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皇宮的琉璃瓦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像一排排沉默的刀鋒。赫連軒站在禦花園外的高牆之上，風卷起他猩紅的披風，獵獵作響。他目光如炬，掃視著腳下這座即將成為戰場的宮闕。
“東側三道防線，聽風閣、禦書房、正殿前廣場，各派五百精兵。”他低聲吩咐，聲音雖輕，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副將抱拳應命，轉身而去。
赫連軒並未立即離開，而是緩步走下城牆，靴底踩在青磚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他一路穿過長廊，來到禦書房外，那裡，南宮璃正與幾名暗影閣特工低聲交談，手中幻影時空鏡在月光下泛著幽藍的光暈。
“部署得如何？”他問。
南宮璃抬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微揚：“鏡哨已設三處，輪班值守，每兩刻鐘換一次人。若有異動，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赫連軒點頭，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鏡子上：“剛才……是不是又感應到了什麼？”
南宮璃輕輕合上鏡麵，低聲道：“它似乎……嗅到了某種熟悉的氣息。”
“熟悉？”赫連軒眉頭微皺，“是敵人？”
“不。”她搖頭，“是……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氣息。”
赫連軒沉默片刻，忽然一笑：“你這鏡子，總是神神叨叨的。”
“它比你更早看透人心。”她回眸一笑，眼波流轉間儘是狡黠。
兩人並肩站在禦書房外，夜風拂過，帶著一絲寒意。遠處傳來守衛換崗的銅鈴聲，一聲一聲，像是倒計時。
“你對皇族的人放心？”南宮璃忽然問。
“不放心。”赫連軒坦然，“但他們比敵人更怕輸。”
“那他們若在背後捅你一刀呢？”
“那就讓他們知道，捅我一刀的代價，遠比輸掉這場仗更可怕。”
南宮璃輕笑一聲：“你越來越像一個真正的將軍了。”
“我不是將軍。”赫連軒語氣淡然，“我是赫家的世子。他們可以懷疑我，但不能輕視我。”
就在這時，幻影時空鏡忽然微微一顫，鏡麵泛起一圈漣漪。
南宮璃神色一凝，正要開口，鏡麵卻迅速恢複平靜。
“看來它也不是百分百靠譜。”赫連軒挑眉。
“它不是鏡子的問題。”南宮璃輕聲道，“是……它感應到了某種……不屬於這裡的東西。”
赫連軒沒有再問，隻是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朝正殿方向走去。
“我去巡視防線。”他說，“你小心些。”
“你也是。”她望著他的背影，低聲呢喃，“他們快來了。”
——
禦花園中，燈火稀疏，長廊下幾名守衛正在低聲交談。
赫連軒緩步走入，腳步聲驚得幾人立刻站直身子。
“放鬆點。”他語氣平靜，“你們是來打仗的，不是來站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