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赫然緊握著一小片…斷裂的琵琶弦!
弦絲上,沾染著暗褐色的血跡!
“周尚書,”蕭辰拿起那截染血的斷弦,聲音帶著一絲冷嘲,“你說柳琴師是被銀簪刺喉而死。那請問,他臨死前,為何死死攥著一截琵琶斷弦?
幻鳳姑娘若真是凶手,用毒簪殺人即可,何必多此一舉,弄斷自己的琴弦,還讓死者攥住?”
周崇禮臉色微變,強辯道:“或許是…掙紮時無意抓斷!”
“無意?”
蕭辰冷笑,將斷弦與那銀簪並排放在一起,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瓷瓶——這是白鳳之前給他防身的解毒散,內含有微量鐵粉!
他將粉末極其小心地撒在銀簪尖端殘留的毒漬和那截斷弦的血跡上!
奇跡發生了!
銀簪尖端和斷弦血跡接觸鐵粉的部位,瞬間顯現出清晰幽深的藍色!
如同鬼火般妖異!
“蛇涎蘭?”
人群中,一個懂些藥理的老仵作失聲驚呼!
“不錯!”
蕭辰聲音如金鐵,“銀簪與斷弦上的毒,都混雜了‘蛇涎蘭’!
此物無毒,唯一特性便是遇鐵離子顯藍!
凶手用它,並非為了殺人,而是…標記!
標記凶器,更標記了柳琴師臨死前抓住的真正線索——這截琵琶斷弦!
這絕非掙紮!
這是柳琴師用生命留下的血證!
指向真凶的標記!”
滿堂皆驚!
周崇禮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蕭辰不再看他,轉身走向幻鳳,目光銳利如刀,聲音卻帶著一絲引導:“幻鳳姑娘,無法開口,便用琵琶說話!
用你的‘霓裳羽衣’,告訴本官…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
誰是真正的凶手?那‘三、七、五’…又是什麼?”
幻鳳眼中爆發出強烈的求生意誌!
她掙紮著擺脫婆子的壓製,不顧喉嚨的劇痛,踉蹌著撲向她的琵琶“九霄環佩”!
素手染血,按上冰冷的琴弦。
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所有的痛苦、冤屈與力量都凝聚於指尖!
“錚——!”
一聲裂帛般的悲鳴驟然響起!
如同杜鵑泣血,孤鴻哀鳴!
緊接著,急促如雨打芭蕉、低沉如幽穀嗚咽、高亢如金戈裂帛的琵琶聲,如同決堤的洪流,轟然傾瀉而出!
這不是尋常的樂曲,這是一曲用琵琶弦語、以血為引的…控訴與密語!
隨著琵琶聲越來越急,越來越烈,幻鳳的身體如同風中弱柳,開始劇烈地舞動!
霓裳羽衣翻飛,水袖狂舞!
她的腳尖點地,竟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韻律和角度,在灑落著點點血跡的、鋪滿香灰的地麵上…書寫!
腳尖蘸著鮮血與香灰,在急促的旋轉、跳躍、頓挫之間,一個個扭曲卻清晰的血色字跡,驚心動魄地顯現出來:
“周…禮…滅…口…圖…在…琴…腹…”
當最後一個血字隨著一個淒厲的輪指顫音完成,幻鳳用儘最後一絲力氣,猛地將琵琶“九霄環佩”狠狠砸向地麵!
“哢嚓!”
紫檀木的琵琶背板應聲碎裂!
一張被卷成細管、用蜜蠟封存的泛黃絹帛,赫然從琴腹的暗格中滾落出來!
絹帛一角,隱約可見一個“圖”字!
轟!
整個醉月樓如同被投入了滾油!
“圖?什麼圖?”
“琴腹藏圖?難道是…”
“周尚書…滅口?”
所有的目光,瞬間從地上的血字和絹帛,轉向了麵無人色、渾身顫抖的禮部尚書周崇禮!
“不!汙蔑!這是汙蔑!”
周崇禮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歇斯底裡地咆哮,“妖女!你竟敢汙蔑朝廷重臣!來人!給我拿下!拿下這妖女和這包藏禍心的蕭辰!”
他帶來的幾名刑部心腹立刻拔刀撲上!
“我看誰敢!”
蕭辰厲喝一聲,腰間尚方劍鏗然出鞘半尺!
寒光四射!
皇商司隸的護衛也同時拔刀,刀鋒直指刑部之人!
雙方劍拔弩張!
蕭辰無視了周崇禮的咆哮,彎腰撿起那張從琵琶琴腹中掉落的絹帛。
他並未立刻展開,而是看向力竭倒地、嘴角卻帶著一絲解脫般淒美笑容的幻鳳。
她的眼神,透過散亂的發絲,與蕭辰的目光在空中交彙,充滿了無聲的懇求與托付。
“周尚書,”蕭辰的聲音如同寒冰,一字一句,響徹死寂的醉月樓,“幻鳳姑娘以琵琶血舞,以命控訴!
柳琴師以血弦為記,以死留證!
這琴腹藏圖,更是鐵證如山!你還有何話說?”
他緩緩展開那卷絹帛,目光掃過——
那赫然是一幅極其精細的…北境邊防軍力布防圖!
上麵詳細標注了各處關隘、駐軍、糧道、乃至…幾處絕密的防禦弱點!
落款處,一個模糊卻依稀可辨的印記——靖王府暗記!
“通敵!賣國!構陷忠良!殺人滅口!”
蕭辰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驚雷炸響!尚方劍徹底出鞘,劍鋒直指周崇禮!
“周崇禮!你…罪該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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