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畢邪的神權
鬼燈世界的三途川畔,彼岸花海正掀起猩紅的浪濤。風過時,花瓣碰撞的聲響像無數細碎的鈴鐺在搖,卻帶著硫磺與寒冰交織的凜冽氣息。畢邪站在水邊,黑色長風衣的下擺被風掀起,掃過花叢時,銀藍色的光紋順著衣料漫開,在花瓣上烙下轉瞬即逝的印記。
他指尖懸在水麵三厘米處,鏡麵般的河水下,無數光點正順著河床流動——那是兩界能量網的末梢,此刻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彙聚。突然,河水“轟”地炸開銀藍色的光紋,千萬條光帶像帶電的遊魚竄向天際,在暮色中織成一張貫通天地的網。光網震顫著發出蜂鳴,聲波撞在三途川的崖壁上,反彈回來時已化作清晰的能量脈衝,敲打著畢邪的意識。
“看來你那套‘能量錨點’理論成了。”身後傳來鬼燈的聲音,帶著酒液的醇香。畢邪回頭,看見鬼燈斜倚在一塊刻滿符文的石碑上,手裡提著朱漆酒壺,壺沿滴落的酒珠在半空凝成六角冰晶,落地時卻“滋”地一聲化作白霧。
畢邪收回手,掌心殘留著光紋灼燒的刺痛,那是能量網同步共振時的餘波。“不是理論,是事實。”他聲音裡帶著一絲疲憊,卻難掩興奮,“三天前在長白山天池布下最後一座能量塔時,塔身的隕玉就有異動。現在看來,它們與彼岸花粉的共振頻率完全吻合。”
他抬手按了按太陽穴,能量網傳來的刺痛讓眉峰微蹙。此刻兩界的能量流已像被無形的線串聯,在他意識裡織成發光的網——網的每一根絲線都在震顫,傳遞著兩界的動靜:鬼燈世界的業火池在燃燒,能量帶著鐵鏽般的灼熱;盜墓筆記世界的西王母國隕玉礦在嗡鳴,能量混著古玉的溫潤與泥土的腥氣。任何異動都會化作刺痛神經的脈衝,精準得像手術刀。
“西王母國遺址有能量溢出,強度三級。”畢邪閉著眼,意識順著能量網延伸,“是人為破壞,有人在炸隕玉礦。”他睜開眼時,瞳孔裡浮動著銀藍色的光紋,“長白山的錨點反應最劇烈,那邊的能量流已經亂了,我得去一趟。”
鬼燈仰頭飲儘杯中酒,喉結滾動時,酒液在他舌尖化作白霧:“需要我派獄卒清場嗎?聽說盜墓筆記世界的‘粽子’最近挺活躍,上次有隻血屍順著能量流飄到了奈何橋,被孟婆一湯勺拍爛了。”
“不用。”畢邪的身影已泛起半透明的光,能量網的指引讓他的輪廓隨時能融入空間裂隙,“神殿快建好了,下次議事直接在那邊碰麵。”話音未落,他周身的光紋驟然收緊,化作一道銀藍色光束,沒入三途川與天池之間的虛空裂隙。那裂隙像被無形的手撕開,邊緣閃爍著兩界能量交織的虹光,隻有守護者能感知其坐標——裂隙的另一端,正是長白山天池沸騰的水麵。
長白山天池北岸的峭壁上,第一座神殿正從冰層裡“長”出來。
畢邪站在神殿頂端的祭台上,看著最後一塊隕玉磚沿著能量流自動拚接。磚縫間溢出的銀藍光紋像藤蔓般纏繞,將玄鐵鑄造的立柱與冰鏡穹頂連為一體。神殿的穹頂是塊整麵的天池冰鏡,此刻正映出鬼燈世界的彼岸花海——猩紅的花瓣在冰鏡裡搖曳,與長白山的皚皚白雪形成詭異的和諧。
立柱上的刻痕突然亮起,與畢邪意識裡的能量網產生共鳴。他伸手觸碰柱體,玄鐵的冰冷順著指尖蔓延,卻在抵達心臟時被體內的能量焐熱。“這些紋路……”他喃喃道,“比設計圖上的更複雜。”
“是能量流自己拓出來的。”助手小林抱著圖紙跑來,靴底在冰麵上打滑,差點撞上祭台的台階。她指著立柱上新增的螺旋紋:“工程隊說,昨晚澆築時,能量流突然暴走,在玄鐵上燒出了這些紋路。後來發現,它們能讓能量傳導效率提升37。”
畢邪點頭,視線移向冰鏡穹頂。透過冰層,他清晰地“看見”鬼燈世界的神殿正在彼岸花海中成型:黑紅色的殿牆爬滿彼岸花藤,藤蔓的倒刺閃著淬毒的光;祭壇中央豎著根刻滿符文的刑柱,柱身纏繞的鎖鏈上掛著青銅鈴鐺,鈴鐺裡塞著浸過硫磺的棉絮——那是鬼燈的手筆,說是“防止議事時有人打瞌睡”。
“畢先生,西側的‘共鳴室’好了。”小林的聲音帶著猶豫,“就是……鬼燈大人說要在裡麵擺他的刑罰圖鑒,從‘拔舌刑’到‘油炸獄’,連刑具模型都做好了。這合適嗎?上次勘探隊的人來看場地,差點被嚇哭。”
