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秘境入口處的空間旋渦劇烈波動,最後一批幸存者狼狽不堪地從中衝出,旋即,那橫貫天地的巨大石門虛影發出一聲沉悶的轟鳴,徹底消散於無形,仿佛從未出現過。
昆侖山墟再次被永恒的冰雪與寂靜籠罩,隻留下滿地狼藉和空氣中尚未散儘的能量餘波,訴說著方才那場驚心動魄的爭奪。
然而,離開秘境,並非意味著安全。
恰恰相反,真正的危機,或許才剛剛開始。
各大勢力幾乎在踏出秘境的瞬間,便極其默契地迅速拉開距離,原本在秘境中因外敵而勉強維持的脆弱平衡瞬間瓦解。
彼此間警惕的目光中,摻雜著對他人所得寶物的貪婪、對自身損失的痛心,以及更深層次的、對那“深淵道標”與“天庭清洗”的恐懼。
沒有告彆,沒有寒暄,各方人馬如同受驚的鳥獸,以最快速度朝著各自勢力的方向撤離。
昆侖山腳下,原本彙聚的洪流,頃刻間分化成數股方向不同的溪流,但每一股溪流之中,都彌漫著濃得化不開的血腥與肅殺。
......
嬴政乘坐的青銅戰車在蒙恬率領的兵俑軍團護衛下,如同黑色的鋼鐵洪流,碾過雪原,朝著西陲方向疾馳。
軒轅劍被嬴政置於膝上,雖未出鞘,但那無形中散發的帝道鋒芒,已讓周遭風雪辟易。
然而,這份威儀並未能震懾住所有覬覦者。
歸途尚未行至一半,在一片必經的峽穀之中,便遭遇了伏擊!
伏擊者並非單一勢力,而是由數個被秘境至寶衝昏頭腦、或是與秦國有世仇的草原部落、西域小國聯軍,甚至混雜著一些聞風而來的亡命徒和神秘修士。
他們或許單個實力不強,但聯合起來,人數眾多,且占據地利,箭矢如雨,滾木礌石從兩側山崖傾瀉而下!
“結陣!禦敵!”
蒙恬的聲音依舊沉穩如金石。
兵俑軍團變陣,巨大的盾牌舉起,形成密不透風的防禦壁壘,將箭矢滾石儘數擋下。
隨即,王離率領一支精銳如利劍般突出,逆著攻擊發起了反衝鋒!
戰鬥瞬間白熱化。
兵俑不知疲倦,不懼傷亡,戰鬥力驚人。
但伏擊者中亦不乏高手,各種奇門兵器、詭異巫術層出不窮,給秦軍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嬴政端坐車中,麵無表情。
他並未出手,隻是靜靜撫摸著膝上的軒轅劍。
這些宵小之輩,還不配讓他動用聖道之劍。
他在等待,等待可能出現的、真正的威脅——比如,天庭的追兵,或是被深淵道標引來的詭異存在。
果然,在秦軍即將擊潰伏兵之際,異變突生!
幾名伏兵中的修士突然身體劇烈抽搐,眼球變得漆黑,皮膚下浮現出與那深淵道標相似的扭曲紋路,氣息瞬間變得狂暴而混亂,不顧一切地衝向嬴政的車駕!
“深淵汙染!”
蒙恬瞳孔一縮,長戟橫掃,將那幾名異變的修士攔腰斬斷。
但被斬斷的殘軀竟依然蠕動著,發出令人牙酸的嘶嚎!
“加速通過!此地不宜久留!”嬴政終於開口,聲音冰冷。
他感覺到,暗處有更多不懷好意的目光,以及那種令人厭惡的深淵氣息,正在彙聚。
秦軍的歸途,注定是一場接一場的血戰。
......
李世民率領的唐軍隊伍,氣氛同樣凝重。
相較於秦軍的直接遭遇戰,大唐這邊麵臨的威脅更加隱蔽和複雜。
隊伍中不時出現詭異狀況:
有士兵在夜間巡邏時莫名失蹤,後發現其屍體乾癟,仿佛被吸乾了精氣;
有負責輜重的馬匹突然發狂,撞傷多人;
甚至有人在飲用了看似清澈的溪水後,開始胡言亂語,攻擊同伴。
袁天罡麵色凝重,經過查探,斷定這是受到了“深淵道標”的隱性影響,放大了隊伍中的負麵情緒和潛在危機,甚至引來了某些依附深淵的邪祟。
“陛下,這道標如同附骨之蛆,不僅能被深淵感知,還會潛移默化地侵蝕攜帶者的氣運和心神,招致災厄。”
袁天罡向李世民彙報。
李世民眉頭緊鎖,感受著手中那卷江山社稷圖傳來的、試圖穩定氣運的柔和力量,與道標的侵蝕之力形成了拉鋸。
“可能祛除?”
“難。”袁天罡搖頭,
“此乃法則層麵的標記,非尋常法術可解。除非能找到同等位格的力量進行淨化或壓製。目前隻能依靠社稷圖的氣運加持和將士們的堅定意誌儘量抵抗。”
屋漏偏逢連夜雨。
就在唐軍艱難應對內部問題時,邊境傳來急報:
一直收縮防禦的李靖部,遭到了一支不明身份的精銳部隊的突襲!
對方戰鬥力極強,且戰術詭異,似乎對唐軍布防了如指掌!
李世民立刻意識到,這很可能是宋廷或其他敵對勢力,趁他深入秘境、後方相對空虛之際發動的攻擊,甚至可能背後有鬼穀縱橫家或其他謀士的影子在攪動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