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仿珠引途指昆侖，終極任務啟新程
離開遮龍山的第七日，五人終於抵達滇藏邊境的一座小鎮。鎮子依偎在雪山腳下，青石板路被往來的馬蹄踩得發亮，縫隙裡還嵌著經年累月積下的酥油渣，在陽光下泛著淺黃的光。兩旁的藏式民居塗著紅白相間的顏料，經幡在屋頂獵獵作響，風裡混雜著酥油茶的香氣和青稞酒的醇厚，將連日來的疲憊都衝淡了幾分。
他們落腳的客棧是鎮上唯一的兩層建築，夯土牆被歲月衝刷得有些斑駁，露出裡麵夾雜的碎石和茅草。後院栽著棵百年老槐樹，枝繁葉茂，像把撐開的巨傘，樹乾要兩個成年人才能合抱，樹皮皸裂如老人的手掌，卻依舊透著頑強的生機。午後的陽光透過葉隙篩下，在青石板地上投下細碎的光斑，隨著風輕輕晃動，像一群跳躍的金甲蟲。
畢邪將裝著仿品雮塵珠的木盒放在石桌上，盒子是用陰沉木做的，表麵雕著簡單的雲紋，經過這幾日的摩挲，已經泛起溫潤的光澤。他剛想坐下歇口氣，木盒裡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嗡嗡”聲細如蜂鳴，起初像遠處的蚊蚋振翅，很快便變得清晰起來。
眾人都被這動靜吸引，紛紛圍了過來——隻見盒蓋自動彈開一條縫，仿珠竟自行懸浮起來，表麵的乳白光芒變得熾烈，像有團月光被封在了裡麵，光暈中還隱約可見流轉的紋路，仿佛活了過來。一道纖細的光束從珠心射出，直指西北方向的天空，穿透客棧的土牆，在遠處的山巒間投下一點搖曳的微光，即便在正午的陽光下，那光芒也未曾黯淡分毫。
“動了！它自己動了！”王胖子嘴裡叼著半個青稞餅，驚得差點掉在地上，餅渣簌簌落在衣襟上，沾了些草屑。他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肥碩的身軀撞到身後的柴火垛，幾根乾柴滾落在地，發出“嘩啦”一聲響。“這仿珠成精了？還是獻王的鬼魂附在上麵了？”他眼睛瞪得溜圓，既害怕又好奇，忍不住又往前湊了湊，鼻尖幾乎要碰到懸浮的珠子。
胡八一湊近細看，仿珠懸浮的高度始終保持在離盒麵三寸處，不多不少，光束穩定得像用尺子量過，連晃動的幅度都分毫不差。“不是成精，是在指引方向。”他指著光束投射的方位，指尖劃過空氣，“你看這角度，正好對著昆侖山的方向。獻王當年能找到雮塵珠，想必也是靠了類似的感應，看來仿品與真品之間，確實存在某種磁石般的吸引力。”
sey楊迅速取出地圖攤在石桌上，地圖是她特意在鎮上郵局買的最新版，牛皮紙的邊緣已經被磨得有些起毛，上麵用紅藍兩色標注著滇藏地區的山川河流，連海拔高度都標得清清楚楚。她用手指量了量光束指向的位置，又對照著祖父筆記裡的經緯度記載，眼神逐漸亮了起來：“沒錯，是昆侖山脈中段的風蝕湖區域！北緯35度左右，東經90度上下，和筆記裡寫的分毫不差！”她指尖劃過地圖上標注的“無人區”字樣，墨色的字跡邊緣有些暈染，“看來我們不用走冤枉路了，這仿珠的感應比最先進的衛星定位還精準，甚至能穿透雲層和山脈，直接鎖定真品的位置。”
蘇晴的銀鎖在衣襟下微微發燙，像揣了塊剛從灶膛裡取出的小暖爐，燙得她皮膚發緊。她下意識地按住鎖身，冰涼的金屬觸感順著指尖蔓延開來，讓她紛亂的心緒鎮定了幾分。“係統有沒有說，昆侖神宮具體在昆侖山脈的哪一段？”她看向畢邪，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銀鎖上的雲雷紋，紋路的凹凸感清晰可辨，“那裡太大了，光是找入口就可能耗費數月，我們的仿珠壓製時間隻有七天，根本耗不起。而且……我父親的筆記裡說，神宮周圍有‘迷魂氹’，進去的人十有八九會迷路，最後困死在裡麵。”
畢邪的指尖剛觸到仿珠射出的光束，一股清涼的觸感順著指尖蔓延開來，像夏日裡飲下的冰鎮酸梅湯，瞬間驅散了午後的燥熱。緊接著，腦海裡的係統提示音便如驚雷般炸響，震得他耳膜嗡嗡作響，連耳邊的風聲都仿佛消失了片刻：
【叮！仿品雮塵珠與真品產生跨地域共鳴，已鎖定昆侖神宮精確坐標東經90°10，北緯35°44）。】
