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閣?”
秦淵眉峰微挑,指尖的靈石在空中劃出幽藍弧線,那光芒在解石區雜亂的燈光下依然保持著獨特的冷冽質感。名字倒是挺能唬人,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真本事。
這三個字仿佛帶著某種法則之力,讓劍拔弩張的氣氛驟然凝固。先前還氣勢洶洶的李老臉色瞬間煞白,那築基中期的威壓如同被戳破的氣球般迅速消散,他竟下意識地收斂了全部氣息,連腰身都不自覺地微微佝僂了幾分,如同遇見了天敵的野獸。
“雲...雲仙子...”李老聲音乾澀發緊,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不知天機閣駕臨,老夫...老夫方才失禮了...”
“李墨。”
宮裝少女終於施舍般投去一瞥,那目光清冷如昆侖山巔的月華,看似平靜無波,卻讓築基中期的李老渾身一顫,額角滲出細密冷汗。
“帶著司徒家的人,離開。”她聲音平淡得不帶一絲煙火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三息之內,若還在我視線之內,便不用走了。”
李老臉上血色儘褪,竟連一句辯解的話都不敢說,一把拽住滿臉怨毒的司徒浩。司徒浩死死盯著秦淵,眼神陰鷙得能滴出毒液,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秦淵...今日之辱,我司徒浩記下了!”但被李老強行拽著,隻能帶著一眾手下倉皇逃離,那速度比來時快了數倍,轉眼就消失在人群之外。
跑得倒快,本來還想拿他試試龍皇煉體訣的威力。秦淵頗覺遺憾地收回目光,這才好整以暇地重新打量起眼前的“雲仙子”。此女氣質空靈出塵,與這喧囂嘈雜的公盤現場格格不入,仿佛是從水墨畫中走出的古典仕女,卻又帶著一種超然物外的神秘感。“天機閣?沒聽說過。不過,你攪了我的熱身運動,這筆賬怎麼算?”
雲芷煙絕美的臉龐上掠過一絲極淡的笑意,宛如冰原上突然綻放的雪蓮,讓周圍不少旁觀者都看呆了去。“道友說笑了。一塊下品靈石,尚不值得與一位身負龍氣的道友結怨。”
她竟一眼看穿秦淵身負龍氣!而且語氣如此輕描淡寫!
秦淵眼眸微眯,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這女人,有點意思。看來不是那些裝神弄鬼的貨色。
“眼光不錯。”他懶洋洋地把玩著手中的靈石,“那你想要什麼?”
“想與道友做一筆交易。”雲芷煙聲音空靈悅耳,如同山澗清泉擊石,“以此靈石為引,換取一些道友感興趣的情報,以及...天機閣的一份善意。”
公盤主辦方最頂層的貴賓室內,沉香嫋嫋,將窗外喧囂隔絕。
雲芷煙優雅落座,月白宮裝如流水般傾瀉在名貴的紫檀木椅上,與她身後兩名侍立的女弟子形成鮮明對比。蘇清雨緊挨秦淵坐下,剪裁合體的黑色套裙勾勒出完美的腰臀曲線,纖長的黑絲美腿並攏斜倚,高跟鞋尖輕輕點地。她姿態間難掩緊張,玉手下意識地攥緊了秦淵的衣袖,但在觸及他堅實的手臂時,緊繃的身軀又漸漸安定下來,仿佛找到了最安全的港灣。
“道友可知,此物為何在當今之世被稱為靈石?”雲芷煙目光掃過被秦淵隨手放在茶幾上的藍色晶石,那隨意的態度讓她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能量精純,有助於修煉。”秦淵慵懶後靠,指尖有節奏地輕敲沙發扶手,仿佛在欣賞一場與己無關的戲劇。“怎麼,這還有什麼特彆的說法?”
“道友所言不差,但隻知其表。”雲芷煙輕輕搖頭,袖中滑出一串晶瑩剔透的玉質念珠,在她指尖緩緩轉動。“在如今這靈氣枯竭的末法時代,天地間的靈氣稀薄如霧,修煉者往往事倍功半。而靈石,多是上古修真文明遺留的稀世之物,內蘊的精純靈氣幾乎無需煉化便可直接吸收。用一塊,便少一塊。”
她頓了頓,目光變得深邃:“司徒家不過是一個龐大組織的馬前卒罷了。他們背後的修真家族聯盟,網羅了當今世上絕大多數殘存的修真勢力,一直在不遺餘力地搜尋此類資源,企圖重現上古道統的輝煌。”
“修真家族聯盟?”秦淵輕笑一聲,端起侍者剛奉上的清茶抿了一口,“聽起來像個搞非法集資的傳銷組織。”
雲芷煙被這個現代比喻說得微微一怔,隨即莞爾:“道友這個比喻...倒是有趣。不過這個掌控著世俗界難以想象的資源和隱秘力量。司徒家不過是其中較為活躍的一支。道友今日不僅當眾折了司徒浩的麵子,更奪了這枚他們可能早已盯上的靈石,恐怕...”她意味深長地看了秦淵一眼,“已悄然登上了他們的重點關注名單。”
名單?秦淵漫不經心地想,我秦淵上的暗殺名單、通緝名單多了去了,不差這一個什麼聯盟的名單。他放下茶杯,眼神慵懶中帶著一絲銳利:“所以,你的交易內容是?”
