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日記的秘密
越野車碾過最後一道沙丘時，車燈的光柱突然被狂風撕碎。黑風口峽穀的風像無數把鈍刀，刮在車身上發出嗚咽般的聲響，連堅固的合金外殼都在微微震顫，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風蝕成粉末。畢邪將車速降到最低，儀表盤上的指南針瘋狂旋轉，指針在“n”和“s”之間來回跳動，像被無形的手撥弄的鐘擺，根本無法辨認方向。
“這鬼地方的磁場亂得離譜。”林婉清盯著探測儀，屏幕上的能量曲線像被揉皺的紙，忽高忽低毫無規律，“次級能量點的波動和主塔完全不同步，像是被什麼東西乾擾過。”她突然指著屏幕角落的一個異常峰值，指尖在冰涼的屏幕上點了點，“你看這個，頻率在300赫茲以上，根本不屬於自然界的能量場——像是某種生物的腦電波，但強度高得嚇人。”
蘇晴正用夜視儀觀察峽穀兩側的岩壁，那裡的風蝕紋路扭曲得詭異，有的像張大嘴嘶吼的臉，有的像蜷縮的軀體，在夜色裡仿佛隨時會活過來。“阿寧已經到位了？”她側耳聽著耳機裡的動靜，風聲中夾雜著細微的電流聲——那是狙擊槍的通訊頻道，帶著遠處沙丘的沙粒摩擦感。
“製高點已占據。”阿寧的聲音透過電流傳來，帶著風聲的沙啞，像被砂紙磨過的金屬，“峽穀入口有三個崗哨，都背著火箭筒，型號是rpg7，看起來是黑市流出來的貨，火力比預想的強。”她頓了頓，補充道，“其中一個崗哨的腳邊有個金屬箱，表麵刻著奇怪的符號，和你們發的日記封麵圖案吻合。”
畢邪將車停在一塊巨大的風蝕岩後，引擎的餘震讓岩壁落下些碎石，砸在車頂劈啪作響。他從背包裡翻出那本“影的日記”，封麵的蝙蝠圖騰在車內微弱的燈光下泛著陳舊的黃，借著光，指尖劃過“七月十二”那一頁的褶皺——那裡記載著主謀被抓後，餘黨在密道裡的三天，字跡潦草得像是在顫抖。
“密道裡全是老鼠，吱吱叫得人心煩。”畢邪輕聲念出日記裡的句子，紙頁邊緣因常年翻動而卷了角，“主上說，影的火種不會滅，因為‘他們’還在。”
“他們？”林婉清湊近看，日記本的紙頁邊緣有幾處焦痕，像是被火燎過，邊緣還沾著些暗褐色的汙漬，“這裡的字跡被塗改過，原來的詞應該不是‘他們’。”她用指尖拂過紙麵，焦痕下隱約能看出個模糊的符號，像個歪歪扭扭的“門”字，筆畫邊緣還殘留著暗紅色的印記，像是未乾的血漬。
蘇晴突然按住耳機，耳麥裡的電流聲陡然清晰，她眉頭微蹙：“阿寧，崗哨有動靜。”
夜視儀的屏幕上，三個黑衣人正圍著那個金屬箱，其中一人戴著露指手套，正用匕首撬開箱蓋的鎖扣。箱子表麵刻著的蝙蝠圖騰在月光下凹凸分明，隨著箱蓋緩緩打開，裡麵透出的綠光映亮了他們的臉，那光線不像任何已知的光源，帶著種冰冷的黏膩感，像某種生物分泌的黏液，在沙地上漫開時還帶著細微的拉絲。
“那是什麼？”林婉清的探測儀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紅色的警示燈瘋狂閃爍，屏幕上的異常峰值瞬間飆升到紅色區間，“能量場強度超過安全值！他們在激活什麼東西！”
畢邪的目光落在日記的最後一頁，那裡有幾行用不同墨水寫的字，筆跡潦草得幾乎辨認不出，墨水像是混合了沙子，劃過紙麵時留下深深的刻痕：“……異界之門在黑風口，用三十七個能量點的共振能打開……‘它們’要的是終極能量，我們要的是世界……交易成立……”
他指尖捏皺了紙頁，紙纖維的斷裂聲在寂靜的車裡格外清晰。“異界生物。”畢邪的聲音陡然變沉，像stones砸在冰麵上，“日記裡說的‘他們’，根本不是人類。”
阿寧的狙擊鏡裡，綠光正從金屬箱裡溢出來，在沙地上彙成一道扭曲的溪流，像有生命般朝著崗哨的靴子爬去。為首的黑衣人——後來從資料裡查到他代號“夜梟”——突然掏出一把折疊刀，毫不猶豫地割破手掌，將血滴進箱子。
“嗤——”血液接觸到綠光的瞬間，像水滴落在滾燙的油鍋上，瞬間蒸騰起綠霧，綠光也隨之變得熾烈，岩壁上的風蝕紋路竟開始緩緩蠕動，表麵的沙粒簌簌落下，露出底下更深層的紋路，像無數條糾纏的蛇。
