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再眼熱,也不敢出手搶奪。
且不說糖廠有多少工人,度雲初又帶了多少護衛,單單是護在兩邊的衙役與鬆奉民兵,就夠讓這些人安分。
因搬運的人多,前麵的馬車被裝滿後,立刻掉頭,從旁邊離開,後麵的馬車上前,頂替離開馬車的位置,不消片刻再次停滿。
如此有條不紊,速度極快。
度雲初親自盯著裝了一個上午,見無甚意外後,才陪同陳硯和孟永長用午飯。
得了銀子的孟永長喜笑顏開,即將靠白糖大賺一筆的度雲初也是春風得意,自是賓主儘歡,連著飲酒數杯。
眼見度雲初已紅了臉,陳硯出手阻攔:“白糖何等貴重,怕有心人盯著,不宜多飲酒。”
度雲初聞言,豪氣道:“此酒先擱著,待功成之日你我再儘飲。”
陳硯與度雲初沒見過幾次麵,此前瞧見的多是度雲初城府極深的一麵,如今瞧見他的真性情,覺得頗對胃口,當即笑道:“本官就祝度兄一帆風順,賺得盆滿缽滿。”
度雲初笑道應了聲:“借陳大人吉言。”
三人既不飲酒,便飲茶替代。
半下午時,白糖終於都搬完,度雲初帶著隊伍浩浩蕩蕩離去。
陳硯一直領著人送到城外,瞧著遠遠離去的隊伍,眉頭緊鎖。
見狀,陳茂上前,小聲問道:“怎麼了?”
“太順了。”
陳茂不解:“順利不好嗎?”
陳硯眉頭皺得更緊:“自是好的。”
可心中始終有陰霾,讓他揮之不去。
回到府衙後,陳硯立刻叫來趙驅夫婦,讓其分出五百人守在糖廠附近,以防宵小盯上糖廠的銀子。
陳硯去年帶著陳老虎離開鬆奉時,就將近五萬人交給趙驅。
潛龍島歸降的叛軍們自是不服他,趙驅將海寇島上的人拉出來,當著他們的麵訓練了三日,那些叛軍們便心悅誠服了。
陳硯回了鬆奉後,挑選出三千精壯,組成民兵,依舊由趙驅統領。
趙驅便依照陳老虎當初的訓練之法,與民兵們同吃同練,讓民兵們更是心悅誠服。
隻是趙驅有些心狠手辣,做事極容易出格,讓陳硯很不放心。
趙驅宛如瘋狗,好在陳硯找到了能拴住瘋狗的繩子,那就是紅夫人。
每每需要交代趙驅辦什麼事,陳硯必要讓紅夫人一同前來,並囑咐紅夫人盯著趙驅。
不過此次的趙驅與以往大不相同,臉上始終掛著笑,有意無意擋在紅夫人麵前。
往日的瘋狗,今日倒變成了哈士奇。
陳硯是坐著的,需得仰頭才能看到站著的趙驅。
“怎的,有喜事?”
趙驅一咧嘴,臉上的疤隨之展開,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大人,小的媳婦要給小的生崽子了。”
紅夫人臉色微紅,給了他一個白眼,便立刻對陳硯道:“不妨礙為大人辦事。”
陳硯笑道:“這是好事。”
旋即掏出一個十兩的銀錠子,往趙驅麵前一遞:“拿去買些好的補身子,等孩子出生,本官再給它送份見麵禮。”
趙驅也不客氣,跨前一步就將銀子接過去,對陳硯一拱手:“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