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誌行走起路來比往常急躁,必定是帶了火氣。
與徐門相比,焦門連一半人都不到。
再往後就是劉閣老領著的劉門眾人,這些人雖麵露不忿,倒是少了焦門的火氣。
劉守仁在看到陳硯後頓住,還和聲問道:“三元公在翰林院可好?”
劉守仁都停下了,劉門其他人自是也會停下,陳硯就從這群人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就是王申。
王申笑著對劉守仁道:“閣老多費心了,三元公博學多識,這修史定是難不倒他的。”
劉守仁笑道:“倒是忘了三元公乃是東陽平興縣人士,白輿在東陽任知府多年,想來是聽聞三元公才名的。”
白輿是王申的字,不過在東陽府他乃是一府之尊,自是沒人會如此稱呼他,到了京城陳硯方才知曉。
到了此時,陳硯就知自己不得不出聲了:“下官參加府試時,主考就是王大人。”
“竟有如此緣分,實在難得。”
劉守仁頗為感慨,他身後眾人也跟著附和。
瞧著一行人仿佛此時才恍然,陳硯實在佩服他們裝糊塗的本事。
若是放在前世,這群大人的演技必定吊打那些老戲骨。
他來京城時是十三歲,王申在東陽府任上九年,他府試不是在王申手裡考的還能是在誰麵前考的?
何況他還是坐王申的官船來的京城,總瞞不過這些人吧。
戲已經開鑼,陳硯自是要接著演下去:“下官此前受王大人多番照拂,入京後卻被雜事纏身,改日下官必登門拜謝。”
華夏共識,“改日”就是極體麵的謊言。
劉守仁並不多做糾纏,又笑著說了兩句,帶著眾人離去。
王申卻是落在最後,將陳硯帶到一旁,離內侍遠了些,方才問道:“你素來有急智,今日之事可有良策?”
王申回京述職後,三月被派了官職——國子監司業。
地方官員入中樞,品階降半級乃至一級都是正常的,如王申這般平級入中樞,已算得上是高升了。
能得如此要職,一來是王申在東陽府多年做出的政績,二來就是有他的同鄉劉守仁劉閣老這層關係。
在平興縣時,陳硯靠著周榮送回去的邸報,粗略劃分過派係,不過總有疏漏,比如王申與劉閣老的關係。
在翰林院待久了,終於把朝中盤根錯節的關係梳理了個七七八八。
不過那也都是表麵的,至於背地裡誰與誰交好,誰又是選座師而非同鄉,亦或者是背棄原來的至交投入敵營等複雜隱秘的關係網,陳硯就無能為力了。
陳硯拱手道:“座師發問,學生不敢不答,今日田方這一撞,次輔大人怕是要深陷其中了,並非急智可解此困局。”
聽他喊自己座師,王申就知陳硯說的是真心話。
若隻是禦史彈劾焦誌行,尚有緩和之機,如今卻是禦史田方大殿死諫,如此一來徹底坐實了焦誌行利用手中之權為販賣私鹽的族人遮風擋雨,謀取私利。
此行徑隻得是貪官奸臣,焦誌行作為清流領袖,靠的就是名聲、氣節,如今被田方一下撞沒了,這焦誌行今日起就算是身敗名裂了,往後還如何領導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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