“瞄準箱子。”畢邪的聲音透過耳機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冷靜，“彆打黑衣人，打箱子的鎖扣。”
“明白。”阿寧調整呼吸，十字準星鎖定箱子側麵的黃銅鎖扣——那是整個箱體最脆弱的地方。風突然從斜後方灌過來，吹得槍管微微偏移，她迅速調整呼吸，手指在扳機上懸停片刻，待氣流穩定的瞬間，指尖猛地扣下。
子彈穿透狂風，帶著尖銳的破空聲，精準地打斷了鎖扣。金屬箱的蓋子“哐當”一聲彈開，綠光驟然收斂又猛地炸開，像朵詭異的花。露在外麵的東西讓阿寧瞳孔微縮——那是塊巴掌大的黑色晶體，表麵布滿蛛網狀的裂紋，裂紋裡流淌著綠色的光，像凝固的血液，還在微微搏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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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林婉清的探測儀突然黑屏，屏幕閃了幾下，跳出一行亂碼，她迅速調出解碼器，翻譯結果讓指尖發冷：【檢測到跨世界能量波動，強度等級：危險】
黑衣人們見狀發出一陣暴怒的嘶吼，夜梟猛地撲向箱子，手指剛觸碰到黑色晶體，突然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他的手像被強酸腐蝕，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露出森白的骨頭，而那綠光順著傷口往上爬，將他的半條胳膊染成詭異的綠色，連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
“它在吞噬生命力。”蘇晴握緊短刃，夜視儀裡的綠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散，所過之處，沙粒都變成了灰綠色，“和日記裡寫的‘交易’吻合，影用生命力換力量。”
畢邪推開車門，狂風瞬間灌進衣領，帶著股鐵鏽般的腥氣，刮得臉頰生疼。“阿寧，壓製左側崗哨。蘇晴，跟我去拿晶體。婉清，用符紙封鎖綠光擴散的範圍。”他的聲音被風吹得有些散，卻字字清晰。
三人分工明確，像三道黑影撲向峽穀入口。林婉清甩出的符紙在沙地上連成圈，朱砂紋路亮起紅光，與綠光碰撞時發出“滋滋”的聲響，像水澆在燒紅的鐵上，騰起陣陣白霧。蘇晴的短刃劃開右側崗哨的喉嚨，動作快得隻留下道銀光，鮮血噴在沙地上，還沒來得及滲下去就被狂風卷走，隻留下道淡紅色的痕跡。
畢邪直奔金屬箱，黑色晶體的綠光在他靠近時突然暴漲，像隻伸出的手要抓住他。他立刻調動能量操控，掌心的紅光與綠光碰撞，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空氣都在震顫。“這東西的能量場和古格王朝的裂隙同源。”他盯著晶體上的蛛網狀裂紋，神級鑒定術突然彈出提示，光屏在眼前一閃：【檢測到異界生物殘留意識，危險等級：s+】
“小心！”蘇晴突然喊道，聲音裡帶著急促，她的夜視儀捕捉到左側的黑衣人正扛著火箭筒瞄準他們，炮口的紅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砰！”阿寧的子彈穿透夜風，精準地從那人的太陽穴射入，火箭筒“哐當”一聲掉在地上，炮彈滾到符紙圈邊緣，被紅光擋住，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畢邪趁機將黑色晶體塞進特製的鉛盒，盒蓋合上的瞬間，綠光被徹底隔絕，周圍的空氣仿佛都鬆了口氣。他剛要合上盒蓋，卻見晶體表麵的裂紋裡滲出一行綠色的字，像用血液寫就，在鉛盒內側一閃而逝：【三十七個能量點……門快開了……】
“三十七個？”林婉清跑過來，符紙圈的紅光已經有些暗淡，邊緣在綠光的侵蝕下微微發灰，“我們目前隻找到兩個能量點，他們已經激活了三十五個？”她的朱砂筆在符紙上快速補畫著紋路，筆尖都在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