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綻,如同最吝嗇的銀行家,精準地將金箔般的色澤塗抹在蘇黎世錯落的天際線上。阿爾卑斯山殘留的雪頂,在遠處閃爍著清冷的微光,如同守護著這座財富之城的沉默哨兵。
利馬特河穿城而過,河水是那種被嚴格監管般的清澈,倒映著兩岸嚴謹排列、色彩柔和的中世紀老建築與線條冷硬的現代玻璃幕牆。雙塔大教堂的羅馬式尖頂與聖彼得教堂那麵歐洲最大的鐘表盤,共同丈量著時間的流逝,每一秒都精準無誤,仿佛與瑞士央行金庫裡的黃金儲備一樣可靠。
班霍夫大街已經蘇醒。這條被稱為“世界上最富有的街道”,路麵纖塵不染,仿佛被金幣反複擦拭過。穿著剪裁極致、麵料昂貴的巴寶莉風衣或阿瑪尼西裝的行人步履匆匆,他們手腕上不經意露出的百達翡麗或江詩丹頓,與其說是裝飾,不如說是無聲的身份宣言。空氣中彌漫著咖啡的醇香、剛出爐的麵包氣息,以及一種更無形的東西——資本流動時產生的、近乎實質的張力。櫥窗裡陳列的不是商品,是欲望的具象化,從閃耀的珠寶到頂級的機械腕表,每一件都標榜著足以讓普通人瞠目的數字。
午後的陽光透過防彈玻璃,在ubs私人金庫區那冰冷的大理石地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裡彌漫著一種近乎凝固的靜謐,隻有偶爾響起的、經過嚴格控製的電子提示音,證明著這座金融堡壘仍在精密運轉。
由三輛改裝邁巴赫組成的車隊,如同暗影般滑入,未引起任何不必要的關注。秦淵下車,依舊是那身與周遭格格不入的休閒裝扮,卻仿佛他才是這裡真正的主人。蘇清雨挽著他的手臂,香奈兒套裝的優雅與環境的冷硬形成微妙對比,她神色平靜,唯有微微抿起的唇角泄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血狼、岩犀等四人如影隨形,他們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無聲地評估著每一個角度,每一個身著製服的工作人員。一切看起來,都與一家頂級私人銀行應有的、滴水不漏的安全流程無異。
引導他們的,是銀行副總裁斯蒂芬先生,一位笑容標準、舉止無可挑剔的瑞士銀行家。流程嚴格而順暢:掌紋、虹膜、聲紋……每一步都精準無誤。斯蒂芬先生甚至偶爾會用帶著口音但流利的英語,介紹著銀行引以為傲的安全曆史。
然而,就在進行最後一道、也是最特殊的“能量頻率驗證”時,秦淵那遠超常人的靈覺,捕捉到了一絲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異常——當他將那一縷模擬的特定龍氣注入感應器時,斯蒂芬垂在身側的手指,幾不可察地蜷縮了一下,雖然他臉上的笑容弧度未曾改變,但他眼底深處那一閃而過的,並非是對高科技的讚歎,而更像是一種……確認目標已入彀的鬆懈。
秦淵的心微微一沉。
陷阱。
而且是一個精心編織,幾乎毫無破綻的陷阱。
他沒有聲張,甚至連眼神都沒有絲毫變化,隻是體內原本平緩流淌的龍氣,瞬間如同暗流般加速,進入了高度警戒狀態。他輕輕捏了捏蘇清雨的手,一道細微的、帶著警示意味的龍氣如絲般傳入她體內。蘇清雨身體幾不可察地一僵,隨即恢複自然,隻是挽著秦淵的手臂更緊了些,仿佛有些緊張於這嚴肅的環境。
斯蒂芬似乎毫無所覺,微笑著做出“請”的手勢,引領他們走向最後那扇暗灰色的合金大門。
門,在預定的程序下,緩緩向一側滑開,露出內部那個孤零零擺放著的銀色金屬箱。
沒有警報,沒有異響。
一切都顯得那麼正常。
斯蒂芬甚至微微躬身,準備說些祝賀的客套話。
但就在門完全洞開,秦淵的目光落在金屬箱上,準備上前取物的那一刹那——
異變,並非始於聲音或光芒,而是始於一種感覺。
一股極其微弱、但本質卻異常陰冷邪惡的能量波動,如同潛伏的毒蛇,猛地從保險櫃內部、從那銀色金屬箱的底部散發出來!這波動並非攻擊,更像是一個觸發器!
