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老爺,咱們吃了七桌席,八大家付賬的時候會不會罵咱們?”
一個身高七尺,方臉白牙的護衛幾步跑到陳硯跟前,問得很是心虛。
此人名陳茂,是陳老虎在訓練多日後為陳硯選出來的護衛隊長。
與陳老虎比起來,陳茂稚氣未脫,臉皮也要薄許多。
陳硯轉頭看向他:“飯菜怎麼樣?”
陳茂“嘿嘿”笑起來:“好吃!”
其他護衛也跟著不好意思地笑起來,要不是太好吃,他們也不會沒忍住將一桌子菜吃完,還要再讓酒樓上一桌子。
吃了兩次,三桌席就變成六桌了,再加上陳硯那桌,也就變成了七桌。
陳硯對眾人招招手,待他們都探頭圍過來,陳硯才小聲道:“吃大戶還客氣,怎麼能過上好日子?”
眾護衛隻覺硯老爺說得太在理了,當即連連點頭。
陳硯又一擺手:“咱現在就在錦州的地界走上一走,晚上再換一家吃飽吃好!”
眾護衛喜上眉梢,恨不能立刻就讓吃撐的肚子扁下去。
跟著硯老爺果然是吃香的喝辣的,這一頓比他們村裡的大席還吃得好吃得香!
陳茂也跟著高興了會兒,一扭頭就見街上有不少人在打量他們,他當即咳嗽一聲,推了身邊幾個兄弟,刻意板起臉訓斥道:“站好,咱是硯老爺的護衛,是硯老爺在外的臉麵,一個個成什麼樣子!”
雖毫無威嚴,那些個護衛卻規規矩矩列成兩隊,努力壓製喜氣站在陳硯身後。
陳硯瞧見他們這沒見過世麵的模樣,心情大好,道:“再吃大戶去!”
護衛們高興得大聲應道:“是!”
一個帶著破草帽的胖子不知從何處朝著陳硯竄過來,陳茂冷汗一冒,立刻就拔刀對準胖子。
那胖子嚇得趕忙後退,喊出聲:“陳茂兄弟,是我老胡啊,萬萬莫要動手。”
言罷,將破草帽摘掉,露出胡德運那張胖臉。
陳硯對陳茂擺擺手,陳茂這才收了刀站在陳硯身旁。
此前陳老虎訓練他們時就說過,硯老爺的仇敵極多,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有人對硯老爺下黑手,因此往常隻要有人近硯老爺的身,都要小心待之。
哪怕胡德運是硯老爺手下的人,也不能放鬆警惕。
畢竟此人看著極不正派,誰知會不會臨時被人收買或變節?
陳硯打量一番胡德運,笑著問道:“胡兄怎麼這副打扮?”
“八大家派人找我呐,這要是讓他們抓住,非得吃大苦頭不可。”
胡德運想到那場景,臉上的肉就抖了抖。
他離開錦州,將消息帶給陳硯後,就又帶了一些自己的人來錦州,準備好好發展他的情報網。
如今錦州正是魚龍混雜的時候,最好渾水摸魚。
誰料他打聽到的頭一件事,就是八大家族派人四處抓他。
胡德運此前在詔獄可是招了不少東西,加之上次在錦州對八大家下的黑手,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冒頭了,整日東躲西藏。
靠著手下的人,他雖過得辛苦,卻始終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