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密道機關
四姑娘山的冰川之下,石門後的密道像條蟄伏了千年的巨蟒,幽深的黑暗裡藏著數不儘的凶險。畢邪舉著礦燈,光柱刺破濃黑,照見前方蜿蜒的通道——兩側岩壁上布滿鑿痕,邊緣已被歲月啃噬得模糊,卻仍能看出當年開鑿時的利落,每一鑿都帶著古蜀工匠的狠勁,仿佛能聽見千年前青銅鑿子撞擊岩石的悶響。潮濕的寒氣順著衣領往裡鑽,帶著土腥與鐵鏽混合的古怪味道,吸進肺裡像吞了冰碴,激得人打了個冷顫,連牙齒都忍不住輕磕了兩下,發出細碎的“嗒嗒”聲,在空曠的通道裡格外清晰。
“這密道怕是有上千年了。”吳邪盜墓筆記世界)用指尖蹭了蹭岩壁,指甲縫裡立刻嵌進黑泥,他撚了撚指尖,黑泥順著指縫往下掉,落在礦燈的光柱裡,像細小的墨雨,“你看這鑿痕,邊緣都風化得發酥了,用指甲一劃就能刮下粉末,古蜀人手藝是真硬,這麼多年還沒塌。”他話音剛落,頭頂突然“哢噠”響了一聲,幾塊碎石簌簌落下,砸在礦燈的光柱裡,像撒了把碎玻璃,在地上彈了兩下才停住,其中一塊還滾到了王胖子的腳邊。王胖子猛地縮脖子,肥臉皺成一團,往後退了半步差點撞到畢邪,肥碩的肩膀撞在岩壁上,發出“咚”的悶響:“我說天真,你能不能彆烏鴉嘴?胖爺我這頭還想留著見明天的太陽呢!”他一邊說一邊往畢邪身後躲,眼睛卻忍不住瞟向頭頂的岩壁,那裡的石縫裡還卡著幾塊鬆動的碎石,像隨時會掉下來似的,石縫周圍的岩石已經泛出灰黑色,顯然早就不結實了。
畢邪沒接話,隻是朝肩頭的銅鳥抬了抬下巴。那隻巴掌大的機關獸撲騰著金屬翅膀,在通道裡低空盤旋,翅膀扇動時發出“嗡嗡”的輕響,像隻小型蜂鳥,黑曜石眼睛忽明忽暗——這是它探測到機關的信號。突然,銅鳥懸停在距地麵半尺高的地方,翅膀急促地拍打,帶起細小的氣流,吹得地上的灰塵微微揚起,尖喙直指腳下一塊看似平整的青石板。石板邊緣與周圍地麵嚴絲合縫,顏色也幾乎一致,都是青灰色,若非銅鳥的金屬翅膀掃過邊緣時發出“叮”的輕響,像硬幣碰到了玻璃,根本看不出異樣。
“踩不得。”畢邪伸手攔住正要邁步的林婉清,她的靴子尖已經快碰到石板了,鞋跟離石板不過半寸,靴底的紋路在地麵上投下細小的陰影。“銅鳥說這是翻板,底下八成是尖刺坑。”他從背包裡摸出捆登山繩,繩子上還沾著上次爬山時的泥點,褐色的汙漬像地圖上的河流,他利落地係上塊拳頭大的石頭,繩子在石頭上繞了三圈,打了個結實的死結,手腕一甩,繩子帶著石頭“呼”地飛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精準地砸在青石板中央。隻聽“轟隆”一聲悶響,石板應聲翻轉,露出底下深不見底的黑暗,像張咧開的巨嘴,隱約能聽到碎石墜落的回音,混著金屬碰撞的脆響——顯然坑底鋪滿了倒刺,那些倒刺怕是比匕首還鋒利,閃著幽冷的光,若是踩上去,此刻怕是連骨頭渣都剩不下,隻能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王胖子咽了口唾沫,喉結滾動的聲音在安靜的通道裡格外清晰,像塊石頭掉進空桶裡,“咕咚”一聲:“乖乖,這要是踩上去,胖爺我就得成刺蝟了,還是帶倒鉤的那種!到時候連收屍都沒法收,隻能用鑷子一塊塊往外夾,想想都頭皮發麻。”他拍了拍胸口,肥碩的肚子顫了顫,震得腰間的鑰匙串叮當作響,那是他從潘家園淘來的一串銅鑰匙,說是能辟邪,“多虧了這小銅鳥,不然咱今兒就得在這兒減員了,回頭還得麻煩人來收屍,想想都晦氣。”