秦淵的瞳孔驟然收縮!
幾乎在他感知到這股邪惡波動的同一瞬間!
嗡……!
整個金庫區域的燈光,毫無征兆地黯淡了下去,並非完全熄滅,而是切換成了一種令人心悸的、不夠真實的備用紅光,將所有人的臉龐映照得如同鬼魅!
緊接著,是一種低頻的、仿佛直接作用於內臟的震動從腳下傳來,並非爆炸,而是所有通風口被某種力量強行扭曲堵塞發出的金屬哀鳴!空氣的流動,瞬間停滯!
然後,才是那幾乎微不可聞,卻精準射向秦淵、蘇清雨以及血狼等人麵部的高壓麻醉針劑破空聲!以及從他們身後通道方向,那幾道厚重合金閘門開始緩慢而堅定下沉時,發出的、壓抑到極致的金屬摩擦聲!
沒有震耳欲聾的爆炸,沒有彌漫的毒氣。
有的,是光線、空氣、聲音乃至空間的同步窒息!
是一個針對感知、針對逃生本能的、更加精密和惡毒的絕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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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息!”
“防禦!”
秦淵的低吼與血狼、岩犀的本能反應幾乎同步!龍氣護罩瞬間張開,將他和蘇清雨籠罩,彈開了致命的麻醉針。血狼和岩犀則如同狂暴的犀牛,用身體和凝聚的罡氣撞開了射向他們的攻擊,並將另外兩名隊員和蘇清雨死死護在身後與牆體形成的三角區域內!
直到此時,那象征著徹底封鎖的、最後一道合金閘門落地的“轟隆”悶響,才沉重地傳來,將他們所有的退路徹底斷絕。
整個空間,變成了一個燈光詭異、空氣不再流動、完全與世隔絕的鋼鐵囚籠。
斯蒂芬副總裁,早在燈光切換的瞬間,就已如同受驚的兔子,以一種與他年齡和身份不符的敏捷,撲向了牆壁上一個看似裝飾的浮雕後麵——那裡,顯然有一個僅供內部人員使用的、未被鎖死的緊急撤離通道!
秦淵沒有去追,他的目光如同最冷的冰,瞬間鎖定了那隻銀色金屬箱。那股陰冷的觸發能量,正是來源於它!
他一步踏出,龍氣包裹手掌,直接抓向金屬箱。就在他指尖觸碰箱體的瞬間,箱體側麵,一個極其隱蔽的激光刻印一閃而逝——那並非十字架,而是一個更加抽象、仿佛由無數掙紮靈魂纏繞構成的扭曲之眼的圖案!
“神獄……”秦淵的聲音低沉,帶著洞悉一切的冰冷。對方算準了他會來,算準了他能通過驗證,甚至算準了他會親手觸碰這個箱子!這個陷阱,從他們踏入銀行的那一刻,或者說,從陳伯年設定這個保險櫃開始,就已經啟動了!
他猛地將金屬箱提起,入手沉重。而也就在這時,從被封鎖的通道另一端,傳來了並非槍聲,而是某種高頻能量切割裝置接觸合金門時發出的、令人牙酸的“滋滋”聲!
對方不是要強攻,他們是打算切開大門,進來甕中捉鱉!
光線昏暗,空氣凝滯,切割聲刺耳。
絕境,以一種更冷靜、更殘酷的方式,降臨。
秦淵站在血紅的光線下,手持引發災禍的金屬箱,看著那扇正在被緩慢切割的合金大門,眼神銳利如刀。
“準備,”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一個隊員耳中,帶著一種令人心安的絕對力量,“我們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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