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鬼洞文殘片現,詛咒陰影生
鑽出甬道的刹那,正午的陽光像融化的金子般潑下來,在草葉上滾成一團團金亮的光珠。畢邪下意識地抬手遮擋,掌心卻沒感受到預想中的灼熱——抗寒體質不僅驅散了墓裡的陰冷,似乎還悄悄中和了陽光的熾烈,帶來一種溫潤的暖意,像是裹著層薄絨的絲綢輕輕蓋在皮膚上。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泛著健康的粉色,剛才在甬道裡被紅犼利爪掃出的擦傷,此刻竟已經結痂,連刺痛感都淡了許多,仿佛那道傷口從未存在過。
王胖子正忙著把背包裡的明器往外掏,動作快得像隻偷米的鬆鼠,軍綠色的背包被他翻得底朝天,帆布內襯都翻了出來。玉如意在陽光下流轉著羊脂般的柔光,柄上的纏枝蓮紋被曬得愈發清晰,每一片花瓣的弧度都透著遼代工匠的巧思,連花蕊裡的細小紋路都看得真切;青銅鏡的鏡麵雖然蒙著層綠鏽,卻能隱約照出人影,邊緣鑲嵌的綠鬆石在光線下閃著幽幽的藍,像淬了冰的星辰;瑪瑙串珠更不必說,紅得像鴿血,顆顆飽滿,穿繩的銀絲雖已發黑,卻依舊結實,將珠子串得整整齊齊,沒有一絲鬆動。
“發了發了!”王胖子樂得合不攏嘴,唾沫星子隨著說話的節奏飛出來,落在草地上洇出小小的濕痕,“這遼代王侯墓果然沒白來,光這玉如意,夠咱哥仨逍遙半年了!”他說著就把瑪瑙串珠往手腕上套,冰涼的珠子貼著皮膚,讓他打了個激靈,又趕緊摘下來塞進錦袋裡,錦袋是他特意準備的,上麵繡著“招財進寶”的字樣,“可不能磕著碰著,這玩意兒嬌氣著呢,掉塊渣都心疼。”
胡八一卻沒心思看這些,他蹲在紅犼的屍體旁,匕首在指間轉了個圈,寒光閃過,刀刃精準地抵住利爪根部的關節。“呲啦”一聲輕響,匕首順著骨骼的縫隙滑進去,他手腕微微用力,像是在切割一塊堅硬的木頭,將兩隻完整的利爪剔了下來。那爪子足有半尺長,尖端彎曲如鉤,泛著暗黑色的光澤,像被煙熏過的玄鐵,斷麵處隱約能看到細密的纖維,像某種堅硬的角質,又帶著點玉石的溫潤,摸上去竟有幾分冰涼的質感。
“這玩意兒硬度比得上精鋼,”胡八一掂量著爪子,指腹摩挲著斷麵的纖維,感受著那非同尋常的密度,“拿去給大金牙琢磨琢磨,能打兩把好匕首,刃口淬點黑狗血,對付粽子準管用。”說著,他的目光突然被紅犼胸腔處的東西勾住——那是塊巴掌大的殘片,被利爪勾在肋骨縫裡,邊緣已經炭化發黑,像是被火燎過,又帶著點被水泡過的腫脹,在暗紅的硬毛間格外顯眼。“嗯?這是什麼?”
