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讓助理直接送到你辦公室了,想必你還沒看到。”周坤說得雲淡風輕,仿佛送出一條價值數萬的裙子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周圍響起一片羨慕的驚歎聲。張蕙蘭更是喜形於色,故意提高音量:“小坤就是體貼!不像有些人,結婚三年,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給老婆買過!”
秦淵低著頭,專注地盯著麵前的餐盤,仿佛那白瓷上的花紋有多麼吸引人。隻有蘇清雨能感覺到,他握著她的手在微微發抖,那掌心傳來的溫度燙得驚人。
宴會正式開始,侍者開始上菜。周坤儼然成了全場的焦點,不斷有人前來敬酒寒暄,而他總是三言兩語就將話題引到蘇清雨身上。
“清雨現在負責的城東項目,我看了規劃書,很有前景。不過嘛...”周坤晃著紅酒杯,故意拉長語調,“以蘇氏目前的實力,獨自承擔這麼大的項目,恐怕有些吃力。”
蘇清雨抬起頭,眼神銳利了幾分:“周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彆誤會,我是好意。”周坤笑著湊近一些,聲音卻大得足夠讓周圍人都聽見,“我們周氏集團對這個項目也很感興趣,如果蘇氏願意合作,我可以保證,利潤至少能增加三成。”
餐桌上一片嘩然。城東項目是蘇氏集團今年最重要的項目,也是蘇清雨費儘心血才爭取到的,如果能與周氏合作,無疑會大大提升成功的幾率。
蘇國富激動得差點打翻酒杯:“周少此話當真?周氏真的願意與我們合作?”
“當然,”周坤自信地點頭,目光卻緊鎖蘇清雨,“不過,我有個條件——這個項目必須由清雨全權負責,我隻與她對接。”
這話中的暗示再明顯不過,席間頓時響起一片曖昧的低笑。張蕙蘭更是迫不及待地替女兒答應:“沒問題!絕對沒問題!清雨一定會把項目做好的,對吧清雨?”
蘇清雨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她何嘗不知道周坤的用意,所謂的合作不過是他接近自己的借口。
“媽,這件事我需要考慮,也要經過董事會討論。”她試圖婉拒。
“考慮什麼?”張蕙蘭急了,“這麼好的機會,彆人求都求不來!周少這是看得起你,你彆不知好歹!”
周坤擺擺手,做出一副大度的樣子:“伯母彆急,讓清雨好好考慮。我相信,”他意味深長地瞥了秦淵一眼,“她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一直沉默的秦淵忽然抬起頭,目光與周坤在空中相遇。那一瞬間,周坤竟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仿佛被什麼危險的野獸盯上。但當他定睛看去,秦淵又恢複了那副低眉順眼的模樣,剛才的一切仿佛是自己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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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麼看?”王鵬注意到這一幕,故意提高聲音嘲諷,“秦淵,周少在談正事,你一個吃軟飯的聽得懂嗎?”
幾個年輕人哄笑起來。蘇清雨臉色煞白,猛地站起身:“我有點不舒服,先失陪了。”
她拉起秦淵,在眾人各異的目光中快步離開宴會廳。身後傳來張蕙蘭氣急敗壞的呼喊和周坤誌在必得的低笑。
走出彆墅大門,夜晚的涼風撲麵而來。蘇清雨鬆開秦淵的手,獨自向前走了幾步,背對著他站在路燈下。昏黃的燈光將她的身影拉得很長,顯得格外孤寂。
“對不起。”秦淵輕聲說。這是他今晚說的第一句完整的話。
蘇清雨轉過身,眼中盛滿了複雜的情緒,有失望,有疲憊,還有一絲秦淵看不懂的心疼:“你為什麼總是這樣?他們那麼說你,你為什麼不反駁?為什麼不告訴他們,你每天打幾份工,就為了給我買生日禮物?為什麼不告訴他們,上個月爸爸公司出事,是你...”
“不重要。”秦淵打斷她,目光平靜,“這些都不重要。”
“那什麼才重要?”蘇清雨的聲音帶著哽咽,“秦淵,我們已經結婚三年了,可我總覺得,我一點都不了解你。有時候我看著你的眼睛,感覺你在看一個很遠的地方,好像...好像你本不屬於這裡。”
秦淵的心猛地一顫。不屬於這裡?是啊,他本該在槍林彈雨中穿梭,在國境線上守護,而不是在這個繁華都市裡做一個任人嘲笑的贅婿。
可是那段記憶是如此模糊,隻有些零碎的片段時常在夢中閃現: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戰友聲嘶力竭的呼喊,還有那雙在背後盯著他的、充滿背叛的眼睛...
“我屬於你身邊。”秦淵最終隻是輕輕地說出這句話。
蘇清雨望著他,良久,輕輕歎了口氣:“走吧,回家了。”
她轉身走向停車場,秦淵跟在她身後。就在這一刹那,一陣刺耳的刹車聲響起,一輛黑色轎車猛地停在蘇清雨麵前。車上跳下幾個彪形大漢,直衝蘇清雨而來。
“你們乾什麼?”蘇清雨驚恐地後退。
秦淵幾乎是本能地衝上前,將蘇清雨護在身後。為首的那個大漢一拳揮來,帶著淩厲的風聲。若是從前的秦淵,這種角色連近他身都做不到,但現在...
“砰!”一拳重重砸在他的腹部,秦淵悶哼一聲,彎下腰去。
“秦淵!”蘇清雨驚叫。
那幾個大漢顯然沒打算戀戰,一把推開秦淵,抓住蘇清雨的手臂就往車裡拽。
“放開她!”秦淵掙紮著起身,眼中第一次燃起憤怒的火焰。就在他要衝上去時,一把冰冷的手槍抵在了他的額頭。
“廢物,識相點就滾遠些。”持槍的漢子冷笑道,“周少請蘇小姐敘敘舊,輪得到你插手?”
周坤?秦淵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體內的某種東西似乎在蠢蠢欲動,那是一股被封印已久的力量,此刻正試圖衝破束縛。
但最終,他還是強迫自己放鬆了拳頭。現在不是時候,他體內的毒尚未清除,強行運功隻會導致經脈儘斷。而且,他不能拿清雨的安危冒險。
“告訴周坤,”秦淵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如果他敢傷害清雨一根頭發,我會讓整個周家陪葬。”
持槍的漢子愣了一下,隨即嗤笑:“就憑你?一個吃軟飯的廢物?”
車上,蘇清雨被強行塞進後座。在她絕望的目光中,轎車揚長而去,隻留下秦淵獨自站在空曠的路邊。
夜風吹起他額前的碎發,那雙總是低垂的眼睛此刻完全睜開,在夜色中閃爍著駭人的光芒。他緩緩抬起手,看著自己掌心那若隱若現的龍形紋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三年了,是時候讓那些人想起,什麼叫恐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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