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碗湯下肚,陳硯便覺渾身上下都是勁兒,哪裡還有進宮時的虛弱。
“聖上願意讓你參加朝考嗎?”
周既白迫不及待問道。
陳硯笑道:“我自是可以參加,不過陛下不會幫我。”
眾人互相對視一眼,急忙問道:“這是為何?”
“聖恩浩蕩,往後我便隻是鬆奉知府了。”
陳硯說得極為輕鬆,卻讓胡德運大驚:“聖上不護著你了?你得罪了半個朝堂後,聖上把你給一腳踹開了?!”
其他人也都雙眼緊盯著陳硯,就連正喝湯的陳老虎都放下了碗筷,一雙虎目緊緊盯著陳硯。
陛下這是鳥儘弓藏啊!
陳硯沒有靠山,沒有陣營,隻是一個四品地方官,他得罪的朝中那些重臣想要對付他,簡直易如反掌。
想到陳硯往後的處境,屋內陷入沉靜。
眾人或不忿,或擔憂,還有對永安帝的不滿。
“處境雖艱難,卻也不全是壞事。”
一道粗重的聲音打破屋內的沉悶。
眾人齊齊看向劉子吟,就見劉子吟直直盯著陳硯,道:“孤臣雖有天子照拂,然並無實際權勢,伴生而存,因此均沒好下場,與之相比,倒是普通臣子更能辦實事。”
於陳硯而言,此乃好事。
陳硯頷首:“正是如此。”
“此時你尚沒權勢,若無人照拂,豈不是任人魚肉?”
周既白擔憂道。
此次為了開海,陳硯得罪的人實在太多了。
“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伏。”陳硯笑著應道。
“東翁不妨先對首輔示好,以東翁如今在士林的威望,若能在此次朝考中拔得頭籌,首輔定會接納東翁。”
劉子吟笑道。
雖局勢對陳硯不利,卻也不是無路可走。
此前陳硯是因連中三元和死諫徐鴻漸,在士林中頗有威望,如今因與天下士子辯開海,在當眾嘔血後,其聲望達到了一個可怖的高度。
焦誌行得之,必定如虎添翼。
陳硯與劉子吟的想法不謀而合,當即道:“明日我便去拜訪首輔大人。”
翌日傍晚,陳硯前往焦府遞拜帖,得知焦誌行並未在府中。
焦誌行自升任首輔,便長期宿在宮裡值房內,進入臘月後本就忙碌,加之朝會在臘月十二舉行,焦誌行已半個月未歸家。
陳硯隻得留下封信遞給焦府的小廝,托其遞上去。
小廝收了銀錢後,帶著信去找焦府管事。
二人商談之際,焦誌行的孫女婿柯同光經過,聽到二人提起“陳三元”,當即便走了過去。
二人趕忙恭敬地給柯同光行了禮,在柯同光問起來時,就將陳硯送信給焦誌行的事一五一十說了。
柯同光笑道:“信交給我吧,明日我要進宮當值掌記,正好幫懷遠將信帶過去。”
管事想到柯同光與陳三元乃是同科,定然走得近,當即將信遞給柯同光。
柯同光回了自己屋子,拆開信細細看去,見陳硯雖未在信中明說,卻已在向首輔大人示好,目光晦暗,便將信點燃。
“有了你陳硯,這焦門又哪裡有我的立錐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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