畢邪湊過去,抗寒體質讓他對光線的敏感度降低,瞳孔在強光下也能保持清晰的聚焦,連草葉上的絨毛都看得一清二楚。他看清了那東西——是塊獸皮殘片,質地像是某種大型野獸的皮,摸起來厚實堅韌,邊緣的炭化層脆得一碰就掉渣,落在手心裡像捏了把碎炭。上麵用暗紅色的顏料畫著奇怪的符號,扭曲如蛇,卻又帶著種神秘的韻律,像是有生命似的在陽光下微微蠕動,隨著光線角度的變化,符號的邊緣竟泛起淡淡的紅光。
他下意識地用係統解鎖的“初級符文解讀”掃了一眼,視野裡立刻彈出三個模糊的字符釋義:“太陽”“山穀”“眼睛”。這三個符號像是活了過來,在他的腦海裡旋轉著,組合成一幅模糊的畫麵——夕陽下的山穀裡,有一隻巨大的眼睛在注視著什麼。
“不像遼代的東西。”sey楊也走了過來,她的帆布靴踩在草地上,發出輕微的“沙沙”聲,每一步都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麼。當她的目光落在殘片上時,臉色驟然大變,原本白皙的臉頰瞬間失去血色,連嘴唇都抿成了青紫色,瞳孔猛地收縮,像是看到了最可怕的夢魘,握著背包帶的手指都泛白了。“這是……鬼洞文!”她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尾音幾乎要飄起來,像是被風吹動的蛛絲。
“鬼洞文?”胡八一皺起眉,手裡的匕首停在半空,刀尖還沾著紅犼的黑血,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光,“就是你說的,你家族世代追尋的那個?紮格拉瑪部落的詛咒源頭?”他記得sey楊提過,她的族人因為窺探了鬼洞的秘密,被打上了“鬼眼”印記,到了一定年紀就會血液乾涸而亡,無藥可解,那種死法比被粽子啃了還讓人毛骨悚然。
sey楊的手指微微顫抖,她從背包裡翻出鑷子,鑷子是純銀的,據說是能辟邪,她小心翼翼地夾起殘片,仿佛那不是塊獸皮,而是易碎的琉璃,生怕稍一用力就會捏碎。她對著陽光舉起殘片,那些暗紅色的符號在光線中流轉不定,像一群遊動的血色小蛇,在獸皮的褶皺裡鑽進鑽出,彼此糾纏又迅速分開,仿佛在演繹著某種古老的儀式。
“沒錯,是鬼洞文。”她的聲音比剛才更低了,帶著種穿透骨髓的寒意,像是從冰窖裡傳出來的,“我爸留下的筆記裡有過記載,這種文字隻在精絕古城的遺跡裡出現過,是精絕人用來記錄祭祀和指令的。傳說精絕女王就是用鬼洞文下達指令,她的話語通過這些符號傳遞給臣民,而我們紮格拉瑪部落的詛咒,也與這鬼洞文脫不了乾係。”她的指尖劃過一個類似“眼睛”的符號,那符號的瞳孔處有個細小的漩渦,像是能把人的靈魂吸進去,她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恐懼,“這個符號,代表鬼洞本身,是精絕人最敬畏的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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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邪的係統麵板突然彈出刺目的紅光,一行加粗的字懸浮在視野中,幾乎要灼傷人眼:【主線任務觸發:解開鬼洞詛咒】
【任務描述:紮格拉瑪部落因窺探鬼洞秘密而被詛咒,世代背負血液乾涸而亡的宿命。需前往精絕古城,找到鬼洞的源頭,破解詛咒的真相】
【任務獎勵:未知根據破解程度解鎖)】
【任務提示:鬼洞文殘片藏著通往精絕古城的坐標線索,需找到懂鬼洞文的人解讀】
紅光漸漸褪去,麵板上多了個新的技能圖標——“初級符文解讀鬼洞文)”,下麵標注著“可識彆30基礎符號”。畢邪再看那殘片時,更多符號有了模糊的釋義:除了“太陽”“山穀”“眼睛”,還有個像“路”的符號,是由許多細小的線條組成的,像是沙漠裡的車轍;以及一個代表“時間”的螺旋紋,紋路細密,像是蝸牛殼上的花紋。
“詛咒……”王胖子的興奮勁頓時消了大半,他把剛套在脖子上的瑪瑙串珠摘下來,串珠上的紅瑪瑙硌得他脖子有點癢,他撓了撓頭,露出憨厚的表情,“就是你說的,你們族人到了四十歲就會血液變黃,慢慢乾死那個?那也太嚇人了,跟曬成肉乾似的?”他說著還打了個寒顫,仿佛已經看到了那場景,肥碩的身子抖了抖,軍大衣上的灰塵都被抖了下來。
