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一場肅清,府中殺氣未散,青石板上殘留的水痕還未乾透。晨光斜斜灑在赫連府的簷角,琉璃瓦上鍍了一層金箔似的微光。
赫連軒站在書房窗前,手中握著一枚玉佩,正麵一個“暗”字,背麵一道細如發絲的裂痕,仿佛隨時會斷。
他眯眼凝視著手中的玉佩,指尖在“暗”字上緩緩摩挲,昨夜這玉佩從赫連德袖中滑落,定非偶然。
“暗字未滅。”他低聲念著,聲音冷得像冬日的鐵器。
南宮璃正從廊下走來,腳步輕得像是踩著雲絮。她手中銅鏡藏在袖中,鏡麵微光閃爍,仿佛映出了什麼不為人知的畫麵。
“你臉色不太好。”她抬眸,語調輕快,“是不是昨晚沒睡好?要不要我給你泡杯安神茶?”
“不必。”赫連軒收回視線,將玉佩藏入袖中,“你那邊有發現?”
南宮璃輕輕一笑,袖中銅鏡一轉,映出昨夜子時的畫麵:一名仆婦深夜出入禁地,袖中藏著的,赫然是與赫連德手中相似的“暗”字玉佩。
“有幾個疑點。”她低聲說,“仆婦、管事、還有……一個影子。”
“影子?”赫連軒眉頭微皺。
“嗯,祠堂後巷,有人徘徊。”南宮璃眨了眨眼,“不過鏡中畫麵斷斷續續,看不太清。”
赫連軒沉默片刻,道:“查。”
南宮璃挑眉:“從仆婦開始?”
“對。”赫連軒點頭,“你去查仆婦,我去查密檔。”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各自散去。
赫連軒步入密檔室,空氣中浮塵微揚,書卷氣息混著陳年墨香。他走到一排木架前,抽出一卷宗卷,翻開,赫然是一份關於赫連風舊部安置記錄的文書。
紙頁邊緣有些破損,顯然是被翻動過。
他指尖輕輕撫過紙麵,忽然發現夾層中有一張泛黃紙條,上麵寫著四個字:
“暗字未滅。”
字跡潦草,卻透著一股倉促與焦急。
赫連軒眼神一冷,將紙條收入袖中,轉身離開密檔室。
南宮璃則已悄然潛入賬房後院。這裡平日人跡罕至,雜草叢生,牆角堆著幾口舊木箱,塵土覆蓋,像是許久未動。
她袖中銅鏡輕轉,鏡麵泛起漣漪,映出昨夜的畫麵:一名管事站在牆角,低聲與一人交談。那人身影模糊,隻依稀可見袖中露出一角玉佩,正是“暗”字。
南宮璃輕輕一歎,將鏡麵收起,蹲下身查看牆角地麵。她指尖劃過泥土,發現幾道新鮮的腳印,方向直指牆角木箱。
她不動聲色地走過去,輕輕推開木箱,果然發現一塊鬆動的磚石。她伸手一按,磚石竟微微下沉,發出“哢噠”一聲輕響。
她眼神一亮,手指繼續按壓,磚石緩緩移開,露出一條狹窄的暗道。
“果然是條密道。”她低聲自語,袖中銅鏡一轉,鏡麵映出暗道深處隱約有微光閃爍。
她正欲邁步,忽聽身後傳來腳步聲。
她迅速將磚石複原,轉身迎上赫連軒。
“查到了?”她問。
“嗯。”赫連軒點頭,“密檔中發現一張紙條,寫著‘暗字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