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人一提,就是那位殺了一百六十多倭寇的官老爺,救了許多人的命,那些倭寇的屍首在城牆上都被吹成人乾了才放下來。
解氣,實在解氣。
不少百姓便跟著陳硯一同前往衛所,於是這隊伍越來越長。
如此大的動靜,自是很快報到馮勇耳朵裡。
馮勇有些懵:“有人下毒害他,他該把人送去府衙審理,送我衛所來作甚?”
他們衛所又不審案。
下屬道:“守著災民的那四十多人當時也跟他們在一處,毒是下到鍋裡的,究竟是為了毒害陳大人,還是為了毒害跟隨而去的將士們,便不得而知。”
“肯定是毒他陳硯的,誰會來毒害一群當兵的……”
話說到此處,馮勇話就頓住了。
還真有人會毒害當兵的,那就是倭寇細作。
陳硯這是給他送軍功啊。
陳硯怎會如此好心?
自懸掛倭寇之後,馮勇就與陳硯撕破了臉,陳硯當然不可能這麼好心。
此事肯定有詐。
可到底有什麼詐,馮勇又想不明白。
他打仗再不行也是個武將,比不得朝堂上那些八百個心眼的老狐狸們。
自己琢磨不透,就叫了幾個親信來一起想。
一聽有軍功,這些人就顧不得有什麼詐了。
送上門的肉哪有往外推的道理?
叫彆人瞧見了,還以為咱連這種肉都不敢吃。
收,必須收。
咱有兵,還怕這位無權無勢孤身一人的陳同知?
馮勇被親信們這麼一鼓動,也是心動不已。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他怕什麼。
即便是抓住幾個細作,也不是什麼大功,可這涉及一個臉麵問題。
這麼點膽子都沒有,還怎麼壓得住底下的人。
於是在陳硯將人送到衛所時,馮勇雖沒出麵,依舊讓下屬將那幾人給收了。
接下來就簡單了,等陳硯一走,他們再上奏時誇大一下,因抓住這幾名細作,原本要進犯鬆奉的倭寇被逼改變了登岸方位,如此一來,這功勞就大了不少。
當然,馮勇還未來得及實施,知府胡德運就在半夜找上門要人。
馮勇自是不願意,這人可是陳硯當眾送來的,讓胡德運帶走,彆人會怎麼看他。
胡德運急得跺腳。
真是有勇無謀的匹夫!
“你若真如此上報,到時候陳硯再彈劾你,這功勞也變成虛報戰功的罪行了!”
馮勇道:“人是陳硯送來,百姓都知這些人乃是給我軍將士下毒,他若真彈劾,也要把自己搭進去。”
眼見忽悠不了馮勇,胡德運情急之下終於說出了實情:“那些人是去給陳硯下毒的,若你一審,他們咬死你我,亦或者其他什麼人,麻煩就大了!”
馮勇聽明白了,這些人是胡德運派的。
胡德運這是怕那些人胡亂攀咬,將他給咬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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