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侯府千金外傳》
暮春的風帶著幾分慵懶的暖意,拂過永寧侯府後花園的琉璃瓦簷,將廊下懸著的竹鈴吹得叮當作響,像是誰在低聲哼著不成調的小曲。沈清辭支著下巴坐在臨水的美人靠上,指尖無意識地撥弄著腰間係著的玉佩,目光卻落在池麵上那幾隻優哉遊哉的錦鯉身上,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小姐,您都在這兒看魚半個時辰了,再看下去,怕是要把這些金貴的錦鯉都看羞了。”挽月端著一碟新出爐的玫瑰酥從抄手遊廊那頭走來,見自家小姐這副“老僧入定”的模樣,忍不住打趣道。她將點心碟放在旁邊的石桌上,又遞過一杯溫熱的雨前龍井,“剛泡好的茶,您嘗嘗?廚房特意按您說的方子做的玫瑰酥,放了些杏仁粉,不那麼甜膩。”
沈清辭接過茶杯,指尖觸到溫熱的杯壁,才緩緩收回目光,淺啜了一口茶水。茶香清冽,混著玫瑰酥的甜香,倒是驅散了幾分午後的困倦。她拿起一塊玫瑰酥,輕輕咬了一小口,酥脆的外皮在齒間化開,帶著淡淡的杏仁香和玫瑰的馥鬱,口感確實比以往精致了不少。
“不錯,回頭賞廚房的師傅們二兩銀子。”沈清辭含笑道,目光又飄回池麵,隻是這一次,眼底多了幾分深意,“你說,這些魚整日在這池子裡遊來遊去,看似自由自在,可終究困在這一方天地裡,會不會也覺得悶得慌?”
挽月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小姐這話問的,魚哪有什麼心思?它們隻要有食吃,有水遊,便快活了。倒是咱們,每日裡看這些魚,倒比它們還操心。”她說著,壓低了聲音,“對了小姐,方才前院來傳話,說戶部侍郎李大人的夫人帶著千金過來拜訪夫人,這會兒正在正廳坐著呢。聽說那位李小姐,前些日子在賞花宴上被您‘點撥’了幾句,今日來,怕是沒那麼簡單。”
沈清辭聞言,挑了挑眉,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些:“哦?李侍郎夫人?那位可是出了名的‘護犢子’,上次她女兒在宴上丟了臉,她沒當場發作,我還以為是個沉得住氣的,沒想到憋到現在才來。”她放下手中的玫瑰酥,用帕子擦了擦指尖,站起身來,“既然來了,總不能讓客人等著。走,咱們去瞧瞧,這位李夫人今日是來‘興師問罪’,還是來‘化乾戈為玉帛’的。”
挽月連忙跟上,一邊走一邊替沈清辭理了理裙擺:“小姐,您可得當心些。那位李夫人嘴皮子厲害得很,上次禦史夫人跟她辯了幾句,被她說得啞口無言,回來氣了好幾天呢。還有那位李小姐,聽說這幾日在家憋了股氣,今日怕是要跟著她母親一起找您的麻煩。”
“麻煩?”沈清辭輕笑一聲,語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我沈清辭長這麼大,什麼陣仗沒見過?彆說一個戶部侍郎夫人,就是皇後來了,該說的話我也照樣說,該做的事我也照樣做。倒是她們,要是真敢在侯府撒野,可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正廳門口。隔著一層珠簾,便能聽到裡麵傳來的說話聲,其中一道女聲尖利刺耳,帶著幾分刻意拔高的語氣,想來便是那位李夫人了。沈清辭抬手掀開珠簾,緩步走了進去,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聲音清脆悅耳:“母親,女兒聽說有客人來了,特意過來瞧瞧。”
正廳裡,永寧侯夫人正端坐在主位上,臉色帶著幾分淡淡的疏離,見沈清辭進來,眼中閃過一絲欣慰,連忙招手道:“辭兒來了,快過來見過李夫人和李小姐。”
沈清辭走上前,對著坐在下首的兩位女子微微屈膝行禮:“見過李夫人,見過李小姐。”
