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軒在紫宸殿外的石階上,手中攥著那枚影息符,指節泛白。殿內群臣喧嘩,聲浪一波接一波,仿佛要將他推入深淵。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胸中翻湧的怒意,緩步走入殿中。
“赫連世子,你可認罪?”禦座之下,禮部尚書李大人率先發難,手中高舉一封密信,“此信乃北戎王親筆所書,言明你已與北戎密謀,欲借兵十萬,謀朝篡位!你還有何話可說?”
赫連軒目光一冷,看向那封密信。紙張泛黃,字跡遒勁,和自己的筆跡幾乎一模一樣,他看了都差點信了。
“此信,是偽造的。”他聲音平穩,卻如寒鐵般冷硬。
“偽造?”兵部侍郎冷笑一聲,“赫連世子,你可敢當著陛下之麵,當場再寫一遍自己的字跡?”
赫連軒沒有動,他心中已有計較。戰神之魂共鳴係統在他體內悄然運轉,感知著殿中眾人的氣息。他能感覺到,那些人眼中閃爍的不是憤怒,而是興奮,是等待獵物掙紮的快意。
“我寫。”他淡淡道,提筆蘸墨,在紙上寫下一行字。
群臣圍上,細細比對,有人皺眉,有人冷笑。
“字跡特彆像,但筆鋒有點生澀,和赫連軒平時的筆跡不太一樣。”李尚書眯眼道,“赫連世子,你這是在拖延時間嗎?”
皇帝終於開口,聲音低沉:“赫連軒,你可知這信一旦屬實,便是滅族之罪。”
赫連軒拱手:“臣知。但若陛下容臣三日,臣定能查明真相。”
“三日?”李尚書冷哼,“陛下,赫連軒不過是在拖延罷了。若真無罪,為何不敢當場澄清?”
皇帝沉默片刻,最終揮了揮手:“赫連軒,暫回府中,待查證屬實,再行定奪。”
赫連軒低頭應是,轉身步出紫宸殿。殿外陽光依舊熾烈,卻照不進他心頭半分。
他沒有回府,而是繞道去了南宮璃的居所。
屋內空無一人,桌上幻影鏡靜靜躺著,鏡麵泛著幽幽微光。他伸手輕撫鏡麵,指尖傳來一絲微涼。
他知道,南宮璃已經出發了。
他沒有等,而是回到赫家府邸,關上書房門,取出一張舊地圖,攤在案上。
地圖上,京城的街巷錯綜複雜,他用朱筆圈出幾個關鍵地點——悅來樓、李尚書府、城南一處廢棄宅院。
他在悅來樓旁寫下“三月初七,辰時三刻”,又在李尚書府旁寫下“銅錢刻李字”。
他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出南宮璃昨夜躍上屋脊時的身影。她總喜歡在關鍵時刻露出一抹狡黠的笑,仿佛一切儘在掌握。
“等你回來。”他低聲自語,將地圖藏入袖中。
赫家府邸,氣氛凝重。
府門外,禁軍把守,府內,家族長老齊聚,個個麵色沉重。
“世子,此事若屬實,我赫家將萬劫不複。”大長老沉聲道,“你可有應對之策?”
赫連軒端坐在主位上,神色平靜:“我從不賭沒把握的事兒。”
“三日?”二長老皺眉,“世子,你這是在拿赫家的命脈賭?”
“我從不賭。”赫連軒緩緩道,“我從不乾沒把握的事兒。”
他站起身,目光掃過眾人:“若三日後,我仍未找出真相,我願主動辭去世子之位。”
眾人一震。
“世子……”大長老欲言又止。
赫連軒轉身,走入書房,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