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丹房裡的氪金鬼才
丹鼎峰。
與雜役院那汙穢、破敗、充斥著壓抑絕望的氛圍截然不同。
這裡雲霧繚繞，靈氣充沛得幾乎凝成實質的薄紗，吸一口都讓人精神振奮。山勢雄奇，殿宇樓閣依山而建，飛簷鬥拱，雕梁畫棟，在雲海中若隱若現，一派仙家氣象。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草木清香和若有若無的丹藥馨香，沁人心脾。
向錢站在半山腰一處名為“翠微居”的獨立小院前，身後跟著亦步亦趨、如同土包子進城般東張西望、大氣不敢喘的王虎。小院不大，但青瓦白牆，雅致清幽，院內一株虯勁的古鬆斜逸而出，更添幾分古意。比起豬圈旁的茅草屋，這裡簡直是皇宮。
“向師弟，此處便是你的居所了。”一名身著丹鼎峰外門弟子青色服飾、麵容和善的年輕修士微笑道，“丹陽長老有令，你初入丹鼎峰，可暫居此處靜修，熟悉環境。待長老親自考校後，再定具體師承與職責。”
“考校？”向錢心裡咯噔一下，臉上卻堆起熱情洋溢、帶著幾分“憨厚”的笑容，“多謝師兄引路！師兄辛苦！這點小意思，不成敬意！”他極其自然地從懷裡實則是係統空間）摸出兩顆剛從王虎“貢獻”裡轉化的、光澤稍好的靈珠，飛快地塞進那年輕修士手中。
那年輕修士一愣，看著手中兩顆靈珠，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和不易察覺的滿意。雜役弟子出身，出手竟如此大方？看來這“混沌靈根”不僅天賦異稟，為人也……嗯，很上道嘛！他臉上的笑容頓時真誠了幾分：“向師弟客氣了！我叫趙明，以後同在丹鼎峰，有事儘管找我！這翠微居雖小，但勝在清淨，靈氣也足。每日辰時，山腰膳堂有靈食供應，不可錯過，對修行大有裨益。另外……”他壓低聲音，帶著一絲提點，“師弟初來乍到，峰內規矩繁雜，尤其是丹房重地，切莫隨意走動。若有事，最好先找我。”
“明白！明白！多謝趙師兄提點！”向錢連連點頭，笑容越發燦爛。兩顆靈珠20靈砂）就換了個初步的向導和“保護傘”，值！太值了！氪金開路，果然是無上妙法！
送走趙明，關上院門。王虎立刻如同泄了氣的皮球，癱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抹了把虛汗：“主人……這……這就是仙家福地？太……太嚇人了！剛才那趙師兄，感覺一口氣就能吹死我！”他還沒從剛才一路感受到的、無處不在的強者威壓中緩過神來。
“瞧你那點出息！”向錢鄙夷地瞥了他一眼，一屁股坐到主屋那張鋪著柔軟錦墊的雕花木椅上，舒服地喟歎一聲，“這才叫生活！豬圈？那是什麼玩意兒？”他環顧這間雖然不大，但窗明幾淨、桌椅床榻一應俱全，甚至還燃著淡淡凝神香的屋子，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搞錢！搞更多的錢！把這裡堆滿神豪值買來的寶貝！
他迫不及待地打開係統麵板。
【神豪值：54.806點】——看著這串數字，向錢就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目光灼灼地鎖定商城：
【劣質淬體膏】——5點！買！
【基礎拳腳心得粗糙）】——10點！買！
【下品聚氣散】——8點！備用，買！
【清心符劣質）】——3點！買兩張備用！
【偽裝符初級）】——20點！保命神器，必須買！
一陣瘋狂的意念操作！
【叮！叮！叮！……】
【購買成功！消耗神豪值：5+10+8+6+20=49點！】
【當前神豪值：5.806點！】
