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奸看著她,良久,終於低頭,開始抄寫。
——
三日後,敵軍營中。
一名黑衣人悄然走入營帳,將一封密信交到主將手中。
主將展開羊皮紙,目光掃過,眉頭微皺:“赫連軒竟打算明日午時強攻東側山穀?”
“是。”黑衣人低聲答道,“據內線回報,赫連軒已調動主力,準備在東側山穀設伏,意圖一舉突破我軍防線。”
主將沉思片刻,忽然冷笑:“赫連軒,你果然還是太嫩。”
他抬手一揮:“傳令,東側山穀加強防守,同時派出三支奇兵,繞道北側山嶺,偷襲赫連軍後方。”
黑衣人遲疑:“可若這是假情報……”
“若這是假情報,那他們也不會費這麼大勁。”主將眯起眼,“赫連軒若真蠢到這種地步,那這場仗,我贏定了。”
黑衣人不敢再言,低頭退下。
帳外,風起,卷起塵沙,遮住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寒光。
——
赫連軍營,中軍大帳。
南宮璃靠在角落,手中幻影鏡映出敵軍動向,她輕聲道:“他們上鉤了。”
赫連軒站在她身旁,目光如炬:“北側山嶺,地形複雜,敵軍若真派奇兵繞道,必會因地形延誤。”
“而我們,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反向包抄。”她嘴角微揚,“你不是一直想給赫連風一個‘驚喜’嗎?”
赫連軒目光微動:“你是說……”
“讓他以為自己贏了,再讓他輸得一塌糊塗。”她將幻影鏡輕輕一合,聲音如冰,“赫連風,該輪到你嘗嘗,被自己人利用的滋味了。”
赫連軒低頭看她,忽然伸手,將她扶起。
“你太拚了。”他低聲說,“鏡麵的裂痕,已經蔓延到手腕了。”
“不礙事。”她抬頭看他,眼底藏著笑意,“隻要能贏,裂痕算什麼?”
他沉默片刻,忽而低聲道:“若你倒下,我不會讓你再醒來。”
她一怔。
“什麼意思?”
“我說過。”他目光沉靜,“你不會倒下。”
南宮璃看著他,忽然笑了。
“你這人,越來越會說話了。”
“我隻是……”他頓了頓,聲音微啞,“越來越怕失去你。”
帳外,風起,吹動戰旗獵獵作響。
而帳內,燭火微晃,映出兩人身影交疊,如影隨形。
——
密林深處,一道黑影悄然潛行。
赫連風藏身於樹影間,手中握著一枚銅片,指尖輕撫那模糊的銘文。
他低聲呢喃:“南宮璃……你果然,比我想象的還要危險。”
他抬頭,望向遠方軍營,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不過,遊戲才剛剛開始。”
他轉身,消失於林間,隻留下地上一片枯葉,被風吹起,打著旋兒,飄向未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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