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月神殿的瞬間,外界的喧囂與殺戮仿佛被一道無形的屏障徹底隔絕。死寂,是這裡唯一的主題。唯有秦淵自己的腳步聲在空曠得可怕的玉石甬道中回蕩,每一步都顯得格外清晰,又迅速被更深邃的黑暗吞沒。
他抱著蘇清雨,龍氣運轉至雙目,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甬道極高極闊,人在其中顯得渺小如蟻。兩側的玉璧光滑如鏡,倒映著他模糊的身影和懷中佳人蒼白的臉。壁麵上刻滿了繁複的星辰圖譜與從未見過的古老符文,它們在玉石自帶的微光下若隱若現,仿佛記載著湮滅於時光長河的秘辛。
空氣冰冷刺骨,濃鬱到極致的太陰之力如同無形的寒潮,不斷侵蝕著體溫。秦淵不得不持續運轉龍氣抵抗,同時將更多溫暖的能量渡給懷中的蘇清雨。她的身體依舊冰涼,但呼吸似乎比在外麵時稍微平穩了一些,隻是昏迷不醒,長睫緊閉,像個易碎的瓷娃娃。
“堅持住,我們進來了,一定能找到辦法。”他低聲在她耳邊說道,儘管知道她可能聽不見。
甬道筆直向前,仿佛沒有儘頭。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前方出現了變化。甬道到了儘頭,連接著一個巨大的圓形廣場。廣場中央,矗立著十二尊與甬道旁類似的玉石雕像,但更加高大、栩栩如生。它們形態各異,有人形,有獸態,更有一些無法名狀的奇異形態,共同點是都環繞著廣場中心一個向下延伸的、螺旋狀的階梯入口,仿佛在守護,又像是在朝拜。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廣場上空。那裡並非岩石穹頂,而是一片深邃的、仿佛真實的夜空,無數星辰在其中閃爍,構成一幅浩瀚星圖。星圖的核心,一輪由純粹能量構成的、清冷皎潔的“明月”靜靜懸浮,灑下淡淡的銀輝,正是整個神殿內部光線的源頭,那磅礴的太陰之力也似乎源於此處。
“人造星空?太陰核心?”秦淵心中震撼,這月神殿的玄奇遠超想象。
他注意到,那十二尊雕像的目光,似乎都若有若無地投向自己——或者說,是自己懷中的蘇清雨,以及懷裡的星瞳。
他嘗試靠近螺旋階梯的入口,一股無形的阻力傳來,比殿門那層漣漪更柔和,卻更加堅韌綿密,仿佛在審視著他。
秦淵心念一動,嘗試催動星瞳。星瞳再次散發出溫和的藍光,與廣場上空那輪“明月”似乎產生了微弱的共鳴。同時,蘇清雨手腕紗布下,那屬於月神血脈的微弱波動也再次浮現。
阻力消失了。
“果然需要兩者兼備。”秦淵明了,不再猶豫,踏上了向下的螺旋玉階。
玉階盤旋向下,深不見底。兩側的玉壁上開始出現一些模糊的壁畫,描繪著古老的祭祀場麵、星辰運轉的軌跡,以及一些穿著古老服飾的人影,似乎在舉行某種儀式,而儀式的核心,總離不開月亮。
越往下走,太陰之力越是濃鬱,寒氣也越發深重。秦淵的眉發間甚至結起了淡淡的白霜,龍氣消耗急劇增加。蘇清雨的狀況卻有些詭異,她的體溫依舊很低,但臉色似乎不再那麼死灰,呼吸也稍微有力了一點點,仿佛這極寒環境對她而言,既是考驗,也是一種……滋養?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終於再次開闊。螺旋玉階的儘頭,連接著一座更加宏偉的地下宮殿。
宮殿呈圓形,四周立著九根盤龍玉柱,支撐起繪滿周天星鬥的穹頂。宮殿中央,是一個巨大的圓形水池,池水並非尋常液體,而是一種粘稠如汞、閃爍著無數星輝銀光的奇異物質,濃鬱的太陰之力正是從這池水中散發出來。
“太陰真粹?!”秦淵認出了這東西,據九龍門典籍零星記載,這是太陰星力凝聚到極致形成的天地奇珍,蘊含無窮生機,但也伴隨著極致的冰寒,非特殊體質或大神通者無法觸碰。
