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府前的石階上,昨夜殘留的血跡已被清水衝刷殆儘,唯餘幾片破碎的瓦片,無聲地訴說著昨夜的殺伐。赫連軒站在祠堂前,黑袍獵獵,披風未解,目光如刀,掃過堂中眾人。
堂中,赫連家族的長老、旁支族長、掌事之人,已悉數到齊。他們或坐或立,神情各異,有人低眉順眼,有人目光閃爍,也有人眉頭緊鎖,似在思索對策。
南宮璃站在一旁,目光不經意間掃過赫連德,隨即假裝漫不經心地垂下眼眸,而袖中的銅鏡已開始微微輕顫。鏡麵映出赫連德被押出祠堂的場景,隻見他的袖口滑落一枚玉佩,那玉佩通體漆黑如墨,在晨光下隱隱泛著冷光。正麵刻著一個“暗”字,筆畫剛勁有力,似是有人刻意留下。背麵光滑無紋,卻有一道極細的裂痕,如同一道閃電劃破夜空,不知是人為還是意外所致。她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利,手指輕動,將這一幕悄然收入鏡中。南宮璃身著淡藍勁裝,站在赫連軒身旁,手中銅鏡輕輕一轉,鏡麵映出堂中幾人袖口微動,似在傳遞密語。她嘴角微揚,卻未出聲,隻是將銅鏡悄然收入袖中。
“昨夜,赫家舊宅一役,清理叛徒赫連義,擒獲餘黨二十三人。”赫連軒開口,聲音不高,卻如晨鐘暮鼓,震得堂中眾人耳膜發顫。
“赫家,已非昔日赫家。”他緩緩掃視眾人,語氣冷如寒鐵,“我赫連軒,既為世子,便有責任,整頓家風,肅清內患,重振赫家雄風。”
此言一出,堂中頓時響起幾聲低語。
“整頓家風?”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站起,聲音沙啞,“世子,赫家百年家規,豈是兒戲?你這一番話,是要廢了祖訓?”
“祖訓?”赫連軒冷笑一聲,緩緩踱步至堂中,“祖訓,是為保赫家安危而立。可如今,赫家之內,有人勾結外敵,有人暗通叛賊,有人私藏密信,還有人……”他頓了頓,目光如刀,掃過一名中年男子,“昨夜,赫連義袖中,還藏著你送他的密函。”
那男子臉色驟變,猛地站起:“世子此言何意?”
赫連軒不答,一揮手,親兵捧著錦盒上前,打開後,赫然是一封密信。
“你與赫連義,私通密信,意圖聯合赫連風,奪我世子之位。”赫連軒語氣平靜,卻殺機四伏,“你,赫連德,赫家三房之主,背叛家族,罪無可赦。”
赫連德臉色慘白,嘴唇顫抖,卻說不出一句辯解之詞。
“世子,老朽雖不知詳情,但三房乃赫家長支,豈能如此處置?”另一名長老皺眉道。
赫連軒目光一冷,緩緩道:“赫家,隻認忠心,不認血脈。”
他話音落下,親兵已上前,將赫連德押下。
堂中一片死寂。
她不卑不亢,語氣裡帶著幾分不容置疑:“家規要改,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辦成的事兒。我雖說是個外姓人,但現在也是赫家的一份子了,肯定會儘心儘力。大家有意見儘管提,但要是誰敢在背後搞破壞,我手裡的銅鏡可不會手下留情!”她袖中銅鏡微光一閃,映出堂中幾人眼中閃過的一絲忌憚。
“接下來,是家規。”赫連軒轉身,走向堂中主位,緩緩坐下,“從今日起,赫家家規重訂,廢除舊有世襲製,改為功勳製。”
此言一出,滿堂嘩然。
“世子,此舉太過激進!”一名旁支族長站起,語氣激動,“赫家百年來,皆以血脈為重,若改為功勳製,豈非讓外人有機可乘?”
“外人?”赫連軒冷笑,“赫家的外人,早已混入內堂,與你我同席而坐。”
他抬手,一卷竹簡被呈上,展開,赫然是一本新製的《赫家功勳簿》。
“從此,家族資源、權力分配,皆以功勳為準。”赫連軒目光一掃眾人,“凡立功者,可得爵祿、田產、軍權;凡有過者,輕則貶黜,重則逐出赫家。”
堂中眾人麵麵相覷,有人低聲議論,有人神色凝重,也有人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監督此事者,為南宮璃。”赫連軒繼續道。
眾人目光齊刷刷落在南宮璃身上。
南宮璃站在一旁,心中卻隱隱生出一絲警覺。她悄然翻開袖中銅鏡,鏡麵映出赫連烈被押出祠堂時,回頭望了一眼赫連軒,嘴角微微一揚,仿佛在說——
“你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
銅鏡一震,鏡麵泛起漣漪,影像模糊。
南宮璃眉頭微蹙,將銅鏡收入袖中。
赫連軒站在堂中,望著眾人,目光深沉。
“赫家,整頓才剛開始。”他低聲自語。
堂外,晨風拂過,吹起他披風一角,如血如火。
喜歡特工世子妃:戰神黑化寵翻天請大家收藏:()特工世子妃:戰神黑化寵翻天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