她的目光快速掃過兩人,李夫人穿著一身絳紅色的織金褙子,頭上插滿了珠翠,臉上塗著厚厚的脂粉,眼神銳利,正上下打量著她,像是要從她身上挑出什麼錯處來。而她身邊的李小姐,穿著粉色的羅裙,眉眼間帶著幾分嬌縱,看向沈清辭的目光裡滿是怨懟,顯然還記恨著上次賞花宴上的事。
李夫人見沈清辭這般從容淡定,心中更是不滿,當下便冷哼一聲,語氣帶著幾分嘲諷:“果然是侯府的千金,氣度就是不一樣。不像我們家婉兒,上次在賞花宴上被人說了幾句,就整日裡悶悶不樂的,真是沒出息。”
沈清辭心中冷笑,麵上卻依舊不動聲色,淺笑道:“李夫人說笑了。上次賞花宴上,我不過是跟李小姐切磋了幾句詩詞,若是有什麼說得不當的地方,還請李夫人和李小姐海涵。不過話說回來,詩詞一道,本就是各抒己見,若是因為幾句議論就耿耿於懷,那以後可怎麼在文人雅士之間立足呢?”
她這番話,既點明了上次隻是“切磋”,又暗指李小姐心胸狹隘,不堪一擊。李夫人聽了,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正要發作,卻被永寧侯夫人打斷了:“李夫人,小孩子家家的玩鬨罷了,何必當真?辭兒年紀小,說話直,若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我這個做母親的替她賠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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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寧侯夫人這話看似是在道歉,實則是在護著沈清辭,暗示李夫人不該跟一個小輩計較。李夫人自然聽出了其中的意思,心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卻又礙於永寧侯府的身份,不好當場翻臉,隻能強壓下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說:“侯夫人說的是,不過我今日來,可不是為了上次的事。我聽說沈小姐最近在京中名聲大噪,不僅詩詞寫得好,就連經商之道也頗有心得,所以特意帶婉兒來向沈小姐請教請教。”
沈清辭心中了然,原來這李夫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最近開的胭脂鋪和成衣鋪生意火爆,搶了不少同行的生意,其中就包括李家暗中投資的幾家鋪子。想來這位李夫人今日來,是想借著“請教”的名義,探探她的底,甚至可能想給她使絆子。
“請教不敢當。”沈清辭淡淡一笑,語氣謙遜卻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底氣,“不過是運氣好,開了幾家小鋪子,勉強維持生計罷了。倒是李夫人,聽說您在京中頗有門路,不知可否給我指點一二?比如,我最近聽說有些鋪子,為了搶生意,竟然暗中散布謠言,說我的胭脂裡摻了有害的東西,不知道李夫人對此事有何看法?”
她這話一出,李夫人的臉色瞬間變了變,眼神有些閃躲。這件事正是她暗中授意的,沒想到沈清辭竟然知道了,還當眾說了出來。她強裝鎮定地說:“竟有這種事?這可真是太過分了!沈小姐放心,若是讓我知道是誰乾的,我一定幫你討回公道。”
“那就多謝李夫人了。”沈清辭笑得眉眼彎彎,眼中卻帶著幾分狡黠,“不過我已經查到一些眉目了,想來用不了多久,就能抓住幕後黑手。到時候,還請李夫人做個見證,看看是誰這麼大膽,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李夫人被她這話噎得說不出話來,隻能尷尬地笑了笑。一旁的李小姐見母親落了下風,忍不住開口道:“沈清辭,你彆太得意了!不過是開了幾家破鋪子,有什麼了不起的?我母親可是戶部侍郎夫人,想讓你關門大吉,易如反掌!”
