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侯府千金外傳
暮春的風裹著晚櫻的碎瓣,落在永寧侯府正院的琉璃瓦上,像撒了把揉碎的胭脂。蘇清沅正趴在窗前,指尖捏著片半透的蟬翼紗,跟繡娘討論新製的夏衫紋樣,忽聽得院外傳來一陣堪比喜鵲炸窩的喧嘩,連廊下的鸚鵡都被驚得撲棱著翅膀喊:“不好了!不好了!”
“這是怎麼了?”蘇清沅放下紗料,挑眉看向貼身丫鬟晚晴。晚晴剛從外麵打聽消息回來,捂著嘴笑得肩膀直抖:“小姐您是沒瞧見,二小姐蘇清蓮從城外的觀音廟回來了,說是求著了個‘錦鯉簽’,不僅帶了滿車的香火供品,還拉著個據說能‘驅邪納福’的道士,正堵在正廳跟老夫人邀功呢!”
蘇清沅端起茶盞的手頓了頓,眼底閃過絲促狹。自打上次蘇清蓮想借“落水遇貴人”的戲碼攀附靖安王世子蕭景淵,反被自己拆穿,讓她在賞花宴上丟儘臉麵後,這位庶妹就總想著搞點“神神叨叨”的名堂扳回一局。如今竟請了道士上門,怕不是又憋了什麼壞水。
正想著,就見管家匆匆來報,說老夫人請她去正廳。蘇清沅理了理裙擺,慢悠悠地往正廳走,剛到月亮門,就聽見蘇清蓮嬌滴滴的聲音:“祖母,這道士可是觀音廟的活神仙,能看出誰身上有‘福氣相’呢!方才他還說,孫女這趟求簽,不僅能為侯府招福,說不定還能促成一樁天大的好姻緣呢!”
蘇清沅挑簾而入時,正瞧見蘇清蓮穿著身水綠色的羅裙,頭上插著支赤金點翠的步搖,正湊在老夫人身邊獻殷勤。旁邊站著個穿道袍的中年男人,麵色油亮,眼神卻總往蘇清沅身上瞟,手裡還捏著個畫滿符咒的木牌,故作高深地捋著胡子。
老夫人見蘇清沅來了,臉上的笑容淡了些,指了指道士道:“清沅,快過來見見李道長。你妹妹說他很是靈驗,今日特意請回來為咱們侯府祈福。”
蘇清沅走上前,規規矩矩地行了禮,目光卻在李道長那身洗得發白的道袍上掃了一圈——這道袍的針腳歪歪扭扭,領口還沾著塊油斑,哪有半分“活神仙”的樣子?她心裡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不知道長今日上門,除了祈福,還有彆的要緊事嗎?”
李道長被她問得一噎,隨即又擺出高人姿態:“女施主此言差矣。老道觀侯府近日似有‘濁氣’縈繞,恐對府中貴人不利。恰好二小姐心誠,求得上上簽,老道便順路來為侯府‘清濁氣、聚福氣’,尤其是……”他話鋒一轉,眼神落在蘇清沅身上,“觀大小姐麵相,雖有富貴之相,卻似被‘旁物’所擾,恐會影響侯府運勢啊。”
這話一出,蘇清蓮立刻接話:“姐姐,你聽聽道長都說了!前幾日你非要養那隻從外麵撿來的流浪貓,我就說不吉利,如今果然被道長言中了!”她口中的流浪貓,是蘇清沅上月在街角救的一隻橘貓,如今養在自己院裡,溫順得很,怎麼就成了“不吉利”的東西?
蘇清沅眼底的笑意冷了幾分,剛要開口反駁,就聽見院外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伴隨著小廝的通報:“靖安王世子到——”
正廳裡的人都愣住了。蕭景淵怎麼會突然來侯府?蘇清蓮更是眼睛一亮,忙理了理鬢發,想著要在蕭景淵麵前好好表現一番,讓他看看自己才是那個“有福氣”的人。
蕭景淵走進正廳時,目光第一時間就落在了蘇清沅身上,見她站在那裡,神色平靜,才微微鬆了口氣。他先是跟老夫人行了禮,隨即看向那個李道長,眉頭微蹙:“這位道長看著麵生,不知是從何處來的?”
李道長見蕭景淵衣著華貴,氣質不凡,忙上前諂媚道:“世子爺客氣了,老道乃是城外觀音廟的住持,今日是受二小姐之邀,來為侯府祈福的。”
“觀音廟的住持?”蕭景淵嘴角勾起抹嘲諷的弧度,從袖中掏出張紙,遞給身邊的侍衛,“你去查查,這觀音廟的住持三年前就因貪墨香火錢被官府流放了,如今廟裡的主持是位姓王的老道長,何時換成這位了?”
