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軒站在密牢入口，指尖摩挲著那枚蛇紋玉扣，火把映得他眉眼深沉，仿佛藏著千軍萬馬。
“帶進來。”
話音未落，鐵門吱呀作響，幾名被捆得如同粽子的官員被押入牢中。他們衣衫淩亂，神情各異，有的咬牙切齒，有的眼神渙散，還有的閉目不語，仿佛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南宮璃站在一旁，袖中的幻影鏡微微泛光，鏡麵映出牢裡每個人的臉，好像在默默記錄他們的一舉一動。
“你們，還有機會。”赫連軒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誰先開口，我便保他一家平安。”
沒人說話。
“那就，一個一個來。”
他抬手，一名身形瘦削的官員被單獨拖出，扔進一間小牢房中。鐵門落下，鎖鏈嘩啦作響。
赫連軒轉身看向南宮璃，眼神一動：“該你了。”
南宮璃輕笑一聲，幻影鏡一轉，鏡麵正對牢房內官員的眼睛。她輕聲道：“他最怕的是……什麼？”
“怕死。”赫連軒道，“但也怕活著。”
南宮璃點頭，鏡麵微閃，一道虛影在官員眼前浮現——那是一個他熟悉的身影，是他親手害死的兄長。
“你……你不是……”官員瞳孔驟縮，聲音顫抖。
虛影一步步走近，眼中沒有憤怒，隻有悲涼。
“你該死。”虛影開口，聲音空靈，“你貪圖權勢，害我身死，如今……你也逃不過。”
官員臉色慘白，額頭冷汗直冒，口中喃喃：“不……不……”
南宮璃輕輕一笑，幻影鏡收回袖中，牢房內的官員癱坐在地，眼神渙散，仿佛靈魂被抽走。
赫連軒走進牢房，蹲下身，低聲問：“赫連風，是誰？”
官員嘴唇蠕動，卻未出聲。
赫連軒沒再問，起身離開，門關上的一瞬，官員忽然嘶吼：“他不是人！他不是人！”
南宮璃眼神一緊，迅速把幻影鏡裡的影像記錄下來。
“他不是人……”她喃喃自語，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倒是個瘋子。”
赫連軒站在火光下，目光沉沉：“繼續。”
接下來的審訊如流水般進行，赫連軒親自出麵，南宮璃以幻影鏡輔助，一剛一柔，一明一暗，官員們的精神防線在不斷施壓下逐漸崩潰。
但越是審下去，赫連軒的眼神便越冷。
因為每一次在幻境中，官員們都會無意間喊出同一個名字——赫連風。
而每一次醒來，他們又會矢口否認。
“他們不是在說謊。”南宮璃輕聲道，“是有人……在他們心中下了禁製。”
赫連軒眉頭緊皺：“什麼禁製？”
“一種能讓人在幻境中說出真相，卻又在清醒時抹去記憶的手段。”南宮璃語氣低沉，“不是普通的幻術，而是……心術。”
赫連軒沉默良久，忽然道：“你之前說，他在雲州有密道？”
南宮璃點頭：“那名官員在時間回溯的幻境中說漏了嘴。”
赫連軒站起身，走到牢房儘頭，目光穿過鐵欄，落在那名最頑固的官員身上。
“把他帶出來。”
片刻後，那人被拖出，滿臉不屑：“赫連軒，你以為你能從我嘴裡撬出什麼？我死也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