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
“前線戰報來了!”
深夜的漢宮中,中書舍人跌跌撞撞的衝進劉徹的寢宮,一路上歡喜的大喊。
“快,快念!”在軟榻上假寐的劉徹豁然起身。
此時的寢殿仍是燈火通明,大殿的中央擺上了沙盤,其後更是懸掛著一幅巨大的堪輿圖。
劉徹借著燭光一邊聽著舍人讀報,一邊提筆在地圖上做著標記。
“霍去病軍團出代郡兩千餘裡,於漠北大破匈奴左賢王部,一路追亡逐北,抓獲匈奴官員、貴族八十餘人,斬獲胡虜共計七萬零四百四十三人。
至此,匈奴部左右兩隻臂膀被徹底斬斷,匈奴大單於部懸孤漠北,隻得北遁!”
“現我霍去病軍團仍在追亡逐北,大軍即日抵達匈奴聖山——狼居胥山!”
呼!
劉徹聽聞後如釋重負的呼出一口濁氣,心中的起伏仍是無法寧靜。
天可憐見,他這些天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世人以為他剛愎自用,大手一揮就是掏光家底讓衛霍去施展本事。
“終於,這一天來了嗎?”
劉徹嘴中呢喃,提起筆在麵前的坤輿圖上狼居胥山的位置用力的畫了一個圈。
「狼居胥山,是匈奴人的聖山,地位甚至比諸夏眼中的泰山還要高。」
「每年匈奴人都要在正月、五月和秋季三個時間裡,在狼居胥山進行祭祀大典。」
「而今日,狼居胥山迎來了它新的征服者。」
天幕上,得到了漢廷回信的霍去病沒有在猶豫,率領著本部兵馬一路深入。
眼前的聖山即是匈奴人的聖山狼居胥山。
什麼是狼居胥山呢?
是七萬顆匈奴人的首級,是累死了七成的戰馬,是損折了一萬餘的精銳。
什麼是封狼居胥呢?
是拓土開疆兩千餘裡,是匈奴王族三代皆被屠戮,是匈奴左右主部俱被夷滅。
更是輕騎出北郡,馬踏連營,以匈奴人的血來祭祀匈奴人的聖山。
是漢家的碑立在了匈奴人的臉上。
歸為臣虜?
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為漢土。
自此瀚海以下,皆為漢室臣虜!
貝加爾湖畔,是漢室的龍旗,狼居胥山上,是漢家的文字。
這一年,將軍去病二十一歲,飲馬瀚海,封狼居胥,禪於姑衍者,漢家皇帝高足也。
天幕上,漢家之盛名立傳四方,天幕下,各朝的觀眾俱是心胸澎湃不已。
漢景帝時期
劉啟激動的跳腳,解氣!太解氣了!
他忍不住對天長嘯:爽!
當年七國之亂時,匈奴人趁漢室內亂,南下侵擾,烽火連甘泉的恥辱讓他曆曆在目。
這被他視為“淩辱之恨”的奇恥大辱終於在自己的兒子手裡得到了報複。
當年,高皇後被匈奴人書信調戲的恥辱,也被漢室君臣視為國恥。
儘管高後在位期間,對皇室肆意屠戮,玩弄朝堂,專政橫行,但人家依然是高帝的正妻,是漢家的顏麵所在。
豈能是你一個匈奴人可以羞辱的?
祖宗的仇恨被後人得以相報。
大漢的兵卒以最炙烈的方式,還於了匈奴在慘烈的報複。
劉啟激動的語無倫次,坐也坐不住,在殿中來回的手舞足蹈。
看得一旁的小劉徹心裡害怕。
“攢錢,朕要攢錢,攢很多很多的錢。”
彘兒,都怪爹之前有眼無珠,責怪你花錢大手大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