【檢測到宿主團隊已集齊階段性線索，符合終極任務觸發條件，現發布終極任務：】
【1.抵達昆侖神宮核心區域，奪取真品雮塵珠鳳凰膽）；】
【2.以真品雮塵珠為引，啟動祭壇儀式，徹底解除紮格拉瑪族及相關者的鬼洞詛咒；】
【3.完成上述任務後，解鎖係統終極權限——時空穿梭可自由選擇返回原世界或前往任意時空節點）。】
“時空穿梭？”畢邪猛地抬頭，眼裡閃過難以置信的光，瞳孔因震驚而微微收縮。這四個字像一顆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心底掀起滔天巨浪——從精絕古城的黃沙漫天，到獻王墓的濕熱瘴氣，再到如今滇藏邊境的雪山小鎮，他始終以為係統的終極目標隻是解除詛咒，讓大家擺脫鬼洞的陰影，卻沒想過還有這樣的隱藏權限。返回原世界……他想起穿越前的出租屋，窗台那盆忘了澆水的綠蘿，冰箱裡凍了半個月的速凍餃子，還有手機裡母親發來的未讀消息，心臟不由得劇烈跳動起來，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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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畢？咋了？”王胖子注意到他的異樣，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餅渣掉了畢邪一身，像撒了把芝麻，“被仿珠晃花眼了？還是累著了？要不胖爺我給你捏捏肩？保證力道到位，比城裡的按摩師傅還舒坦！”
畢邪定了定神，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係統提示的內容簡化後告知眾人：“係統發布了終極任務，拿到真雮塵珠解除詛咒後，我們……能獲得穿梭時空的能力。”
“穿梭時空？”蘇晴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音，尾音都在發飄，指尖無意識地絞著衣角，指節泛白得像要捏碎一般。她想起父親臨終前躺在病床上的樣子，顴骨深陷，呼吸微弱，卻還拉著她的手說：“晴晴，彆像爸一樣倔，那珠子……咱不找了……”若能回到過去，阻止那場徒勞的探險，父親是不是就不會死？家族的詛咒是不是早就解除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滴在胸前的銀鎖上，暈開一小片水漬。
sey楊的目光落在仿珠的光束上，若有所思地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著陽光，讓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緒。“時空穿梭……這已經超出了考古和探險的範疇，更像是某種超自然力量。”她翻開祖父的筆記，泛黃的紙頁在風中輕輕翻動，發出“沙沙”的聲響，“祖父提到過，昆侖神宮是‘連接天地的樞紐’，藏著‘逆轉乾坤’的秘密，或許指的就是這個。看來神宮裡藏著的秘密，可能比我們想象的更宏大，甚至……關乎世界的本源。”
胡八一敲了敲石桌，沉悶的響聲讓大家都安靜下來，像一塊投入湖麵的石頭，壓下了所有漣漪。“不管是什麼權限，當務之急是找到真雮塵珠解除詛咒。”他的目光掃過每個人手腕上的印記，雖然被仿珠壓製得淡了些，但那青黑色的紋路依舊清晰可見，像盤踞的小蛇，“至於時空穿梭……等拿到珠子再說。現在想這些，都是空談，萬一拿不到珠子，說什麼都白搭。”他轉向畢邪，語氣沉穩得像塊石頭，“係統有沒有說，進入昆侖神宮需要什麼條件？比如機關密碼，或者特殊的儀式？我可不想好不容易到了門口，卻被擋在外麵。”
