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上遊,曹操布下的幽冥鎖龍大陣光華萬丈,皇道煞氣混合冥河死水,化作無數粗大的玄黑鎖鏈,將司馬懿的寂滅墓穴層層纏繞、勒緊,如同一頭巨蟒在絞殺它的獵物。
鎖鏈之上,雍州鼎的虛影沉浮不定,散發出鎮壓八荒六合的厚重氣息,不斷侵蝕、壓縮著墓穴外圍那本就殘破的寂滅領域。
墓穴之內,死寂與絕望彌漫。
祭壇之上,司馬懿臉色已從灰敗轉為一種不正常的慘白,周身寂滅之氣如同沸水般劇烈波動,卻又被外界的皇道鼎威死死壓製。
他腳下的逆轉祭壇裂紋遍布,那同歸於儘的最終手段,在雍州鼎的煌煌正道麵前,竟顯得如此無力與遲緩。
曹操立於陣眼之處,身著漆黑冕服,頭戴十二旒冠,雖在深淵,卻依舊保持著人間帝王的威儀。
他目光冷冽如冰,俯瞰著那負隅頑抗的墓穴,指尖縈繞著幽光,與整個大陣、與那雍州鼎虛影緊密相連。
“司馬仲達,時至今日,還不伏誅?”
曹操的聲音不高,卻借助大陣之力,清晰地傳入墓穴深處,帶著不容置疑的審判意味。
墓穴中,司馬懿猛地抬頭,眼中最後一絲猶豫被瘋狂的決絕取代。
他深知,再拖延下去,唯有形神俱滅一途。
“曹孟德…你想我死…那就一起…寂滅吧!”
他發出一聲嘶啞的咆哮,不再試圖穩定祭壇,反而將殘存的所有魂力、修為,乃至那被反噬後變得狂暴駁雜的寂滅神力,不顧一切地注入祭壇核心!
轟!!!
逆轉祭壇徹底爆發!
無法形容的寂滅波紋呈環形向外急速擴散,所過之處,冥河之水蒸發,空間結構如同脆弱的琉璃般片片碎裂!
這不是攻擊,而是最徹底的自我毀滅,要將自身與周圍一切拉入永恒的“無”!
麵對這毀天滅地的自爆,曹操眼中厲色一閃,非但沒有後退,反而向前踏出一步!
“臨!”
他口吐真言,聲如九天神雷炸響!
正是九秘之“臨”字秘!
此秘並非單純的力量增幅,而是代表一種“降臨”、“掌控”、“不動如山”的絕對意誌!
隨著真言出口,他身後那雍州鼎虛影驟然凝實了數分,鼎身之上山川社稷、人文始祖的圖案仿佛活了過來!
浩瀚無比的玄黃之氣如同天河倒卷,與幽冥鎖龍大陣完美融合!
“朕,以雍州鼎鎮神州氣運,承天命,禦萬方!此方幽冥,亦在朕之律下!”
“律:萬法歸寂,諸邪退散!”
神器加持之下,掌命境巔峰的威力在這一刻展現得淋漓儘致!
那原本狂暴擴散、足以湮滅一方天地的寂滅波紋,在觸及到融合了“臨”字秘與雍州鼎之力的玄黃光罩時,竟如同驕陽下的冰雪,迅速消融、平息!
不是被抵消,而是被一種更高層次的“秩序”力量強行歸束、撫平!
曹操以無上意誌與深淵氣運,強行定義了此地的規則——不允許寂滅!
逆轉祭壇的自爆威力,被牢牢限製在墓穴核心極小的範圍內,除了將墓穴本身,及其內部的一切徹底化為虛無外,竟未能撼動幽冥鎖龍大陣分毫!
光芒散儘,原本司馬懿墓穴所在之處,隻剩下一個深不見底、邊緣光滑如鏡的巨大坑洞,散發著殘留的寂滅氣息。
一切似乎都已塵埃落定。
“陛下神威!”張遼、許褚等將領見狀,齊聲歡呼,士氣大振。
郭嘉卻微微蹙眉,手中黑暗棋子無聲轉動,低語道:“陛下,司馬懿狡詐如狐,其魂燈雖看似熄滅,但……”
曹操亦麵無表情,他並未放鬆,神識如同最精細的羅網,一遍遍掃過那片虛無之地。
雍州鼎虛影高懸,玄黃之光普照,洞察一切虛妄。
突然,那深坑最底部,一絲極其隱晦、幾乎與冥河底層最汙穢淤泥同源的寂滅死氣,如同狡猾的泥鰍,借助著方才自爆產生的最後一絲能量亂流,和冥河本身流動的掩護,向著下遊方向疾遁!
這絲死氣微弱到了極點,若非曹操始終維持著“臨”字秘與雍州鼎的極致洞察狀態,幾乎無法察覺!
“想走?”曹操冷哼一聲,並指如劍,淩空一點!
“鎖!”
幽冥鎖龍大陣再次發動,無數玄黑鎖鏈如同活物般鑽入冥河,直取那絲逃逸的死氣!
雍州鼎的鎮壓之力也隨之籠罩而下!
然而,那絲死氣異常滑溜,竟在鎖鏈及體的瞬間,主動分裂,大半被鎖鏈攪碎,但最核心的一縷,卻以一種近乎“概念消散”的方式,融入了冥河那亙古流淌的死亡規則之中,再也無法捕捉、鎖定。
“陛下,臣無能,未能竟全功。”郭嘉歎息一聲,他已推演出結果。
曹操緩緩收回手指,目光幽深地望向冥河下遊那無儘的黑暗。
他周身皇道氣息緩緩收斂,雍州鼎虛影也逐漸淡去。
“無妨。”曹操語氣平靜,聽不出喜怒,
“經此一役,司馬懿即便未形神俱滅,也隻剩一縷殘魂,依附於冥河規則苟延殘喘,沒有千百年的蟄伏,難成氣候。其寂滅魔軍主力儘喪,根基已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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