“婉兒!不得無禮!”李夫人連忙喝止她,卻已經晚了。沈清辭聞言,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眼神銳利如刀,看向李小姐:“李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母親身為朝廷命官的夫人,還要利用職權打壓商戶不成?若是傳出去,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風波呢。”
李小姐被沈清辭的氣勢嚇到了,往後縮了縮,不敢再說話。李夫人更是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解釋道:“沈小姐誤會了,小女年紀小,不懂事,胡亂說話,您千萬彆往心裡去。”
“不懂事?”沈清辭冷哼一聲,語氣帶著幾分嘲諷,“李小姐已經及笄了吧?這個年紀,該懂的道理都懂了。若是連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都不知道,那就是家教的問題了。看來李夫人平日裡,對女兒的管教還是太鬆了。”
這話直接戳中了李夫人的痛處,她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沈清辭道:“你……你太過分了!”
“過分?”沈清辭挑眉,往前一步,目光如炬地看著她,“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李夫人今日帶著女兒來侯府,若是真心想交朋友,我沈清辭歡迎之至。但若是想找事,或者想搞什麼小動作,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我沈清辭的人,我沈清辭的鋪子,都不是好欺負的!”
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強大的氣場,讓整個正廳都安靜了下來。永寧侯夫人看著女兒這般模樣,眼中滿是驕傲。李夫人和李小姐被沈清辭的氣勢震懾住了,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一個小廝跑了進來,對著永寧侯夫人行禮道:“夫人,國公府派人來送帖子,說明日請小姐去國公府赴宴。”
國公府?沈清辭心中一動,國公府和侯府向來沒什麼往來,怎麼突然請她赴宴?難道是有什麼事?
永寧侯夫人接過帖子,看了一眼,笑著對沈清辭說:“沒想到國公府的老夫人竟然會請你赴宴,看來我們辭兒的名聲,連國公府都知道了。”
李夫人聽到“國公府”三個字,臉色更是難看。國公府在朝中地位尊崇,比她家高出不少。沈清辭能得到國公府的邀請,足以說明她在京中的地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若是再跟沈清辭作對,恐怕沒什麼好下場。
她心中快速盤算著,隨即臉上露出了諂媚的笑容,對著沈清辭道:“原來是國公府的帖子,沈小姐真是好福氣。看來沈小姐不僅才華出眾,人緣也是極好的。之前是我和婉兒不對,還請沈小姐多多包涵。”
沈清辭見她態度轉變如此之快,心中不由得覺得好笑。果然是趨炎附勢之輩,見風使舵的本事倒是不小。她淡淡一笑:“李夫人言重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李夫人見她鬆口,心中鬆了一口氣,連忙拉著李小姐起身告辭:“既然沈小姐還有事,我們就不打擾了。明日沈小姐去國公府赴宴,想必會很忙,我們就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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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寧侯夫人也沒有挽留,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就不留二位了。”
看著李夫人和李小姐狼狽離去的背影,沈清辭嘴角的笑意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思。國公府突然邀請她,到底是什麼目的?難道是衝著她的鋪子來的?還是說,有其他的原因?
“辭兒,你在想什麼?”永寧侯夫人走到她身邊,輕聲問道。
沈清辭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什麼,隻是覺得國公府突然請我赴宴,有些奇怪。”
“管它什麼原因,去了便知道了。”永寧侯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眼中帶著幾分擔憂,“不過你明日去國公府,一定要多加小心。國公府的水很深,裡麵的人也複雜得很,彆被人算計了。”
“母親放心,我自有分寸。”沈清辭笑道,“我沈清辭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誰要是想算計我,總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次日一早,沈清辭便梳妝打扮好了。她選了一身月白色的羅裙,外麵罩著一件淡紫色的紗衣,頭上隻插了一支白玉簪和幾朵珠花,看起來清新淡雅,又不失貴氣。挽月替她整理好裙擺,笑著說:“小姐今日真是好看,保管去了國公府,能豔壓群芳。”
沈清辭白了她一眼:“就你會說話。我們是去赴宴,又不是去選美,豔壓群芳有什麼用?”話雖如此,她心中卻也清楚,在這種場合,形象還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