看著瞬間縮水到個位數的神豪值，向錢心疼得直抽抽，但看著係統臨時空間裡多出的幾樣東西，又湧起巨大的滿足感。特彆是那本散發著微光的【基礎拳腳心得粗糙）】，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使用！
嗡！
一股龐大的、包含著無數基礎發力、閃避、格擋、步伐技巧的信息流瞬間湧入腦海！雖然標注“粗糙”，但對於之前打架全靠王八拳和街頭狠勁的向錢來說，這無異於醍醐灌頂！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被重新梳理了一遍，對力量的運用有了全新的理解！雖然實際戰鬥力提升有限，但架子至少像模像樣了，唬人絕對夠用！
“虎子！”向錢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感覺身體協調性好了不少。
“主……主人！”王虎連忙站直。
“以後在外麵，叫我師兄或者老大，彆叫主人，聽著像邪修。”向錢吩咐道，“這院子歸你打掃看管。另外，交給你第一個任務！”
王虎精神一振：“老大您吩咐！”
“打聽！”向錢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第一，打聽清楚這丹鼎峰上，哪裡能搞到……嗯，賺取靈砂、靈珠最快！什麼門路都行！第二，打聽清楚那個慕清雪，就是昨天跟我一批考核、點亮冰域那丫頭，她去了哪個山頭，現在什麼情況。第三，打聽清楚丹房那邊……都有些什麼規矩？尤其是廢丹、廢料都是怎麼處理的？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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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老大放心！包在小的身上！”王虎拍著胸脯，信心滿滿。打聽消息、鑽營門路，這可是他王虎的老本行！在這人生地不熟的丹鼎峰，他這地頭蛇雜役院級彆）的本事正好派上用場！
打發了王虎，向錢立刻拿出那盒【劣質淬體膏】。膏體呈灰黑色，散發著濃鬱的藥草味，還夾雜著一絲辛辣。他毫不猶豫，脫掉那身散發異味的破短褂終於可以換了！），將冰涼的藥膏均勻塗抹在全身皮膚上。
嘶——！
一股灼熱感伴隨著細微的刺痛瞬間蔓延開來！仿佛有無數細小的火焰在灼燒皮膚！汗水混合著藥膏流淌，身體內部傳來陣陣麻癢，仿佛肌肉纖維在藥力刺激下被強行拉伸、強化！
“爽！”向錢咬著牙，感受著身體在藥力下發生的細微變化。雖然痛苦，但這變強的感覺，讓人上癮！他盤膝坐下，又吞服了一顆【下品聚氣散】，配合眉心處那被動掛機的吸力，開始緩慢搬運靈氣，淬煉身體。
時間在修煉中流逝。當向錢再次睜開眼時，窗外已是日上三竿。他感覺身體輕盈了不少，肌肉似乎緊實了一些，皮膚也隱隱透出健康的光澤，力量感明顯增強！雖然距離一拳打死靈豬還差得遠，但至少不再是風吹就倒的弱雞了。
“這5點神豪值，花得值！”向錢滿意地起身，換上趙明送來的一套嶄新的、質地柔軟的青灰色丹鼎峰記名弟子服飾雖然是最低級的），整個人頓時煥然一新，配上他那張因淬體而精神煥發的臉，倒真有幾分人模狗樣。
剛推開門，王虎就像聞到腥味的貓一樣躥了回來，臉上帶著興奮和邀功的表情。
“老大！打聽到了！”
“說！”
“第一，搞錢最快的地方，除了完成宗門任務，就是丹房那邊了！”王虎壓低聲音，神秘兮兮，“聽說丹房弟子煉丹，總有損耗，那些報廢的丹藥、藥渣、還有處理廢丹爐的‘爐渣灰’，裡麵有時候能淘換出點沒燒乾淨的藥材精華，或者殘留的丹藥粉末！運氣好，弄到點下腳料，偷偷賣給山下坊市那些收‘丹頭丹尾’的小販，也能換不少靈砂！甚至……聽說有人能從廢丹裡提煉出還能用的東西！”
廢丹？藥渣？爐渣灰？