而在水池中央,有一方小小的玉台,玉台上靜靜地放置著一物——那是一塊殘缺的、約莫三分之一的玉璧,通體月白,流淌著溫潤的光澤,形狀與蘇清雨母親留下的月亮項鏈墜子,以及星瞳核心,都隱隱契合。
“這就是……月神殿的核心傳承?那殘缺的部分……”秦淵目光一凝。
就在這時,他背上的蘇清雨突然發出了一聲極其微弱的呻吟。
“清雨?”秦淵連忙將她解下,抱在身前。
蘇清雨的眼睫顫動了幾下,竟然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的眼神起初有些迷茫,隨即聚焦在宮殿中央那方玉台,以及玉台上的殘缺玉璧上。
“媽媽……”她無意識地喃喃,眼中流下兩行清淚,“是……是它……在呼喚我……”
她掙紮著,想要靠近那方玉台。
秦淵緊緊抱著她,沒有立刻行動。他銳利的目光掃視著整個宮殿。這裡太安靜了,安靜得反常。如此重要的傳承之地,絕不可能毫無防護。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那個巨大的、由太陰真粹構成的水池上。池水平靜無波,但那深邃的星輝之下,似乎隱藏著令人心悸的東西。九根盤龍玉柱的方位也暗合某種玄奧的陣法,隱隱將氣機鎖定在池中央的玉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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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覺告訴他,貿然踏足那片區域,絕對會引發可怕的後果。
“清雨,你能感覺到什麼嗎?關於這裡,關於那個池子?”秦淵低聲詢問,希望她的血脈能提供一些線索。
蘇清雨虛弱地靠在他懷裡,努力集中精神,目光迷離地看著那片星輝池水:“很熟悉……很溫暖……但是……下麵……有東西……在沉睡……不能……驚醒它……”
她的聲音斷斷續續,帶著恐懼。
秦淵心下了然。果然有守護者!而且能讓蘇清雨的血脈都感到恐懼,絕非易與之輩。
他抱著蘇清雨,緩緩退到宮殿邊緣,找了一根盤龍玉柱作為依托,暫時休息,同時大腦飛速運轉。
硬闖肯定不行,蘇清雨狀態太差,自己龍氣消耗也不小,對上未知的守護者勝算難料。
必須找到正確的方法。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方玉台,以及玉台上的殘缺玉璧。星瞳在懷中微微發熱,蘇清雨的血脈在輕聲呼喚,這三者之間,必然存在著某種聯係。
“鑰匙……星瞳是鑰匙之一,清雨的血脈是另一個鑰匙,那這玉璧……”秦淵若有所思,“難道,需要三者合一?”
他嘗試著,再次緩緩催動星瞳,並將這股能量,連同自己的龍氣,極其輕柔地引向蘇清雨,再通過她,遙遙感應那方玉台。
這一次,有了蘇清雨作為橋梁,感應變得清晰了許多!
他“看”到,那方玉台與整個宮殿的陣法渾然一體,而那殘缺玉璧,正是陣法的核心,也是一個……封印的核心!封印的,正是池水之下那令人心悸的存在!同時,玉璧本身也處於一種未激活的狀態,似乎需要特定的條件才能解封,顯現真正的傳承。
而激活玉璧、維持封印、乃至安全獲取傳承的關鍵,似乎都指向了蘇清雨的血脈、星瞳的力量,以及……可能還需要某種特定的儀式或契機。
就在秦淵全神貫注感應之際,他背對著的螺旋階梯入口處,極其輕微地,傳來了一絲幾乎難以察覺的能量波動。
有人,跟著進來了!
秦淵心中警兆頓生,立刻收斂所有氣息,抱著蘇清雨,悄無聲息地隱入玉柱後更深的陰影裡,目光銳利如鷹隼,死死盯住了階梯入口的方向。
是暗月會的人找到了方法突破?還是……這神殿之中,另有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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