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學院的藏書閣藏在學院後山的懸崖深處,千年長青木搭建的穹頂爬滿了會發光的常春藤,陽光透過葉片的間隙灑進來,在地麵織成流動的光斑。藏書閣深處,年近百歲的archivist檔案管理員)艾拉正坐在梨花木書桌前,指尖捏著一支用月光草纖維製成的羽毛筆,在泛黃的羊皮卷上記錄著什麼。
她的指尖劃過一行古老的蝌鬥文,那是三百年前玄門學院初代院長親手鐫刻的文字:“畢邪辭世前,曾於守心殿的星圖前靜坐三日,臨終前指尖落在‘萬族交彙點’的坐標上,留下最後一句低語:‘守護不停,簽到不止’。”艾拉的指尖在“簽到不止”四個字上停頓片刻,蒼老的眼眸裡泛起溫潤的光,仿佛透過文字看到了那個身著玄色長袍的身影——三百年前,正是這位傳奇人物在守心殿星圖前耗儘最後一絲源能,為動蕩的宇宙係穩住了即將崩塌的能量平衡。
窗外的訓練場上傳來少年少女的歡笑聲,新入學的玄門弟子正在進行源能基礎訓練。十四歲的林小滿站在隊伍末尾,小臉漲得通紅,掌心凝聚的源能光球忽明忽暗,顯然還沒掌握控能訣竅。旁邊的同學已經能讓光球穩定懸浮,她卻急得鼻尖冒汗,越是用力,光球越是躁動,最後“嘭”地一聲炸開,細小的光粒濺在掌心,燙得她疼得齜牙咧嘴。
“嘶——”林小滿蹲在石階上,委屈地揉著發紅的指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從偏遠的農業星球來,源能天賦本就普通,來學院三個月了,連最基礎的光球都練不穩,剛才還被幾個調皮的男生嘲笑“像顆不會發光的土豆”。
就在這時,一陣極輕的嗡鳴突然鑽進耳朵,像初春融雪時冰層碎裂的輕響,又像有人在耳邊用氣音說:“簽到成功,獲得‘源能緩衝’天賦。”
林小滿猛地一怔,以為是幻聽,可掌心的灼痛感卻在瞬間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層溫潤的淡金色光暈,像抹了層蜂蜜般暖洋洋的。她試著再次凝聚源能,光球雖然依舊微弱,卻穩穩懸在掌心,再沒炸開。
“哎?成了!”林小滿驚喜地睜大眼睛,抬頭四處張望,訓練場上人來人往,大家都在忙著練習,沒人注意到她的異常。古樹的枝葉在風中沙沙作響,陽光穿過葉隙落在她掌心的光暈上,折射出細碎的彩虹。
她不知道的是,藏書閣裡的艾拉正透過窗縫看著這一幕,筆尖在羊皮卷上添了一行新字:“玄曆三百年秋,新生林小滿於訓練場覺醒‘源能緩衝’,源能波動與畢邪遺紋吻合——新簽到傳說,啟。”
這個片段後來被艾拉鄭重地記入《玄門異聞錄》的新增卷,用鎏金粉勾了邊,與三百年前關於畢邪的記載並列陳列。而此時的林小滿還不知道,她掌心的這縷微光,隻是這場席卷宇宙的新傳說的開端,類似的故事,正在宇宙的各個角落悄然發生。
暗物質帶的呼救
澤塔族的勘探艦“珊瑚號”在暗物質帶邊緣失聯的第七天,搜救隊長凱姆的機甲能量屏上跳動著刺眼的紅色警報,僅剩3的能量條像根即將燃儘的火柴。他的頭盔顯示屏上,暗物質濃度數值正以瘋狂的速度飆升,機甲外殼的防禦層已經出現蛛網般的裂痕,每一次震動都像有無數把小刀子在刮擦艙壁。
“隊長,放棄吧!”通訊器裡傳來年輕隊員馬克帶著哭腔的聲音,“我們已經超出救援範圍七十光年了,再往前,連我們都會被暗物質撕碎!”馬克才十九歲,是第一次參與搜救任務,聲音裡的恐懼幾乎要溢出來。
凱姆的指關節因用力握住操縱杆而發白,指節上還留著年輕時被暗物質侵蝕的淡紫色疤痕。他盯著儀表盤上閃爍的“求救信號源”——那是珊瑚號最後的坐標,正位於暗物質最密集的“漩渦眼”。三百年前,畢邪就是在這片區域一劍劈開暗物質漩渦,救出了被困的澤塔族先祖,這段曆史被刻在澤塔族的聖石上,凱姆小時候聽著這個故事長大,手臂上還紋著畢邪揮劍的圖騰。
“再靠近500米。”凱姆的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畢邪先生說過,‘坐標會消失,信念不會’。”他操控機甲調整方向,避開一片正在坍塌的暗物質雲,駕駛艙劇烈顛簸,他額頭撞在艙壁上,滲出血絲。
就在機甲即將衝進漩渦眼的瞬間,整個機身突然劇烈震顫,暗物質粒子像瘋蟻般瘋狂啃噬著艙壁,防禦警報發出刺耳的尖叫。凱姆感覺胸腔被無形的力量擠壓,呼吸都帶著血腥味,視線開始模糊——他知道,這是防禦層即將崩潰的征兆。
