軍設下陷阱,我們便將計就計。他們要的是大典混亂,我們要的是他們覆滅。”
士兵們屏息聆聽,目光堅定。
赫連軒回身,望向東南方向——那是南宮璃潛入的方向。
“等她的火光。”他低聲說道,仿佛在對全軍,也仿佛在對自己。
寺廟外,風聲呼嘯。
南宮璃藏身於一處古樹之上,手中幻影鏡微微發燙。她將銅片貼在鏡麵,鏡中浮現出那枚符文的輪廓,與敵軍令牌上的標記如出一轍。
“皇宮……”她喃喃自語,心中已有幾分猜測。
她將幻影鏡翻轉,鏡麵映出赫連軒的背影,他正站在軍營高台之上,目光炯炯有神。
她輕輕一笑,低聲呢喃:“軒軒,我來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