林婉清卻盯著岩壁上的刻痕出神,那些符號像扭曲的蛇,又像展翅的鳥,線條古樸卻帶著股說不出的勁兒,仿佛有股力量藏在筆畫裡。她掏出拓紙覆上去,拓紙是特製的桑皮紙,韌性極好,用炭筆輕輕塗抹,黑色粉末落在紙上,漸漸顯出一行古蜀文字:“‘踏七星,避玄武,左三右四,方得生路’。”她指著拓紙上的符號解釋,指尖劃過“七星”對應的圖案——那是七個連成勺狀的圓點,像北鬥七星的排列,隻是勺柄更長些,“這是古蜀的方位文,七星指的應該是通道地麵上嵌著的七塊圓石,你看那邊。”她指向通道前方,礦燈光柱掃過,果然看到地麵上嵌著七塊青灰色圓石,表麵刻著模糊的星紋,像被雨水衝刷過的夜空,隱約能辨認出北鬥的形狀,“玄武是北方,對應咱們左手邊的牆壁,左三右四……可能是步數?古蜀人常以步數定方位,殷墟出土的甲骨文中就有類似記載。”
銅鳥像是聽懂了,突然衝向通道深處,翅膀拍打的速度快得幾乎成了殘影,在第七塊圓石上空盤旋鳴叫,聲音比剛才尖銳了幾分,像哨子聲,翅膀拍打的節奏都變快了,像是在催促。畢邪眼睛一亮:“試試就知道了。”他踩著第一塊圓石,腳剛落下,圓石表麵的星紋竟微微發亮,像呼吸般閃爍了兩下——沒觸發機關!“林婉清,報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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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三步!”林婉清盯著拓紙,手指在“左三”的符號上點了點,那符號是三個並排的豎線,旁邊還畫著個向左的箭頭,一目了然。
畢邪依言往左挪了三步,腳剛落地,右側岩壁突然“唰”地彈出一排尖刺,銀亮的鋒芒閃著冷光,距他不過半尺,寒氣逼得人頭皮發麻,連汗毛都豎了起來,像被凍住的針。尖刺足有半尺長,三棱形,顯然是為了增大殺傷力,上麵還沾著暗紅色的痕跡,不知是多少年前留下的血。王胖子“嘶”地倒吸一口涼氣,差點喊出聲,被身邊的吳邪一把捂住嘴,手心捂住他的胖臉,差點把他的鼻子按扁,吳邪低聲道:“彆吵,驚動了彆的機關就麻煩了。”
“右四步!”林婉清的聲音穩得沒帶一絲顫音,顯然對自己的解讀很有把握,她的手指在拓紙上又點了點“右四”的符號,那是四個豎線,旁邊畫著向右的箭頭。
畢邪迅速向右挪四步,腳尖剛碰到地麵,身後就傳來“哢啦”聲,剛才站過的地方,地麵陷下去半尺,露出底下滾動的齒輪,齒牙交錯,閃著冷光,像頭剛睡醒的野獸在磨牙,齒輪上還沾著些黑色的東西,湊近了聞能聞到股焦糊味,怕是以前有人觸發過機關,被絞成了肉泥。王胖子看得直咋舌,好不容易掙開吳邪的手,壓低聲音說:“我的娘,這一步錯了就是粉身碎骨啊!古蜀人也太狠了,這哪是密道,分明是閻王殿的門檻!一步踏錯,直接投胎去了!胖爺我算是開眼了,比當年在蛇沼鬼城見的機關還邪乎。”
就這樣,銅鳥探路,林婉清解文,兩人一獸配合得竟天衣無縫。通道裡的機關雖密如蛛網,卻一一被破解:
走了約莫二十步,前方突然彌漫開一股煤油味,刺鼻得很,銅鳥立刻停在半空,翅膀指向左側岩壁上一塊刻著水紋的石片。那石片與周圍岩石顏色一致,隻是紋路更細膩些,像真的有水在流動。“是火油噴口。”吳邪畢邪世界)湊過去聞了聞,“這味道濃得嗆人,怕是一觸即燃。”林婉清在旁邊的岩壁上發現了一行小字,拓下來一看,寫著“水火相克,方得安寧”。畢邪按照提示,伸手按住石片,輕輕一扳,隻聽“嘩啦”一聲,石片後湧出一股清水,像條小瀑布,順著岩壁流下,正好澆在前方半尺處——那裡的地麵上有幾個細小的孔洞,顯然就是火油噴口的位置。水流過處,火油被衝得乾乾淨淨,還在地麵上積了層水膜,反射著礦燈的光,像麵小鏡子。
又走了十幾步,頭頂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響,像有頭巨獸在上麵磨牙,灰塵簌簌落下,落在脖子裡涼絲絲的。王胖子抬頭看了一眼,嚇得趕緊低下頭:“我的乖乖,這天花板要塌了?”林婉清卻在岩壁上發現了一幅白虎浮雕,浮雕上的白虎張著嘴,像是在咆哮,旁邊刻著“擊白虎紋,止雷霆”的字樣。“是墜石機關。”她指著白虎的眼睛,“這兩個眼是機關樞紐。”畢邪撿起塊石頭,瞄準白虎的左眼扔過去,“啪”的一聲,石頭砸在浮雕上,白虎的眼睛突然陷了進去,頭頂的“咯吱”聲立刻停了,連灰塵都不再掉落,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王胖子拍了拍胸口:“好家夥,這古蜀人還懂聲東擊西呢,藏得夠深的。”
