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陳硯就一把抓住張潤傑的官服。
“陳大人!哎,陳大人!”
張潤傑想去奪回自己的官服,不料陳硯的手勁兒極大,不僅掰不開,還被陳硯一把拽得腰部抵在桌子上。
陳硯努力睜開眼盯著張潤傑:“在錦州的都是我大梁的商賈,又不是你張潤傑一個人的商賈,你憑什麼攔著不讓我見他們?張大人……”
話說到一半,他對著張潤傑打了個酒嗝,那難聞的酒味撲了張潤傑一臉,讓張潤傑瞬間臉都綠了,低下頭,極力想要奪回自己的衣領,可惜終究是失敗了。
張潤傑再無法容忍,對著門外怒喊:“來人!”
門被推開,幾名守在門口的衙役趕忙衝進來,在看到張大人的官服被陳大人拽在手裡,被嚇得待在原地。
如此醜態被下屬瞧見,張潤傑臉色掛不住,更惱怒:“還不快將陳大人拉開?!”
衙役們這才驚醒,趕忙就要上前。
不過他們還未靠近,被同樣守在門外的陳硯的護衛們衝了進來,將張潤傑和陳硯團團圍起來。
陳茂等人此前一直在村裡種莊稼,雖被陳老虎訓練了一些時日,有了些拳腳功夫在身上,可真正麵對張潤傑這等官員,與那些個衙役,心裡打鼓,個個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此時,醉了的陳硯用閒著的那隻手將自己的胸口拍得“砰砰”響:“本官乃是三品資治尹,乃朝廷三品大員,你們誰敢對本官動手?”
衙役們臉色慘白,紛紛慌張地看向張潤傑。
張潤傑此時也有些懵。
他剛剛一時著急,竟忘了陳硯還有個虛職在身。
這資治尹沒實權,在平時並沒有什麼用,可在這等時候,硬是比他張潤傑高兩個品階。
他張潤傑倒是不怕,經不住這些個衙役怕啊。
“陳大人,你這是要大鬨我錦州府衙嗎?縱使你官再大,本官也必要參你一本!”
張潤傑幾乎是咬牙切齒道。
“參我?那本官就在申辯帖裡將今日之事寫個明明白白!敢當街捉拿本官入府衙,難不成你張潤傑是這錦州城的土皇帝?!”
陳硯雙眼猛然一瞪,氣勢大漲。
張潤傑一驚,立刻道:“休要胡言,本官分明是在府衙設宴招待你,何時捉拿於你?”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本官還是頭一次聽說要在府衙招待人,這錦州城是沒有酒樓了嗎?”
張潤傑自是不願意去酒樓,畢竟如今的酒樓處處都是商賈。
此時的他,要杜絕一切陳硯見到那些商賈的可能。
張潤傑冷笑:“也沒人規定不能在府衙設宴。”
此刻他也算看明白了,這陳硯就是借著酒勁耍酒瘋,根本就沒醉。
張潤傑盯著陳硯:“本官以禮相待,陳大人卻當眾抓住本官的官服,羞辱本官,莫不是還想打本官?”
說起此事,張潤傑心中仿若有根刺,紮得他極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