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燁心頭先是一驚,旋即又是一喜,待回過神便是一緊,趕忙道:“恩師萬萬不可,我等還需仰仗恩師!”
徐鴻漸目光方才從董燁臉上移開,悠悠道:“為師近些時日常覺脖頸痛疼,也為這大梁做不了什麼了。”
董燁起身行至徐鴻漸身後,為徐鴻漸捶肩,徐鴻漸神情緩和了些,師徒二人再寒暄了會兒,夜便深了。
是日,徐鴻漸上疏請辭,天子不允。
徐鴻漸再上疏,天子依舊不允。
如此連續上了三十二封奏疏,永安帝終於批複。
此事就這般落幕,高家以被抄家終結,東陽府知府趙文楷被罷官。
於此同時,六科突然發力,大肆彈劾朝中大臣參與販賣私鹽一事。
因朝中過半官員儘數參與其中,永安帝以罰各自一年俸祿來了結此事。
此番風波在除夕前一日了結。
陳硯是在除夕夜得知此事的處理結果。
彼時陳硯正在屋內烤火,薛正進來與他說了此事。
薛正就是那位給陳硯當肉墊的錦衣衛,也是那位將徐鴻漸的罪證送到陳硯手裡,又在門外吹了一夜寒風的人。
經過五日的休養,薛正好完全後就入了陳宅。
見到薛正時,陳硯就暗暗感慨還是習武之人身體素質好,經過他那麼一擊頭捶,沒幾日竟就活蹦亂跳了。
那一日,若露一點怯,此事就成不了。
他那般做是極冒險的,稍不小心就要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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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在朝堂上撞死,好歹還能把徐鴻漸拉下水,若他露出一點怕死的態勢,就會被永安帝所棄,在此之後首輔想弄死他簡直輕而易舉。
刀隻有足夠快,才會被持刀人奉為神兵利器,會極愛惜。
也唯有如此,他方才有一線生機。
事實證明他賭對了,他當場被救下,雖然脖子扭傷了,頭也痛了幾日,實際並無什麼大礙。
陳硯深深歎口氣:“可惜了。”
薛正皺眉:“可惜什麼?”
“徐鴻漸全身而退。”
有那等罪證,他原以為可以將徐鴻漸打壓下去,如今卻隻是徐鴻漸主動辭官。
薛正將劍抱於胸前,一張臉依舊冷著:“能將徐鴻漸逼得辭官已是難得。”
陳硯看向薛正的目光帶了一些羨慕:“你們習武之人這點真好,不用費心。”
薛正道:“你們讀書人就是這點不好,肚子裡的腸子要繞無數個彎。”
又定定看著陳硯,心中腹誹:難怪長不高。
不過此話他是萬萬不會說出來的。
光是與這位三元公打交道這幾回,薛正就已經明白一個道理:三元公從頭到腳都是心眼子,萬萬不可輕易得罪。
就連首輔都能被他逼退,可見實在不是個好對付的主。
一向都是文官害怕錦衣衛,如今薛正卻有些懼眼前這位詞臣。
陳硯悠悠歎息道:“權勢未打散,便是辭官也會有被啟用的一日。”
大梁朝文官們是十分灑脫的,若乾得不順心了,就可辭官歸鄉,回去賦閒幾年再回來當幾年官。
於男人而言,權力就是最好的春藥。
徐鴻漸把持朝政多年,又如何能輕易放手?
如今退讓,不過是權宜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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