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殿裡眾人憋著笑看著上首那位,剛剛還舒服的挑姿勢躺著的二鳳陛下。
房玄齡也忍不住失笑:“陛下,您是皇帝,您要是這麼玩,微臣也隻能陪著您樂了。”
長孫皇後捂著嘴輕笑,忍不住掐了下大唐皇帝腰間的軟肉。
都是當皇帝的人了,居然還和臣下耍起了無賴。
“咳!”
李世民輕咳了一聲,臉色有些尷尬,心底對於眾人說他耍無賴倒是無所謂。
皇帝怎麼了?天策府老臣哪一個不是“看著朕長大的”?
皇帝也是人啊!朕還不能和臣下開開玩笑了?真的是大驚小怪!
倒是對後人飄過去的彈幕,二鳳很是耿耿於懷:“什麼愛哭鬼?朕有那麼愛哭嗎?”
天幕上,畫麵繼續播放。
畫麵裡的房玄齡失笑後,“好好好,那我想想啊......”
“那......那我賭.......”
就在房玄齡沉吟著怎麼回答大唐皇帝的賭約時,又一位年輕的小內侍進來稟告。
“又有何事?”
小內侍抿著唇,輕聲道:“陛下!”
“右仆射辭世了。”
畫麵上的聲音消失,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一般,整個大殿在話落後霎時靜謐。
李世民猛然抬起頭,直視著那位小內侍。
房玄齡的笑容也當場消散,僵直的側頭看去,宛若被人點了穴一樣,隻有那眼眶裡的眸子在震驚的閃爍。
小內侍再次行禮後起身離開,李世民卻突然開口叫住:
“你......你說什麼?”
聲音充滿了乾澀。
“陛下,右仆射去世了。”
直到小內侍離開了很久,殿內的兩人仍是一副呆若木雞的模樣,久久未有動靜。
鏡頭切換,拉至李世民近前。
那位不可一世的大唐皇帝,眉頭緊緊的擰成了一團,龍目中噙著晶瑩的亮光,大滴的滾落出眼眶,劃過他年輕的臉龐沾濕了衣袖。
這個樣子
“陛下......我還是賭...大獲全勝!......”房玄齡空歎一聲,怔怔自語。
畫麵上的李二默然無語,低頭看向那封戰報,哆嗦著將其拆開。
天幕上,一道低沉的男音響起,伴隨著數行的字跡一起浮現在畫麵裡。
「公元630年,貞觀四年三月十九日,杜如晦病逝,時年四十六歲」
「李世民聞之大哭三日,不能上朝理政」
「隨後追贈司空、萊國公,諡號為成,並令虞世南為其撰寫碑文。」
「其後李世民在每年杜如晦祭日便遣官員往杜府,慰問其妻子,賞賜與生前無二。」
「後來,李世民賞賜給房玄齡一條黃銀帶,不禁感到傷心,哭著對房玄齡說:“當初你和杜如晦一起輔佐我,但是賞賜隻能給你一個人。我聽說鬼神什麼的害怕黃銀,我再拿一條黃金帶,你帶到杜如晦的靈房去吧。”」
畫麵裡,字跡逐漸消散,李世民哆嗦著將那封來自草原上的戰報放在桌案上,注視著滿桌的案牘,猛然一揮,將上麵的帛巾全部揮落。
一旁的房玄齡低低抽泣聲在耳旁響起,大唐皇帝再也無法忍受下自己強壓的情緒,放聲痛哭。
望著一地的狼藉,大唐皇帝痛聲道:“我們都贏了......”
是在回應房玄齡的話,也是在回應未能等到草原大捷的杜如晦。
“右仆射也贏了......”
“我大唐......大獲全勝......”
......
貞觀三年
不說其他人,杜如晦已經當場懵逼了,傻愣愣的杵著一言不發,一點也沒有之前那位以善斷著稱的宰相清明模樣。
貞觀四年病逝......
如今已經是貞觀三年了......明年我就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