再往前,地麵突然變得鬆軟,一腳踩下去能陷進去半寸,銅鳥在前方盤旋,翅膀指向一塊刻著魚紋的石板。石板上的魚栩栩如生,鱗片都清晰可見,魚眼是兩顆凸起的石珠,泛著油光。“是流沙陷阱。”吳邪盜墓筆記世界)蹲下身,摸了摸地麵的沙土,“這沙很細,比重比普通沙子大,陷進去就彆想出來。”畢邪伸手按住魚眼石珠,輕輕一擰,石板“哢”地一聲彈開,露出底下的暗渠入口,黑洞洞的,能聽到風聲。他用工兵鏟往旁邊的沙土裡一插,再一撬,“嘩啦啦”——洶湧的沙流像條黃色的巨龍,順著暗渠衝了下去,沙粒碰撞的聲音像暴雨打在窗上,持續了足足半分鐘才停,聽得人耳朵發麻。沙流過後,地麵露出堅實的岩石,上麵還刻著幾行古蜀文,林婉清翻譯過來,是“魚引水道,沙歸其穴”的意思。
通道裡的機關層出不窮,卻都被三人一獸一一化解。有次遇到會轉動的牆壁,銅鳥發現牆壁上的凹槽與地麵的凸起對應,林婉清根據碑文“順天時而動,隨方位而轉”,算出轉動的角度,畢邪按提示推動牆壁,果然露出了通道;還有次碰到毒煙機關,銅鳥指向岩壁上的通風口,林婉清從碑文裡找到“開巽位,通生氣”的提示,打開通風口後,毒煙很快就散了……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通道漸漸變寬,從之前的隻能容兩人並排走,變成了能四五個並肩同行,地麵也從碎石變成了平整的青石板,上麵刻著回字紋,古樸而規整。前方突然透出微光,不是礦燈的慘白,而是溫潤的、像月光般的光暈,在黑暗裡暈開一片柔和的亮,像塊巨大的毛玻璃。銅鳥興奮地鳴叫一聲,聲音裡都帶著雀躍,加速衝了過去,翅膀拍打的聲音都比剛才輕快,像小孩子跑步時的腳步聲。畢邪等人緊隨其後,轉過拐角,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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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圓形石室,足有半個足球場大,穹頂高約二十米,嵌滿夜明珠,大的如拳頭,小的似核桃,密密麻麻,像把整個銀河都搬了進來,將空間照得如同白晝,連岩壁上的紋路都看得一清二楚。那些紋路是古蜀人刻的祭祀圖,有人牽著大象古蜀地區曾有象群活動,三星堆遺址就出土過象牙),有人捧著玉器,還有人跪在地上祭拜,生動得像在動,連人物的表情都刻畫得栩栩如生,能看出虔誠與敬畏。石室中央立著座半人高的石台,用漢白玉砌成,上麵刻著雲雷紋,石台中央懸浮著一塊菱形碎片,通體透亮,流轉著五色光暈,紅、黃、藍、綠、紫,像把凝固的彩虹,正是他們要找的最後一塊終極碎片。碎片周圍環繞著十二尊青銅獸首,牛、虎、兔、龍、蛇、馬、羊、猴、雞、狗、豬、鼠,依次排開,每尊獸首都有半人高,做工精致,連毛發都清晰可見,獸首嘴裡銜著鎏金鎖鏈,鎖鏈另一端連接著地麵的齒輪陣,齒輪上刻著細密的刻度,像鐘表的內部結構,輕輕轉動著,發出“哢噠哢噠”的輕響,顯然是最後的守護機關。
“好家夥,總算找著了!”王胖子摩拳擦掌,肥腿一抬就要衝過去,鞋底在地上蹭出“沙沙”聲,卻被吳邪一把拉住後領,像拎小雞似的拽了回來,胖子的肥肉都被拽得堆到了脖子上,像個肉環。“彆急,這十二獸首怕是對應著十二時辰,亂動會觸發機關。”吳邪指著獸首底座的銘文,“你看這上麵的字,和林婉清拓的碑文是一個體係,古蜀人最講究‘時位相合’,錯一點都得炸,到時候咱們就得跟這石室同歸於儘了,連個收屍的都沒有。”