“要完了嗎……”凱姆的意識開始渙散,恍惚間仿佛看到三百年前畢邪揮劍的身影,那道劍光比恒星還亮。
“簽到成功,獲得‘暗物質屏障’加持。”
清晰的聲音突然穿透雜音,像一道清泉澆在燒紅的鐵塊上。凱姆猛地清醒,就見機甲外突然籠罩上一層淡藍色的光膜,那些瘋狂啃噬的暗物質粒子撞在膜上,瞬間失去力氣,像水珠落在荷葉上般簌簌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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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畢邪先生的力量?”凱姆又驚又喜,猛地推滿操縱杆,機甲像道藍色閃電衝進漩渦眼。視野裡終於出現了珊瑚號殘破的身影,三名船員正穿著簡易防護服漂浮在艙外,其中兩人已經昏迷。
“抓緊了!”凱姆操控機甲伸出機械臂,精準地將三人攬入艙內,掉頭衝出漩渦眼。返程途中,他盯著能量屏——那3的能量讀數始終沒動過,光膜邊緣流動的紋路,與他手臂上畢邪揮劍的圖騰紋路如出一轍。
機械族的心臟
機械族母星的核心機房像座巨大的銀色蜂巢,數百萬個齒輪日夜不停地轉動,發出規律的嗡鳴,為這顆全機械構造的星球提供著源源不斷的能量。首席工程師洛卡的指尖在光腦控製台上飛快遊走,冷汗順著額角滴落在鍵盤上,暈開一小片水漬。
屏幕上的三維模型顯示,支撐整個母星能源循環的“核心齒輪”出現了0.1毫米的偏差。彆小看這0.1毫米,在每秒三千轉的高速運轉下,這個誤差正在以指數級速度引發連鎖反應——能量傳輸管道的壓力值已經突破安全線,再過四十分鐘,第三象限的能源樞紐將首先爆炸,隨後整個機械城會像多米諾骨牌般陷入癱瘓。
“老師,啟動備用方案吧!”學徒安迪抱著應急手冊,聲音發顫,“手冊第73頁寫著,核心齒輪偏差超過0.05毫米必須放棄校準,切斷第三象限的能源供應……”
“閉嘴!”洛卡猛地摘下防護鏡,露出布滿血絲的眼睛,眼底布滿了紅紫色的毛細血管——為了監控核心齒輪,他已經三天沒合眼了。“第三象限有五萬居民,有學校,有醫院,還有剛建成的育兒艙!你讓我怎麼放棄?”
他一把抓過掛在旁邊的厚重防護服,手指因激動而微微發抖:“畢邪先生三百年前修複我們初代核心時,麵對的誤差是這個的十倍,當時他連防護服都沒穿,徒手按在齒輪上校準!”洛卡的聲音帶著沙啞的崇敬,他想起博物館裡那段被反複播放的影像:三百年前的畢邪穿著簡單的玄色長衫,徒手按在滾燙的齒輪上,源能在指尖凝成精密的校準器,齒輪轉動的風壓吹得他衣袍獵獵作響,他卻始終穩如磐石。
“可是老師……”安迪還想勸阻,卻被洛卡嚴厲的眼神打斷。
“看好控製台,我沒回來前,不準碰任何按鈕。”洛卡穿上防護服,檢查好安全繩,轉身走向核心齒輪區。巨大的齒輪像座旋轉的銀色山脈,表麵泛著灼熱的紅光,光是站在三米外都能感受到撲麵而來的熱浪,空氣被烤得扭曲。
當洛卡的手掌貼上滾燙的齒輪時,劇烈的灼痛感順著掌心直衝頭頂,他咬著牙穩住身形,源能順著手臂湧向掌心,試圖穩住齒輪的偏差。可齒輪轉動的力量太大,他的身體被帶得微微晃動,防護服的隔熱層都在滋滋作響。
“不能讓任何人無家可歸……”洛卡死死盯著齒輪上的刻度,腦中隻有這一個念頭。他的祖父就是在三百年前的能源爆炸中失去了左腿,他從小就發誓要守護這座機械城。
“簽到成功,獲得‘動態平衡’天賦。”
清涼的源能突然從丹田湧來,順著手臂流到掌心,像有雙無形的手在引導他的動作。洛卡的指尖突然變得精準而流暢,在齒輪轉動的間隙中穩穩找到著力點,輕輕一推——“哢嗒”一聲輕響,屏幕上的偏差數值瞬間歸位。
核心機房的警示燈瞬間從紅色變成柔和的綠色,嗡鳴的齒輪聲也變得平穩。洛卡拉掉防護頭盔,抹了把臉上的汗,才發現掌心的老繭上多了一個淡金色的齒輪印記,邊緣還纏繞著細小的藤蔓紋——那是機械族傳說中“守護工匠”的標記,三百年沒再出現過。
控製台前的安迪看得目瞪口呆,手裡的應急手冊“啪”地掉在地上:“老、老師……你剛才那下,跟博物館裡畢邪先生的影像一模一樣!”
洛卡看著掌心的印記,突然笑了,眼角的皺紋裡還沾著油汙:“不是我像他,是他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