侍衛領命而去,李道長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冷汗順著額頭往下淌。蘇清蓮也慌了,拉著李道長的袖子急道:“道長,你不是說你是住持嗎?怎麼……”
“二小姐,我……我隻是隨口說說,我就是個普通的道士,不是住持!”李道長見瞞不下去,忙掙脫蘇清蓮的手,就要往外跑,卻被蕭景淵的侍衛攔住了。
老夫人氣得拍了桌子:“蘇清蓮!你竟敢請個騙子來侯府胡鬨,還想汙蔑你姐姐,你可知錯?”
蘇清蓮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哭啼啼道:“祖母,我不是故意的!是這道士說他很靈驗,我也是想為侯府好啊!”
蘇清沅看著她這副模樣,隻覺得好笑。當初蘇清蓮為了攀附蕭景淵,連“落水”的戲碼都能演出來,如今請個騙子上門,怕不是想借“驅邪”的名義,把自己院裡的貓處理掉,再汙蔑自己“克府”,好讓老夫人厭棄自己。可惜啊,她千算萬算,沒想到蕭景淵會突然出現,還正好知道觀音廟住持的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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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淵走到蘇清沅身邊,低聲道:“彆怕,有我在。”他的聲音溫潤,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蘇清沅抬頭看了他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這時,去查探的侍衛回來了,手裡拿著個小包裹,躬身道:“世子爺,屬下在這道士的包袱裡搜出了這個,裡麵是些假符咒和用來害人的草藥粉。”
老夫人一看,氣得差點暈過去,指著蘇清蓮罵道:“你看看你請的好‘神仙’!這要是讓他在府裡動了手腳,後果不堪設想!來人啊,把這騙子拉下去送官,再把二小姐禁足在她院裡,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出來!”
蘇清蓮哭得撕心裂肺,卻還是被丫鬟架了下去。李道長也被侍衛押走了,正廳裡總算恢複了清靜。
老夫人揉著太陽穴,看向蘇清沅和蕭景淵,語氣緩和了些:“今日多虧了世子,不然侯府還不知要鬨成什麼樣。清沅,是祖母錯信了清蓮,委屈你了。”
“祖母言重了,”蘇清沅淺笑道,“妹妹也是一時糊塗,知錯能改就好。倒是世子,今日怎麼會突然來侯府?”
蕭景淵眼神閃爍了一下,從袖中拿出個精致的木盒,遞給蘇清沅:“前幾日聽說你喜歡吃城西‘福記’的桃花酥,今日路過,便買了些送過來。”
蘇清沅接過木盒,打開一看,裡麵果然是層層酥皮裹著桃花餡的點心,香氣撲鼻。她心裡一暖,抬頭看向蕭景淵,正好對上他溫柔的目光,臉頰微微發燙。
晚晴在一旁看得真切,偷偷笑著退到了一邊。誰不知道“福記”的桃花酥每日限量供應,要排隊兩個時辰才能買到?世子爺這哪是“路過”,分明是特意為自家小姐去買的。
老夫人看著兩人的互動,眼底閃過絲欣慰。當初她還擔心蘇清沅是穿越而來的“異類”,會給侯府帶來麻煩,如今看來,這孩子不僅聰慧善良,還得了靖安王世子的青睞,倒真是侯府的福氣。
正說著話,就見蘇清沅院裡的小丫鬟跑了進來,手裡抱著那隻橘貓,急道:“小姐,不好了!橘貓突然不吃東西了,還老是吐!”
蘇清沅心裡一緊,忙接過橘貓,隻見小家夥蔫蔫地趴在她懷裡,眼睛半睜著,精神萎靡。蕭景淵也湊了過來,仔細看了看橘貓的狀況,沉聲道:“怕是剛才那道士搞的鬼,說不定在貓食裡下了東西。我這就讓人去請太醫來看看。”
太醫很快就來了,給橘貓把了脈,又檢查了剩下的貓食,皺眉道:“世子爺說得沒錯,這貓食裡摻了些瀉藥,雖不致命,但對小貓來說,也夠受的了。我開一副藥,熬成湯喂給它,過幾日就能好。”
蘇清沅鬆了口氣,連忙讓晚晴去抓藥。蕭景淵看著她小心翼翼抱著橘貓的樣子,眼底滿是溫柔:“你放心,以後我會多派人來盯著侯府,絕不會再讓你和小貓受到傷害。”
蘇清沅抬頭看向他,心裡滿是感激。自從她穿越到這個世界,成為永寧侯府的大小姐,蕭景淵就一直護著她,幫她解決了不少麻煩。從最初的陌生疏離,到如今的默契相依,她早已把他當成了最重要的人。
老夫人看著眼前的一幕,笑著道:“世子對清沅如此上心,老身也就放心了。不如今日就在侯府用膳,讓廚房做些你愛吃的菜。”
蕭景淵自然不會拒絕,笑著應了下來。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欞,灑在正廳裡,暖融融的。蘇清沅抱著漸漸有了精神的橘貓,坐在蕭景淵身邊,聽他講著京城的趣事,偶爾插一兩句話,氣氛溫馨而美好。晚晴和其他丫鬟站在一旁,臉上都帶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