“我天機閣自古遊離於聯盟之外,以觀測天機、維係天地平衡為己任。”雲芷煙直視秦淵,那雙清澈如秋水的眸子仿佛能看透人心,“我們看重道友的非凡潛力與命格的特殊性。今日現身,是誠邀道友成為天機閣的客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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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她身後一名侍女已上前一步,雙手奉上一枚非金非木的令牌。令牌質地溫潤,其上雕刻的星辰軌跡暗合天道韻律,隱隱有流光閃動。
“此乃天機令。”雲芷煙解釋道,“持此令者,可調動天機閣遍布全球的部分情報網絡,查詢不為人知的秘辛。在必要時,也可憑此令向各地天機閣據點尋求一定程度的庇護。同時,它也代表著天機閣對持令者的友誼。”
庇護?秦淵險些失笑。我秦淵縱橫四海,殺得境外勢力聞風喪膽的時候,何曾需要過彆人的庇護?不過...那個情報網絡倒是正合他意。無論是追查當年陷害他的真凶,還是探尋九龍門的秘密,有個可靠的情報來源總是好的。
他信手接過令牌,觸手溫涼,隱隱感覺到令牌與周天星辰之間存在著某種玄妙的呼應。“客卿需要履行什麼義務?”他漫不經心地問道,指尖摩挲著令牌上凹凸的紋路。
“掛名即可。”雲芷煙的回答出乎意料的乾脆,“天機閣尊重每一位客卿的自由。非關乎天地大局、輪回命數之大事,天機閣絕不會打擾道友清修。”她語氣坦然,帶著一種超然的自信,“這份善意,還請道友收下。”
秦淵把玩著手中令牌,不置可否。他向來不喜歡被任何組織束縛,但這送上門的情報網和這個神秘勢力的善意,不要白不要。“牌子我收了,”他隨手將天機令揣進兜裡,動作隨意得像是在裝一包紙巾,“至於客卿之名,容後再議。”
雲芷煙似乎早有所料,絕美的麵容上不見絲毫意外之色:“善。那這塊下品靈石,便權當是你我結識之禮了。”她目光掃過那塊被秦淵隨手放在一旁的靈石,語氣平和。
這女人,倒是會來事。秦淵心下評價,順手將靈石也揣進兜裡,仿佛那真是塊路邊撿的石頭,完全沒把這塊足以引起修真界腥風血雨的寶貝放在心上。
雲芷煙翩然起身,寬大衣袖如流雲般拂過椅背,帶起一陣若有若無的冷香。她目光無意間再次掃過安靜坐在秦淵身邊的蘇清雨時,腳步卻微微一頓。她那始終平靜如深潭的眸中,首次掠過一絲真實的驚異,雖然轉瞬即逝,卻沒能逃過秦淵的眼睛。
“秦先生,”她轉身,語氣比方才多了幾分鄭重,“臨彆之前,尚有一言相告,權作天機閣額外的善意。”
“但說無妨。”秦淵神色不變,手指依然輕輕拍打著沙發扶手。
雲芷煙的目光落在蘇清雨身上,那目光不再是簡單的審視,而像是穿透了表象,在凝視某種更深層的東西:
“恕芷煙冒昧...尊夫人身上...似乎流淌著一絲極為稀薄,但位階卻高得驚人的特殊力量。觀其氣象,凜冽而尊貴,隱有統禦之威,似是...傳說中的白龍之力。”
“白龍之力?”秦淵敲擊扶手的動作停了下來。
“正是。”雲芷煙頷首,神色凝重了幾分,“據我天機閣古老典籍殘卷記載,這等力量非同小可,與遠古龍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更關鍵的是...”她頓了頓,一字一句道,“這股力量,似乎是開啟某處失落已久的龍族遺跡的唯一鑰匙。”
她聲音漸沉,帶著清晰的警示意味:
“修真家族聯盟對各類上古遺跡最為熱衷,視為突破當今修煉桎梏的希望。他們搜尋這類鑰匙已有多年...恐怕...他們早已注意到尊夫人的特殊了。”
蘇清雨嬌軀猛地一顫,俏臉瞬間失去血色,美眸圓睜,其中充滿了難以置信與一絲慌亂。她下意識地緊緊抱住秦淵的手臂,仿佛這樣才能汲取到一絲安全感。
秦淵一直慵懶閒適的眼神驟然變得銳利如刀,周身那股玩世不恭的氣息瞬間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刺骨的煞氣,無聲無息地彌漫開來,讓貴賓室內的溫度都仿佛下降了幾分。
動我的人?
看來這個修真家族聯盟,是嫌命太長了。
他輕輕握住蘇清雨冰涼的手,目光卻穿越貴賓室的落地窗,投向遙遠的天際,眼底深處,似有金色的龍影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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