向錢的眼睛瞬間亮了！這不就是現成的“垃圾回收”金礦嗎？！係統可是能吸收轉化任何蘊含價值的物質！管它是不是廢品，隻要有能量，就是神豪值！
“第二，那個慕清雪，去了寒玉峰！直接被凝冰長老收為親傳弟子了！”王虎語氣帶著誇張的羨慕，“聽說待遇好得不得了！獨占一座靈氣更盛的‘雪廬’，各種修煉資源管夠！還有專門的侍女伺候！嘖嘖，一步登天啊！跟咱們這……”
寒玉峰親傳？獨占雪廬？資源管夠？
向錢心裡莫名地有點酸溜溜的。媽的，真天才的待遇就是不一樣！老子這“混沌靈根”還得住集體宿舍相對王虎而言）！不過……資源管夠？那她身上肯定有好東西！向錢下意識摸了摸懷裡那張【偽裝符】，一個大膽的想法開始滋生……
“第三，丹房規矩森嚴，閒人免進！尤其是核心區域，有陣法守護和執事弟子巡邏。不過……”王虎話鋒一轉，露出一絲市儈的笑容，“外圍處理廢料的地方，管理就鬆多了。負責清理廢丹廢渣的，也是些外門打雜弟子和……雜役！隻要打點到位，溜進去‘淘寶’也不是沒可能！”
“打點？需要多少？”向錢直指核心。
“這個……得看人。負責廢料區的幾個外門弟子，聽說都挺……嗯，手黑。”王虎搓了搓手指。
“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向錢豪氣地一揮手，“走！先去膳堂，吃飽喝足，然後去丹房外圍……‘考察’市場！”
丹鼎峰山腰膳堂。
寬敞明亮，雕花的楠木桌椅排列整齊。空氣中彌漫著靈米、靈蔬和不知名獸肉混合烹煮的濃鬱香氣，光是聞著就讓人口舌生津，精神振奮。
向錢和王虎找了個角落坐下。很快，就有雜役弟子送上食盤：一碗晶瑩剔透、粒粒飽滿仿佛蘊含靈光的靈米飯；一碟翠綠欲滴、靈氣盎然的清炒玉筍；還有一大碗濃香撲鼻、燉得酥爛的赤瞳牛肉羹！
“這……這是給咱們吃的？”王虎看著眼前這在他認知裡隻有外門老爺們才能享用的“仙家美食”，激動得手都在抖，差點熱淚盈眶。在雜役院，能啃上不摻沙子的黑麵窩頭就是過節了！
向錢雖然也食指大動，但前世頂級富二代的見識讓他勉強保持了鎮定。他端起碗，扒了一大口靈米飯。米粒入口即化，一股溫潤的暖流瞬間順著喉嚨滑下，散入四肢百骸，饑餓感頓消，疲憊也一掃而空！比前世吃過的任何頂級料理都要神奇！
“好東西！這玩意兒長期吃，絕對能改善體質！”向錢眼中精光閃爍。搞錢！必須搞更多錢！頓頓吃這個！還要吃更好的！
就在兩人埋頭乾飯時，幾道不和諧的目光掃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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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桌坐著幾個同樣穿著青灰色記名弟子服飾的年輕人，年紀比向錢稍大，氣息也稍強一些大概引氣中期）。他們看著向錢和王虎那副狼吞虎咽、如同餓死鬼投胎的吃相，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鄙夷和嘲弄。
“嘖，瞧見沒？新來的那個‘混沌靈根’？吃飯跟豬搶食似的！”
“嗬，雜役院爬上來的泥腿子，沒見過世麵唄！真以為靠運氣點亮個石頭就能一步登天了？”
“就是！丹陽長老還沒正式收徒呢！說不定就是個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
“看他旁邊那個跟班，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東西！物以類聚！”
刺耳的議論聲不大不小，剛好能傳到向錢耳中。
王虎臉色漲紅，握著筷子的手青筋暴起，卻又不敢發作。這裡可不是他能撒野的雜役院。