畢邪嘴角抽了抽。他能想象出那畫麵:盜墓筆記世界的人對著“腰斬刑”模型討論能量錨點,鬼燈世界的獄卒捧著“炮烙柱”圖紙研究符文,畫麵一定很“和諧”。“讓他擺。”他最終還是妥協,“反正兩界議事時,盜墓筆記世界的人大概率會自動忽略那麵牆——實在不行,我在中間設道能量屏障。”
三日後,兩座神殿正式啟用。
畢邪站在長白山神殿的能量核心室,指尖劃過懸浮的全息沙盤。沙盤左側是鬼燈世界的能量節點:三途川的擺渡船能量特征:陰冷,帶著水紋波動)、地獄的業火池灼熱,混著硫磺味)、彼岸花海的根莖網絡腥甜,像凝固的血);右側則是盜墓筆記世界的錨點:西王母國的隕玉礦溫潤,含古玉的沉鈍)、長白山的天池能量場清冽,帶著冰雪的冷)、南海王墓的青銅鈴鐺陣尖銳,能引發聲波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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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節點都亮著微光,一旦能量波動超過閾值,就會發出刺目的紅。此刻,西王母國的隕玉礦正亮得刺眼。
“長白山神殿的第一份報告。”小林推門進來,遞上份數據單,紙頁邊緣還沾著冰碴,“昨天西王母國的隕玉礦能量異常,是因為有探險隊炸開了礦洞。他們用的炸藥裡混了硝石,與隕玉反應後,能量流像被捅了的馬蜂窩。”
畢邪指尖點向沙盤上的紅點亮斑,意識順著能量網延伸過去。他“看見”幾個背著炸藥包的人影正往礦洞深處鑽,礦壁的隕玉在炸藥衝擊下迸出刺眼的光,能量流像被攪亂的蛇群四處亂竄,撞在洞頂的鐘乳石上,震得石塊簌簌掉落。
“通知陳皮阿四的人去處理。”畢邪的聲音冷了下來,“就說再亂炸,下次能量暴走,我直接把他們的坐標傳去地獄業火池。”
小林憋笑:“鬼燈大人聽到這話,估計會提前燒好烙鐵——他昨天還問我,盜墓筆記世界的‘粽子’抗不抗炸,想在業火池旁修個‘試炸區’。”
畢邪沒接話,意識已沉入能量網的深海。他能清晰地“聽”到兩界能量流的呼吸:鬼燈世界的能量帶著硫磺與寒冰的凜冽,像鬼燈指尖的朱筆劃過宣紙的冷硬,每一道都精準利落,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盜墓筆記世界的能量則混著泥土與古玉的溫潤,像張起靈的黑金古刀切開空氣的沉鈍,沉默卻暗藏千鈞之力。
這兩種截然不同的頻率,在他意識裡卻能完美交融,化作辨彆異動的標尺。就像此刻,他能輕易區分:哪些能量波動是自然產生的比如長白山的風雪刮過天池),哪些是人為破壞比如炸礦洞的炸藥),哪些是超自然生物的躁動比如西王母國遺址裡的屍蹩)。
成為守護者的第一個月,畢邪平均每天要處理十七起能量異動。
最開始是些小麻煩。比如鬼燈世界的彼岸花海突然大片枯萎,能量網傳來針紮似的疼。畢邪意識掃過去,發現是幾個獄卒偷懶,把忘川的汙水直接排進了花海根係——忘川水含著極重的業力,對彼岸花來說堪比劇毒。他沒驚動鬼燈,直接調動能量網,將汙水渠的能量引向地獄的油鍋。
下一秒,業火池方向傳來獄卒的慘叫。畢邪透過能量網“看見”:汙水被業火蒸騰成白霧,白霧裡混著刺鼻的惡臭,把正在偷懶的獄卒熏得滿臉通紅;更糟的是,汙水裡的業力與業火反應,炸出漫天火星,燙得獄卒們跳腳,手裡的掃帚都扔了。
“活該。”鬼燈的聲音突然在意識裡響起,帶著幸災樂禍的冷。畢邪“瞥”到他正站在業火池邊,手裡把玩著烙鐵,眼神卻在笑,“下次再有人敢動花海,直接扔進去煮十分鐘。”
相比之下,盜墓筆記世界的麻煩更“接地氣”。南海王墓的青銅鈴鐺突然集體鳴響,能量波差點震碎長白山神殿的冰鏡。畢邪順著能量網瞬移過去時,正看見幾個年輕人舉著手機,對著鈴鐺自拍——他們大概是從某本“探險攻略”上看到了鈴鐺的位置,想拍個短視頻炫耀。
“放下。”畢邪的聲音在墓室裡回蕩,帶著能量加持的穿透力。年輕人嚇了一跳,手裡的鈴鐺“哐當”落地,引發更刺耳的鳴響。墓室頂部的碎石開始掉落,陪葬的陶俑眼睛裡閃過紅光——聲波機關被激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