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師兄請稍待!”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風少正排開身前幾人,穩步走上前來,對著空中的嚴師兄恭敬地行了一禮。他的舉動在剛剛經曆過大片退出的恐慌氛圍中,顯得格外鎮定和突兀。
嚴師兄的目光落在這個氣質沉靜、眉宇間帶著一絲不同尋常的少年身上,微微挑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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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少正不卑不亢,從腰間解下一枚溫潤的白色玉牌,雙手呈給旁邊一位負責維持秩序的落劍門弟子:“勞煩師兄,家中長輩有一信物,言明需轉交內門司徒長老。還請嚴師兄代為轉呈。”
那落劍門弟子接過玉牌,幾步上前,恭敬地遞給了嚴師兄。
嚴師兄接過玉牌,入手溫涼,玉質上乘。他目光落在玉牌正麵,那裡清晰地雕刻著兩個古樸有力的篆字——司徒!
他眼神猛地一凝,再次抬眼看向風少正時,銳利的目光中帶上了一分審視與凝重:“司徒?你說的,可是內門長老,司徒流?”
風少正迎著嚴師兄的目光,平靜地點了點頭:“回嚴師兄,正是司徒流長老。”
嚴師兄接過那枚溫潤的玉牌,指尖觸及冰涼的“司徒”二字時,他方正的臉上看不出情緒,但眼底卻掠過一絲極深的不屑與厭惡。
又是一個想走捷徑的。
在他主持過多次的入門選拔中,類似的情形並不罕見。總有些自恃有些背景的人,試圖用各種“信物”、“推薦”來繞過嚴酷的考核,妄圖一步登天。對此,他一向嗤之以鼻,認為此等行徑玷汙了落劍門的清譽與選拔的公平。然而,這一次不同。內門長老司徒流——那可是宗門真正的核心高層,地位尊崇無比。牽扯到他,事情的分量就截然不同了。
“你在此等候。”嚴師兄的聲音比剛才更冷了幾分,甚至沒再看風少正一眼。他禦起劍光,化作一道青虹,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決絕地射向山門深處那雲霧繚繞的峰頂。他必須親自去驗證,同時心中也翻騰著疑惑:這個看起來不過煉體五階、穿著普通的少年,到底是什麼來頭?竟能拿出直通內門長老的信物?
等待的時間仿佛被拉長。山門前剩餘的千餘考生,目光或多或少都聚焦在風少正和王洛身上,帶著好奇、審視,甚至隱隱的嫉妒。王洛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低聲對風少正抱怨:“阿正哥,那老頭什麼態度嘛!佩姨和師傅明明說……”
風少正隻是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噤聲。他臉上依舊平靜,但內心深處同樣疑慮叢生。司徒長老是佩姨舊識,按常理,有這層關係,即使不直接入門,也該受到些關照。可如今……是司徒長老想要刻意考驗他們?還是說,這其中有什麼變故,讓他改變了主意,甚至打算毀掉與師父師母的約定?無數念頭在他腦海中飛速閃過。
不多時,那道熟悉的青色劍光再度破雲而下,穩穩落在山門前。嚴師兄身形顯化,目光如電,再次投向風少正。這一次,他的眼神更為複雜,審視的意味更濃,仿佛想從這個少年臉上看出什麼秘密。
“你的信物,我已轉交司徒長老。”嚴師兄的聲音依舊平淡,聽不出喜怒。
風少正心中一緊,等待著下文。
嚴師兄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辭,最終一字一句地複述道:“司徒長老言:‘有骨氣的話,就靠自己的實力走到他的麵前。’”
“什麼?!”王洛一聽,再也忍不住,臉騰地一下就漲紅了。他感覺自己像被戲耍了,一股憋屈的怒火直衝頭頂,下意識地狠狠拽了拽風少正的衣角,眼神裡充滿了憤懣和不平——明明說好的安排,現在倒成了他們求著對方似的!佩姨和師傅的麵子呢?
風少正的心也沉了下去。司徒長老的這句話,看似是激勵,實則是冰冷的拒絕!它斷絕了任何“關照”的可能,將他們與其他考生完全放到了同一起跑線上,甚至……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意味。這究竟是考驗,還是拋棄?
然而,風少正臉上的愕然和失望隻閃過一瞬,便被一種更為沉靜、甚至帶著一絲凜然的光芒所取代。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翻湧的疑慮和一絲被輕視的怒意,對著嚴師兄再次深深一揖,腰背挺得筆直,聲音清晰而堅定地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
“一切聽憑嚴師兄安排。司徒長老的教誨,風少正銘記於心。我二人,自會憑實力通過入門選拔,堂堂正正地走到司徒長老麵前!”
這番話擲地有聲,清晰地回蕩在山門前,既是對嚴師兄的回應,更是對司徒長老那番話的回應。
嚴師兄看著眼前這個目光灼灼、神色堅定的少年,又瞥了一眼旁邊猶自憤憤不平的王洛,心中那點因“關係戶”而生的鄙夷並未完全消散,反而混雜了一絲更深的譏誚。盲目自信,他閱人無數,一眼便看出兩人氣息不過煉體五階,在這千餘人中實力隻能算中下遊。青狼林危機四伏,彆說爭奪前五十,能囫圇個活著出來,都算他們祖上積德了。
他不再言語,隻是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目光掃向秦師弟。秦師弟會意,朗聲喝道:“所有參與考核者,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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