【係統提示：昆侖神宮由古格王朝後裔世代守護，入口設有三重驗證機製，需持三件信物方可入內——1.蛇眉銅魚已獲取，位於王胖子背包左側內袋，用油布包裹）；2.紮格拉瑪族血脈信物已獲取，蘇晴的銀鎖，鎖芯刻有族徽）；3.仿品雮塵珠可臨時替代真品，有效期至進入神宮前，逾期將失去感應）。】
“正好三件。”畢邪將仿珠按回盒內，光芒瞬間收斂，像被掐滅的燭火，隻留下一絲餘溫。“蛇眉銅魚在胖子那兒，銀鎖在小蘇這兒，仿珠在我這兒，齊活。”他頓了頓，補充道，“不過仿品的有效期隻到進入神宮前，也就是說，我們必須在它失效前找到入口，否則就前功儘棄了。”
王胖子突然拍了下大腿，青稞餅差點從嘴裡掉出來，餅渣噴了胡八一一身。“我知道古格王朝！”他興奮地說，嘴裡的食物還沒咽下去，說話含糊不清，“以前在潘家園聽說書的講過，那是個藏在昆侖山裡的神秘王朝，當年可富了，金幣堆成山，玉器掛滿牆！後來不知道為啥突然消失了，留下無數寶藏傳說！”他搓了搓手，眼裡閃爍著興奮的光，像個看到糖的孩子，“說不定神宮裡除了雮塵珠，還有金山銀山、翡翠瑪瑙！到時候胖爺我挑最大的拿，回去就開個古玩店，當老板，再也不用跟著你們鑽山溝了！”
“彆總想著財寶。”胡八一瞪了他一眼，伸手拍掉身上的餅渣，語氣卻沒什麼責備的意思，反而帶著幾分無奈的笑意，“命比錢重要，彆忘了我們是來乾啥的。”他轉而看向sey楊，“你祖父的筆記裡，有沒有關於昆侖神宮內部構造的記載？比如有沒有機關陷阱，或者需要注意的禁忌？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sey楊點頭，從背包裡取出一本封麵磨損嚴重的筆記本，深棕色的封皮已經泛白，邊角都卷了起來，紙頁更是泛黃發脆，顯然有些年頭了。她小心翼翼地翻開，生怕不小心扯破了：“祖父提到過‘九層妖樓’，說是古格王朝用來祭祀雪山女神的建築，一共九層，每層都有不同的守護獸。第一層是雪豹，第二層是犛牛，第三層是……”她指著筆記上的插畫，那是一座嵌在冰山裡的塔樓，每層的窗口都畫著不同的怪獸，線條粗獷卻栩栩如生，“雮塵珠就藏在第九層的女神像基座下，基座上刻著開啟詛咒的咒語，也刻著解除的方法。”她頓了頓，眉頭微蹙，“但妖樓周圍有‘冰原巨獸’守護，筆記裡說那東西像頭牛那麼大，渾身長滿白毛，能在雪地裡隱形，極其凶險，以前進去探險的人，十有八九都折在它手裡了。”
“冰原巨獸？”畢邪想起之前在獻王墓簽到獲得的“初級煞氣抗性”和“力量增幅”技能，心裡隱隱覺得，這些技能或許都是為昆侖的嚴寒和凶險準備的，“係統應該會有應對的獎勵，到時候見機行事。實在不行，咱們人多，總能想出辦法。”他看向眾人，眼神堅定，“現在不是怕的時候，既然來了，就沒有回頭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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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晴擦乾眼淚，翻開父親留下的筆記，裡麵夾著幾張手繪的地圖，紙張薄得像蟬翼，上麵的墨跡已經有些褪色。她指著其中一頁的插圖：“你們看，這是我父親畫的昆侖神宮入口，像座嵌在冰山裡的宮殿，門口有兩尊石獅，獅子嘴裡銜著青銅燈台，隻有在月圓之夜，燈台才會亮起，那時候入口才會打開。”插圖上的石獅猙獰威武，鬃毛飛揚，燈台裡畫著跳動的火焰，旁邊還用小字標注著“亥時開，子時關”，字跡娟秀，帶著父親特有的筆鋒。
畢邪將插圖與係統地圖比對，發現入口的位置確實標注著“石獅守宮”的字樣，旁邊還有一行小字：“月滿則開，月虧則閉，非時不得入。”他掐指算了算日子：“今天是農曆十三，月亮已經圓了大半，下次月圓是農曆十五，也就是還有兩天。但我們現在離昆侖山還有一段距離，從這兒到昆侖山腳，就算開最快的車，也得走五天，再從山腳進山找到神宮，山路難走，一天能走三十裡就不錯了，算下來……我們隻有十二天時間。”