林婉清湊近石台,蹲下身仔細辨認獸首底座的銘文,指尖輕輕拂過那些古老的符號,像是在撫摸時光的痕跡,指尖能感受到符號邊緣的磨損,那是千百年歲月留下的印記。突然,她抬頭說:“銘文寫的是‘時過境遷,獸首歸位,方見真章’。現在是未時,對應羊首。”她指向右側第三尊獸首——那羊首青銅像瞪著圓眼,眼珠是用黑曜石做的,在夜明珠的光線下泛著幽光,羊角彎曲如新月,表麵刻著螺旋紋,嘴角還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像是在嘲諷挑戰者,“應該要轉動它到正南方向,那裡有個凹槽,正好能卡住,你看。”她指著羊首底座的邊緣,果然有個細小的凸起,像顆小石子,對應著地麵上的凹槽,形狀完全吻合。
畢邪按照提示握住羊首的角,那角冰涼堅硬,帶著青銅特有的厚重感,入手沉甸甸的,怕是有十幾斤重。他輕輕轉動,青銅與石台摩擦,發出“嘎吱”的悶響,像是沉睡千年的老骨頭在活動,聽得人牙酸,王胖子忍不住捂住了耳朵。轉了約莫三十度,羊首“哢”的一聲卡進凹槽,嚴絲合縫,像生下來就長在那兒。就在這時,其他十一尊獸首竟同時轉動起來,鎖鏈牽動齒輪,發出“哢哢”的運轉聲,像有無數機械在地下蘇醒,整個石室都跟著輕輕震動,地麵上的齒輪陣轉得更快了,形成一片銀色的漩渦。石台緩緩上升,碎片的光芒愈發熾烈,幾乎要灼傷人的眼睛,眾人下意識地眯起眼,卻舍不得移開視線,那光芒裡像是藏著千百年的秘密,吸引著每個人的目光。
就在這時,銅鳥突然對著碎片俯衝而去,翅膀輕觸碎片的刹那,畢邪的穩定器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彈出一行金光:【檢測到終極碎片55),集齊五塊碎片,觸發“終極簽到”!恭喜獲得“時空坐標儀”,可定位任意世界坐標,解鎖跨世界傳送權限!】
碎片化作五道流光,像五條小蛇鑽進穩定器,屏幕上的星圖瞬間補全,五顆星辰連成一線,射出一道光柱直衝穹頂,將夜明珠的光芒都壓了下去,整個石室亮得像有太陽落在裡麵,讓人忍不住想用手擋著,卻又想透過指縫看清這奇景。石室開始輕微震動,牆壁上的暗格紛紛彈開,露出裡麵存放的古蜀文物——青銅神樹的枝丫上還掛著小小的金烏雕像,金烏的翅膀張開,嘴裡銜著一顆紅豆大小的紅寶石,閃著光;刻著魚鳧紋的玉璋溫潤如水,邊緣打磨得光滑,握在手裡像塊暖玉;還有疊在一起的竹簡,上麵的墨跡雖淡,卻能看出是某種祭祀文,記載著古蜀人對天地的敬畏。但這些文物在光柱中漸漸變得透明,像融化的冰——原來這石室本就是為守護碎片而存在,如今碎片集齊,它的使命也已完成,要回歸天地了。
“這就……成了?”王胖子看著穩定器上的星圖,還有些不敢相信,他搓了搓手,手心的汗把手指都弄得亮晶晶的,“胖爺我還以為得再跟什麼長著八隻腳的怪物打一架呢,白緊張了!剛才在通道裡,我手心的汗就沒斷過,現在掌紋都泡白了。”他把手伸出來給眾人看,果然手心濕乎乎的,還能看到清晰的汗漬。
林婉清撫摸著石壁上漸漸淡去的碑文,那些符號像潮水般退去,隻留下光滑的岩石,涼絲絲的,像剛從水裡撈出來。她輕聲道:“古蜀人留下的不是陷阱,是考驗。他們相信,隻有足夠智慧、懂得合作的人,才配得到碎片。”她轉頭看向畢邪,眼裡閃著光,像有星星落在裡麵,“你看這些機關,單獨一個人根本過不去,必須有人探路、有人解文、有人配合,就像我們現在這樣。缺了誰,都走不到這裡。”她頓了頓,指尖劃過石壁上最後消失的一個符號,那是個“合”字,“這或許就是他們想告訴我們的——萬物相合,方得始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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