sey楊點點頭,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陰影,像兩扇小小的門,遮住了眼底的情緒:“我見過族裡的長輩發病,一開始隻是皮膚發癢,像有無數隻小蟲子在爬,接著眼睛會變黃,像蒙了層渾濁的玻璃,最後連指甲縫裡都會滲出黃色的粉末,像是被抽乾了所有水分,整個人會變得像塊風乾的臘肉,輕輕一碰就碎。”她頓了頓,捏著鑷子的手指更緊了,銀鑷子的邊緣都陷進了她的指腹,“我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再踏足精絕古城,畢竟那裡太危險了。上次去昆侖冰川,我們差點死在九層妖樓,更彆說精絕古城那種被黑沙暴籠罩的絕地,進去的人幾乎沒有能活著出來的。但看到這殘片……”她抬眼看向胡八一,眼神裡帶著種破釜沉舟的決絕,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或許這就是天意,是老天爺給我們的機會。”
她的目光掃過畢邪和王胖子,聲音裡帶著懇切,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你們願意跟我去嗎?精絕古城的危險程度,比這野人溝的古墓要高十倍不止。裡麵的黑沙暴能把人卷到天上去,像拋石子一樣甩出去;精絕守衛是千年不腐的乾屍,刀槍不入,力大無窮;還有……可能存在的鬼洞本身,據說能吞噬一切靠近的活物,連骨頭渣都不會剩下。”
胡八一沒立刻回答,他用匕首在草地上劃著圈,圈裡正好圈住那堆明器,玉如意的反光在圈裡跳動,像個調皮的精靈。陽光照在玉如意上,折射出的光斑晃得他眯起了眼,他想起了在部隊時的日子,想起了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心裡某個地方突然軟了一下。他不是不怕危險,隻是sey楊的事,他不能不管。當年在部隊,他是班長,最看不得戰友落單;現在組隊摸金,sey楊和王胖子就是他的戰友,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她走向絕路。
更何況,作為摸金校尉,精絕古城這種級彆的遺跡,本身就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那可是傳說中“西域太陽城”,連《水經注》裡都隻敢模糊提及的地方,裡麵藏著的不僅是明器,還有數不清的秘密。他把匕首插回鞘裡,金屬碰撞的聲音在寂靜的山林裡格外清晰,抬頭時眼神已經定了:“去。”
一個字,乾脆利落,像砸在青石板上的鋼釘,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王胖子一聽這話,立刻把錦袋往懷裡一揣,拍著胸脯道:“老胡都去了,胖爺我能不去嗎?再說了,精絕女王的陪葬品能差了?說不定有純金打造的王座呢,上麵還鑲著寶石,夠咱哥仨下半輩子吃喝不愁了!”他嘴上說著明器,卻悄悄把裝瑪瑙串珠的錦袋往sey楊那邊推了推,錦袋蹭到了sey楊的帆布靴,“這串珠子你戴著好看,紅得喜慶,先給你壓驚,戴著它準能逢凶化吉。”
畢邪看著他們仨,心裡突然生出股暖流,像是喝了口溫熱的老酒,從喉嚨一直暖到胃裡。他調出係統麵板,“初級符文解讀”還在生效,殘片上的符號又清晰了些——“太陽落山的山穀,有眼睛標記的路,在特定時間開啟”。那個代表“時間”的螺旋紋旁邊,似乎還有個模糊的月亮符號,難道是要在月圓之夜?他把這個發現記在心裡,抬頭道:“我也去。係統提示精絕古城有未知危險,但我的抗寒體質或許能在黑沙暴裡派上用場,黑沙暴裡溫度極低,這體質正好能抵禦。而且……”他晃了晃手裡的紅犼利爪,利爪在陽光下閃著寒光,“這玩意兒打磨好了,對付精絕守衛應該管用,畢竟都是硬茬子,硬碰硬說不定有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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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y楊眼中閃過一絲感激,像投入湖麵的石子,漾起圈圈漣漪,她把殘片小心地放進密封袋裡,又裹了三層羊皮紙,羊皮紙是用酥油浸過的,防水防潮,“謝謝你,畢邪。有你和你的係統在,或許我們真的有希望。”她頓了頓,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把密封袋遞過來,“對了,你能幫我保管這個嗎?我爸說鬼洞文殘片會散發特殊的能量場,容易引來沙漠裡的毒蟲,像沙蠍、毒蜘蛛之類的,它們對這種能量場特彆敏感。你的係統……似乎能隔絕一些特殊的能量場,我怕這殘片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畢邪接過密封袋,觸手冰涼,像是握著一塊寒冰,但抗寒體質讓他毫無不適,甚至覺得那點涼意很舒服。他把殘片放進背包最深處,用件厚毛衣裹住,毛衣是他出發前特意帶的,羊毛厚實,能起到很好的緩衝作用。剛放好,係統立刻彈出提示:【已隔絕鬼洞文能量場,觸發隱藏獎勵:符文解讀熟練度+10】。他心裡一喜,看來這殘片不僅是線索,還是個能刷技能的寶貝,說不定多研究研究,還能解鎖更高級的解讀能力。
