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純黑戰艦虛影發出的“文明格式化”暗紅光芒,在觸及這道新生的規則屏障時,竟如同撞上了鐵板,劇烈閃爍了幾下,隨即轟然崩碎!
戰艦虛影本身也一陣扭曲模糊,發出了充滿雜音的、類似憤怒與不解的電子音:
“警告!檢測到位麵規則級抵抗!執行程序受阻!”
“規則層級…超出清算權限!無法強製格式化!”
“重新評估目標世界威脅等級…提升至‘禁忌’!”
“暫時撤退…重新製定介入協議……”
下一刻,那巨大的純黑戰艦虛影,如同它出現時一樣突兀,迅速淡化,最終徹底消失在蒼穹之上,隻留下那片被其力量餘波擾動的、尚未完全平複的空間。
威脅暫退。
驪山上空,嬴政、白起緩緩落下,與從地底出來的商鞅彙合。
三人看著那懸浮半空、已然半實體化、散發著浩瀚法則波動的驪山法鼎,神色各異。
嬴政目光深邃,他沒想到自己秘密構建的“絕對法域”,最終竟以這種方式,融合了商鞅之道,化為了守護神州的規則的一部分。
這結果,雖偏離初衷,但於大秦,於神州,似乎並非壞事。
白起則隻是冷冷地掃了一眼法鼎,便不再關注,對他而言,力量才是根本,規則不過是工具。
商鞅感受著法鼎與他之間那緊密的聯係,以及鼎中蘊含的龐大力量與權柄,心中並無喜悅,隻有沉甸甸的責任。
他以此鼎定下規則,限製了外來強者,但也將自己,將大秦,推到了對抗那些未知存在的風口浪尖。
“此規則,能維持多久?”嬴政沉聲問道。
“不知。”商鞅搖頭,
“此法鼎借神州氣運與陛下之力而成,其威能取決於神州本源強弱,以及是否有更強的外力強行衝擊。但至少,在神州本土出現破命境強者之前,應能為我們爭取到寶貴的時間。”
經此一役,驪山法鼎與商鞅定下的規則,如同一個宣言,昭告所有覬覦神州的存在——此界,並非可隨意拿捏的獵物!
消息傳出,神州各方勢力再次巨震。
既有對規則本身的震撼,也有對大秦竟隱藏著如此底牌的忌憚,更有了一種被無形屏障保護的複雜感受。
就在嬴政、商鞅、白起以為事件暫時平息,準備處理後續事宜之時,那懸浮的驪山法鼎,突然毫無征兆地再次震動起來!
鼎身之上,那原本屬於商鞅的、代表著“容情於規”的青色符文,與原本律令核心的、代表“絕對秩序”的冰冷銀芒,竟開始相互排斥、激烈衝突起來!
整個鼎身光芒明滅不定,散發出極不穩定的波動!
同時,商鞅臉色一白,他感覺到自己與法鼎的聯係正在被一股冰冷的、純粹的秩序力量強行乾擾、剝離!
律令核心那冰冷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從鼎中傳出:
“檢測到…冗餘情感模塊…乾擾絕對秩序…執行…內部淨化程序……”
“目標…清除商鞅…法則印記……”
這由兩者力量融合而成的法鼎,其內部竟從一開始,就埋下了分裂的種子!
……
就在嬴政、商鞅等人於驪山應對法鼎異變與天外威脅之際,神州東北,那片被稱作“白山黑水”的廣袤土地上,一場決定誰將成為這片凍土霸主的決戰,也已醞釀到了極致。
完顏阿骨打,這位以“金”為號的女真雄主。經曆了與大唐對壘的失敗後,臥薪嘗膽,最終徹底整合了分散的內蒙及東北北部女真。
他以勇悍絕倫的鐵浮屠和拐子馬為核心,信奉著古老的薩滿力量,其勢如燎原之火,已然統一了鬆花江流域大部,兵鋒直指南方。
其個人實力,在連番征戰中,已穩固在知命境巔峰,麾下亦不乏猛將。
而他的對手,則是另一位來自更晚時代,同樣崛起於這片土地的梟雄——努爾哈赤!
努爾哈赤以其卓越的軍事才能和政治手腕,將建州女真及其他部落整合成紀律嚴明、戰力強悍的八旗勁旅。
他奉行“憑爾幾路來,我隻一路去”的集中兵力原則,以十三副遺甲起兵,如今已席卷遼河流域,建國稱汗,國號為,氣勢如虹。
其自身修為,同樣達到了知命境巔峰,且八旗製度帶來的整體戰力加成效用非凡。
兩強相遇,必有一戰!
雙方的勢力範圍終於在黃龍府一帶激烈碰撞。
此地乃兵家必爭的軍事重鎮,控扼南北,誰得黃龍府,誰便掌握了進取遼東、乃至窺伺中原的主動權!
黃龍府外圍,野曠風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