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蘇氏集團地下停車場燈火通明,卻莫名透著幾分寒意。
蘇清雨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與秦淵並肩走向她的停車位。今天一整天,她都在為項目批文的事情奔波,雖然問題奇跡般地解決了,但這種被人操控於股掌之間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今天的事情,謝謝你。”她輕聲對秦淵說,語氣中帶著一絲探究。
秦淵隻是淡淡一笑:“我說過,會沒事的。”
他的平靜讓蘇清雨更加困惑。自從醫院那一夜後,秦淵似乎變了個人。不再是那個永遠低著頭的懦弱男人,而是多了某種難以言說的氣度。這種變化讓她既欣慰又不安。
就在他們即將走到車前時,一陣刺耳的笑聲在空曠的停車場裡回蕩起來。
“清雨,這麼晚才下班?真是辛苦啊。”
周坤從一根柱子後麵轉出來,身後跟著四個彪形大漢。他今天穿著一身騷包的粉色西裝,嘴角掛著誌在必得的笑容,眼神卻冷得像冰。
蘇清雨下意識地後退半步,秦淵立刻上前一步,將她護在身後。這個細微的動作讓周坤的眼神更加陰鷙。
“周少,有事嗎?”蘇清雨強作鎮定地問。
“當然有事。”周坤慢悠悠地踱步上前,目光在蘇清雨身上來回打量,“我很好奇,你是怎麼說服劉處長簽字的?該不會是用了什麼特彆的手段吧?”
這話中的侮辱意味讓蘇清雨瞬間漲紅了臉:“請你放尊重點!”
“尊重?”周坤嗤笑一聲,“在江城,我周坤就是規矩。我讓你拿到批文,你才能拿到;我不讓,你就是跪下來求我也沒用。”
秦淵的眼神微微一凝:“批文的事情,是你搞的鬼?”
周坤這才正眼看向秦淵,語氣輕蔑:“喲,這不是我們蘇家的廢物女婿嗎?怎麼,今天不裝啞巴了?”
那四個保鏢配合地發出哄笑聲,在空曠的停車場裡顯得格外刺耳。
秦淵沒有理會他們的嘲諷,隻是平靜地看著周坤:“讓開,我們要回家了。”
“回家?”周坤誇張地挑眉,“彆急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他轉向蘇清雨,語氣變得強硬:“清雨,我給你的選擇依然有效。把項目主導權交出來,今晚陪我去參加一個酒會,之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蘇清雨氣得渾身發抖:“你做夢!”
“是嗎?”周坤冷冷地說,“那你就彆怪我不客氣了。我保證,從明天開始,蘇氏在江城將寸步難行。你們的供應商會停止供貨,銀行會催收貸款,所有合作方都會終止合同。用不了一個月,蘇氏就會徹底破產!”
這話絕非危言聳聽。以周家在江城的勢力,完全有能力做到這一點。蘇清雨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清楚地知道,周坤不是在開玩笑。
“你...你不能這麼做!”她的聲音帶著顫抖。
“我當然能。”周坤得意地笑了,“在江城,我們周家說了算。你那個躺在醫院裡的老爸,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這句話如同點燃了導火索,秦淵周身的氣勢陡然一變。
“你說什麼?”秦淵的聲音低沉得可怕,“蘇叔叔的車禍,跟你有關?”
周坤顯然沒料到秦淵會突然發問,愣了一下,隨即滿不在乎地聳聳肩:“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你有證據嗎?”
空氣中彌漫著劍拔弩張的氣氛。那四個保鏢察覺到了不對勁,立刻上前將周坤護在中間。
蘇清雨驚恐地抓住秦淵的手臂:“我們走吧,彆跟他糾纏。”
秦淵卻紋絲不動,目光如刀般盯著周坤:“項目,是我們的。人,你帶不走。”
這話說得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周坤和他身後的保鏢們都愣住了,這還是那個任人欺淩的廢物女婿嗎?
“嗬,有意思。”周坤不怒反笑,“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給我教訓教訓他,讓他知道在江城,誰才是爺!”
四個保鏢應聲而動,呈扇形向秦淵包抄過來。這些人顯然都是練家子,步伐沉穩,眼神凶狠,絕不是普通的保安。
蘇清雨嚇得臉色發白,急忙擋在秦淵麵前:“周坤!你敢動手我就報警!”
“報警?”周坤哈哈大笑,“你報啊!看看在江城,警察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就在這時,秦淵輕輕將蘇清雨拉到身後,低聲道:“彆怕,站遠點。”
“秦淵!他們人多!”蘇清雨急切地拉住他。
秦淵回頭對她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相信我。”
說話間,第一個保鏢已經衝到麵前,砂鍋大的拳頭直擊秦淵麵門。這一拳又快又狠,帶起一陣勁風,若是被打中,恐怕鼻梁都要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