“先彆高興太早。”胡八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草葉沾在他的軍綠色外套上,像片小小的綠雲,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這鬼洞文誰看得懂?總不能帶著塊破布就闖精絕古城吧?到了沙漠找不到具體位置,那不是白搭?到時候在沙漠裡轉圈圈,水喝完了,那就真成肉乾了。”
“我知道一個人可能懂。”sey楊從背包裡翻出本泛黃的筆記,封麵上寫著“陳久仁考古劄記”,字跡已經有些模糊,紙頁邊緣都卷了起來,像是被人翻閱過無數次,“我爸的筆記裡提到過,在新疆的尼雅遺址附近,住著一位老教授,名叫陳久仁,他是國內少數研究鬼洞文的學者之一。隻是聽說他脾氣古怪,十年前就從考古隊退了,說是看不慣隊裡的某些做法,隱居在尼雅河邊的村子裡,開了個小雜貨鋪,不愛見外人,尤其是搞考古和盜墓的。”
“尼雅遺址?”王胖子眼睛一亮,從背包裡翻出張皺巴巴的地圖,地圖是他從廢品站淘來的,上麵還有咖啡漬和折痕,他手指在上麵戳著,指甲縫裡還沾著墓裡的泥土,“那離精絕古城不遠啊!就在塔克拉瑪乾沙漠邊緣,正好順路!咱先去找那老教授,好酒好肉伺候著,不信他不幫忙。破譯了坐標,再直奔精絕古城,完美!”他說著又開始數明器,手指在玉如意、青銅鏡和瑪瑙串珠上點來點去,“這玉如意給大金牙,能換輛摩托車;青銅鏡送潘家園的李老板,他欠咱個人情,上次借他的洛陽鏟還沒還呢;瑪瑙串珠留著,給sey楊當護身符,紅瑪瑙辟邪。”
胡八一踹了他一腳,不輕不重,剛好能讓他閉嘴:“先把你的寶貝收起來,彆在這兒招人眼。這野人溝離村子不遠,萬一被老鄉看見,還以為咱是盜墓的呢,到時候被扭送到派出所,有你哭的。”他轉頭看向畢邪,眼神裡帶著詢問,“你那係統能不能提前預警一下?比如精絕古城裡有啥特彆厲害的玩意兒?咱好提前準備,沙漠裡不比山林,缺啥少啥都不好辦。”
畢邪調出係統麵板,上麵除了主線任務,還多了個“精絕古城探索進度0”的條目,下麵標注著“未知危險:黑沙暴等級:s)、精絕守衛等級:a+)、鬼洞引力場等級:sss)”。他指著麵板念出來,又補充道:“係統說這些危險需要靠近了才能顯示具體信息,不過黑沙暴的等級是s,比紅犼還高一級,看來確實不好對付。鬼洞引力場是sss級,這是目前最高的等級了,估計是最棘手的。”
“夠了夠了。”王胖子已經把明器打包好,用塊帆布裹著扛在肩上,像扛著個小包袱,帆布的邊角都磨破了,露出裡麵的棉絮,“有這仨就夠喝一壺的了,咱還是先想想怎麼把這些寶貝換成現金,好置辦裝備吧!沙漠裡得有越野車,最好是四驅的,能在沙子裡跑;水袋得備夠,至少每人兩升;防風鏡、防曬帽也不能少,不然沙子能把眼睛磨瞎,太陽能把皮膚曬掉一層;還得備足壓縮餅乾、牛肉乾,這些頂餓。哦對了,還得買幾支沙漠之鷹,遇到危險也能有個還手之力,這些都得花錢。”
一行人收拾好東西,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陽光穿過樹林,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像撒了一地的硬幣,隨著樹葉的晃動,光影也跟著搖曳,像是在跳舞。紅犼的屍體被留在原地,幾隻烏鴉已經落在它的背上,正用尖喙啄著硬毛,發出“呱呱”的叫聲,很快就會被山林裡的野獸分食,仿佛從未存在過,隻有地上的血跡和爪痕證明著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戰鬥。
畢邪走在最後,手裡捏著一片從紅犼身上掉落的硬毛,那毛茬堅硬如刺,卻被他掌心的溫度焐得微微發燙,像是有生命似的。係統麵板上,主線任務的紅光依舊醒目,像是在催促著他前行,提醒前進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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