向錢卻像沒聽見一樣，慢條斯理地喝完最後一口肉羹，滿足地打了個飽嗝。他放下碗筷，拿起桌上的布巾擦了擦嘴，動作從容不迫。然後，他才緩緩抬起頭，目光平靜地掃過鄰桌那幾人。
那眼神，平靜無波，甚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但不知為何，被掃視到的幾人，心頭莫名地一寒，仿佛被毒蛇盯上，嘲諷的話語卡在喉嚨裡，一時竟說不出來了。
向錢站起身，對王虎淡淡說道：“吃飽了？走，辦正事去。”仿佛剛才的議論隻是幾隻蒼蠅在嗡嗡叫。
他帶著王虎，目不斜視地從那幾人桌旁走過。走到門口時，腳步微頓，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所有人聽：
“這靈米飯不錯，就是火候差了點。赤瞳牛肉燉得也還湊合，可惜香料放多了，掩蓋了肉本身的靈韻。下次跟膳房的師兄提提意見。”說完，施施然走了出去。
留下鄰桌幾人目瞪口呆，麵麵相覷。
“他……他剛才說什麼？點評靈食？”
“裝！接著裝！一個雜役懂什麼靈食火候！”
“媽的，這小子有點邪門……”
走出膳堂，王虎忍不住小聲道：“老大，那幾個混蛋……”
“幾條雜魚而已，理他們作甚？”向錢擺擺手，眼神冰冷，“記住，我們的目標是搞錢！搞大錢！跟垃圾置氣，浪費時間！等我們神豪值堆起來，他們連跪著舔鞋的資格都沒有！”
王虎被向錢話語中那股睥睨的氣勢所懾，連忙點頭：“老大英明！”
兩人一路來到丹鼎峰山腰一處巨大的、被高牆圍起來的建築群外。這裡空氣中彌漫的藥香更加濃鬱，同時也混雜著焦糊、硫磺和各種藥材混雜的複雜氣味。高牆厚重，朱漆大門緊閉，門口站著兩名氣息沉穩、眼神銳利的外門弟子守衛。門楣上掛著巨大的匾額——丹房重地！
這裡，就是丹鼎峰的核心，也是向錢眼中流淌著神豪值的“金礦”入口！
他們繞開正門，沿著高牆走向後方。果然，在建築群後方，有一片相對雜亂、被陣法籠罩但明顯稀薄許多的區域。這裡有幾個側門敞開著，不斷有穿著粗布短褂的雜役弟子，推著沉重的獨輪車進進出出。車上裝滿了黑乎乎、散發著刺鼻焦糊味的藥渣；灰白色的、如同火山灰般的爐渣灰；還有一些顏色怪異、看起來像是報廢丹藥的殘渣。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廢氣和塵埃。
這裡，就是丹房的“垃圾處理廠”！
“老大，就是這裡！”王虎指著那些進出的雜役和堆放在角落、如同小山般的廢料堆，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向錢目光如炬，掃視著這片區域。他看到了幾個穿著外門弟子服飾、但明顯吊兒郎當、袖手旁觀的家夥，正聚在角落裡嗑著瓜子閒聊，眼神時不時掃過那些忙碌的雜役，帶著監工般的傲慢。
“看到沒？那幾個，就是負責看守廢料區的‘老爺’。”王虎努努嘴。
向錢點點頭，臉上瞬間堆起熱情洋溢、帶著幾分“崇敬”的笑容，整了整衣冠，大步流星地朝著那幾個閒聊的外門弟子走去。
“幾位師兄！辛苦了辛苦了！”向錢人未到，聲先至，笑容燦爛得如同見了親爹。
那幾個外門弟子一愣，看向走來的向錢。見他穿著記名弟子服飾，但麵生得很，態度又如此“謙卑”，臉上不由得露出幾分倨傲。
“你是新來的？這裡廢料區，閒人免進，不知道規矩嗎？”為首一個三角眼、鷹鉤鼻的弟子懶洋洋地開口，語氣不善。
“知道知道！師弟向錢，剛拜入丹鼎峰不久，承蒙丹陽長老錯愛。”向錢笑容不變，特意點出丹陽長老的名號，然後極其自然地、如同變戲法般，從袖中摸出一個小布袋，沉甸甸的，裡麵裝著足足十顆靈珠100靈砂）！他雙手恭敬地奉上，“師弟初來乍到，不懂規矩，特來拜會幾位師兄。一點小小心意，請師兄們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