“十二天夠嗎？”王胖子掰著手指頭算，肥碩的手指在陽光下泛著油光，“五天車程，七天山路，每天走三十裡，七七二百一，差不多夠到神宮了。但這山路可不是一般的路，說不定還有冰縫、雪崩，萬一耽誤兩天，就趕不上月圓了！”他拍了拍肚子，“胖爺我雖然身強體壯，但也架不住這麼趕路啊，到時候累得爬不動，可彆指望我打架。”
“得找輛越野車。”胡八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藍色的工裝褲上沾了些泥土，卻絲毫不顯狼狽，“我去鎮上問問，看有沒有能租到車的地方。最好是四驅的，能走山路的那種，比如北京吉普或者豐田巡洋艦，以前地質隊進藏都開這個，皮實耐造。”
sey楊也跟著起身，將筆記本小心翼翼地收好，放進防水袋裡：“我去買些防寒裝備，昆侖山上溫度極低，據說夜間能到零下三四十度，普通的棉衣根本不管用，得買極地防寒服和雪地靴，還要備些暖寶寶和保溫壺，晚上守夜的時候能用上。”她想了想，又補充道，“再買些蠟燭和手電筒，山裡可能沒有信號，電池也容易凍住，蠟燭靠譜些。”
蘇晴合上父親的筆記，小心翼翼地夾回地圖，放進貼身的口袋裡：“我去藥鋪買些抗高原反應的藥材，比如紅景天、黨參，還有治療凍傷的藥膏。昆侖山海拔高，萬一有人不舒服，也好有個準備。”她頓了頓，眼神裡閃過一絲擔憂，“我父親的筆記裡說，那裡的雪水有問題，喝了會讓人產生幻覺，得買些淨水片和行軍壺，把水燒開了再喝。”
王胖子拍了拍胸脯，把剩下的青稞餅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地說：“胖爺我去買吃的！把乾糧備足，省得到時候在冰山裡餓肚子！”他摸了摸懷裡的玉佩，那是從獻王墓裡帶出來的，玉質溫潤，“順便看看鎮上有沒有收古董的，把這些小玉片換點現金，路上好用。咱們總不能一直吃乾糧，到時候找個地方燉鍋肉，也能暖暖身子！”
石桌上隻剩下畢邪和那隻裝著仿品雮塵珠的木盒。他打開盒子，仿珠安靜地躺在裡麵，表麵的紋路在陽光下若隱若現，仿佛藏著無數秘密。時空穿梭權限……這個誘惑太大了，大到讓他有些恍惚。返回原世界，意味著可以回到熟悉的生活，見到熟悉的人；但留在這個世界，身邊有並肩作戰的夥伴，有需要守護的人，還有未完成的承諾。
他想起剛穿越時的茫然無措，是胡八一的沉穩、王胖子的樂觀、sey楊的智慧、蘇晴的堅韌，一點點拉著他走出困境，從陌生到熟悉，從戒備到信任，他們早已不是簡單的隊友，而是可以把後背交給對方的兄弟。
但他很快冷靜下來——當務之急是解除詛咒。無論是胡八一、王胖子、sey楊，還是蘇晴，他們的手腕上都還帶著鬼洞詛咒的印記，仿品的壓製隻是暫時的，七天之後，詛咒會再次加重。隻有真雮塵珠，才能帶來真正的救贖。至於時空穿梭……那是拿到珠子之後才需要考慮的事。
傍晚時分，眾人陸續返回。胡八一租到了一輛半舊的北京吉普，墨綠色的車身布滿劃痕，像塊飽經風霜的老樹皮，據說是以前地質隊淘汰下來的，性能卻很可靠，四個輪胎都換成了雪地胎，胎紋深得能塞進一根手指，足夠應付山路。他正蹲在車旁檢查發動機，手裡拿著扳手，時不時敲兩下，嘴裡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夕陽的餘暉灑在他身上，鍍上了一層金邊。
sey楊買回了五套極地防寒服，藍色的麵料在夕陽下閃著光，像五片小小的湖泊。她還帶了兩頂防風帳篷和三個睡袋，帳篷是橙紅色的，在雪地裡應該很顯眼。“這帳篷是防風防雪的，在零下五十度都能用。”她一邊將裝備往車上搬，一邊說，動作麻利得像個熟練的登山隊員，“睡袋是鴨絨的，充絨量很高，保證晚上不凍著。”
畢邪抬頭望向西北方向的夜空，那裡的星星格外明亮，像撒了一地的碎鑽。他仿佛能看到昆侖神宮的冰塔林在星光下閃爍，聽到風雪穿過九層妖樓的呼嘯。
“昆侖神宮，我們來了。”他在心裡默念，嘴角揚起一抹堅定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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