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軒在書房窗前坐下,手裡摩挲著那枚“天樞”銅符,金屬在月光下泛著幽冷的光。夜風穿窗而入,吹得燭火微微一晃,他眯了眯眼,似在丈量這枚銅符的重量。
他低聲呢喃一句,站起身來,大步走向暗門。
門外,三名親衛早已候著,皆著夜行衣,身形隱於廊影之下。他們皆是赫家死士,沉默寡言,隻等一聲令下。
“時辰已定,按計劃行事。”赫連軒聲音不大,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冷冽。
他手中握著的,是一卷泛黃的皇宮地形圖,邊角已有些破損,顯然年代久遠。這卷地圖,是他之前在赫家舊檔裡翻了好久,才在一堆老奏折裡找著的。地圖上,皇宮西側有一處廢棄角門,標注為“西掖門”,早已多年未啟用,甚至連禁軍的巡邏路線都繞開了那裡。
“從那裡入宮。”赫連軒將地圖卷起,收入懷中,“行動務必隱秘,若有異動,立即撤退。”
親衛們點頭,未多言。
夜色沉沉,京城的燈火在遠處如星點散落,皇宮卻如沉睡的巨獸,靜默無聲。赫連軒一行四人穿街走巷,避過巡邏的兵士,直至西掖門下。
門上鏽跡斑斑,門環上掛著半截像是被什麼利器削斷的鎖鏈。赫連軒一看,眉頭就皺了起來,示意親衛退後,自己則蹲下身,仔細查看鎖鏈的斷口。
“不是最近斷的。”他低聲說道,“至少三天前。”
親衛之一輕聲道:“看來,我們不是第一個想到這裡的人。”
赫連軒沒有回應,隻是將手貼在門上,掌心微運內力,感受門後是否有機關。
片刻後,他收回手,取出匕首,輕輕一挑,門吱呀一聲緩緩開啟。
“跟上。”他低聲吩咐,率先邁入宮牆之內。
宮牆之內,寂靜得令人窒息。月光灑在青磚上,泛著一層冷白的光。赫連軒腳步輕得很,每一步都專門踩在磚縫那兒,儘量不弄出一點聲音。
他走在最前,親衛緊隨其後,皆貼著牆根,避開巡邏路線。
赫連軒的戰神之魂共鳴係統在他踏入宮門那一刻便悄然啟動,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圍的一切動靜,哪怕是一隻夜梟掠過屋簷的風聲,他也能分辨出方向。
“前方五十步,有暗哨。”他低聲提醒,同時示意親衛停步。
他緩步向前,借著夜色掩護,悄悄靠近暗哨所在之處。
兩名守衛正靠在牆角低聲交談,聲音壓得極低,但赫連軒耳力過人,聽得一清二楚。
“聽說今晚宮裡有人要來查東西,動作快點。”
“誰啊?不是說今晚沒人能進來嗎?”
“你懂什麼,上頭說了,不能聲張。”
赫連軒眼神一下子變冷了,可心裡頭卻翻騰開了。
果然,不是他一個人盯上了皇宮。
他悄然退回,低聲對親衛道:“目標地點外圍已有守衛,我們得繞道。”
親衛點頭,他則繼續前行,借著戰神之魂的感知能力,避開巡邏路線,繞至隱秘地點的另一側。
那處隱秘之地,位於皇宮西側的一座廢棄偏殿後方,據南宮璃的幻影鏡所錄,那裡正是符文軌跡的終點。
赫連軒繞至偏殿後方,發現此處果然設有暗哨,還有巡邏犬在來回走動。他蹲伏在陰影中,觀察片刻,判斷出巡邏犬的路線與暗哨的換崗時間。
“等下一波換崗。”他低聲對親衛道,“我先過去。”
親衛未勸阻,隻點頭。
他深吸了一大口氣,戰神之魂立馬就有了反應,他身形一閃,跟鬼魅似的,速度一下子就提上去了,在空氣裡幾乎留了道殘影。
他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巡邏犬能聞到味兒的地方,緊緊貼著牆根,飛快地往前走,就在暗哨換崗前的那麼一小會兒,悄悄鑽進了暗哨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