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雨後的華水領地,空氣中仍彌漫著泥土的腥氣與淡淡的血腥味。
蘇源與陳國民並肩站在破損的土圍牆前,沉默地審視著一切。雖然受損部位的圍牆,已經做了修複處理,但是那些劃痕還在。
儘管雨水衝刷走了大部分血跡,卻衝不散那場夜襲留下的警示。
“這牆,太薄了。”陳國民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他用手拍了拍牆體,泥土簌簌落下,“擋得住餓狼,擋不住瘋狗。更彆說,北邊那些東西可能比瘋狗還凶。”
蘇源的目光掃過領地外圍那片廣袤而未知的平原,最終落回牆內——那些剛剛經曆過驚嚇、臉上還帶著些許惶恐,卻已然開始忙碌起來的領民們。
“不能再有下一次了。”蘇源語氣堅決,“我們不能指望每次運氣都好,能把它它們擋在牆外。必須把圍牆建得更高、更厚、更堅固!要把領地真正地保護起來。”
擴建防禦的計劃立刻被提上日程。蘇源、陳國民以及幾位看起來最有建築經驗的領民聚在一起,用樹枝在泥地上劃出新的規劃圖。
“現有的圍牆不動,作為內牆。”蘇源劃出一個圈,“我們在外麵,再擴一圈!把現在的農田、未來的民舍區、甚至一部分未來的工坊區,全都包進去!”
這個計劃雄心勃勃,意味著工程量將數倍於建造最初的土圍子。
“工程量太大,”一位老成些的領民麵露難色,“光是挖土壘牆,就得耗上所有人一兩個月的功夫,還啥也彆乾了。”
“所以得講究方法。”陳國民接口道,他用樹枝點著地麵,“不能用最開始那種胡亂堆土的辦法。得用‘板築法’。”
他詳細解釋起來:先挖一道淺基,然後用兩塊厚實的木板夾成模具,向內填入潮濕的泥土,再用沉重的石夯一層層夯實。夯實一層,再往上加高模具,繼續填土夯實。這樣築出的牆體雖然依然是土牆,但密度和強度遠非簡單堆砌可比。
“還需要挖壕溝。”陳國民在規劃線外又劃了一道線,“深一丈,寬一丈五約深3.3米,寬5米)。挖出來的土,正好用來築牆!”
此外,他還規劃在擴建後的圍牆四角,以及每隔一段距離,修建高出牆頂一截的木質了望塔,既能了望預警,也能讓未來的弓箭手獲得更好的射擊角度。
計劃一經公布,整個領地都動員起來。蘇源進行了分工:
最強壯的三十人,由陳國民直接指揮,負責最耗費氣力的挖壕溝和夯土。
另外二十人,負責伐木,為了望塔和板築模具提供木材。
十人負責從河邊運輸卵石和沙土,用於加固牆基。
剩下的勞力,則繼續保證農田、漁獵和遺跡探索等日常作業的進行。
【資源消耗:木材x300用於模具和塔基)】
【新建防禦工事進度:壕溝5,外牆地基0】
一時間,華水領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工地。號子聲、夯土聲、伐木聲、挖掘聲交織在一起,熱火朝天。
陳國民如同一個不知疲倦的陀螺,穿梭在各個工段之間。他親自示範如何發力才能最省力地將土夯實,如何下鎬才能最快地挖開泥土。他的作訓服早已被汗水和泥土浸透,緊貼在身上,勾勒出依然精悍的體型。
蘇源也沒有閒著。他協調著人力與物資的分配,確保各處進度均衡。偶爾,他也會跳下壕溝,接過領民手中的石夯,用力砸向泥土,體驗著這份最原始的沉重勞動。每一下夯實,都讓他感覺領地的根基更穩固了一分。
進展並非一帆風順。一場不大的夜雨就讓未完工的壕溝變成了泥潭,耽誤了半天的工;一段剛剛夯築好的牆體因為地基處理不當發生了小幅滑坡,不得不推倒重來。
但沒有人抱怨。那夜豺狼人猩紅的眼睛和瘋狂的嘶吼,如同鞭子般抽在每個人的背上。所有人都明白,這道牆,這道溝,是在為誰而建。
幾天後,當一道深闊的壕溝雛形開始環繞領地,當第一段采用板築法建起的新牆體露出地麵,雖然隻有半人高,卻已顯露出不同於以往的堅實質感時,一種踏實的安全感開始在領民心中滋生。
然而,蘇源和陳國民都清楚地看著每日劇減的糧食庫存。新增的壕溝和外牆工程量巨大,意味著參與重體力勞動的人口增加了幾乎一倍,糧食消耗速度遠超預期。
蘇源站在那段新築的矮牆旁,望著遠處在夕陽下波光粼粼的清泉湖。
“牆要修,但飯也要吃。”他對身邊的陳國民說,眉頭微鎖,“我們的糧食,撐不到這道完整的防線建成了。”
陳國民抹了把臉上的汗,順著蘇源的目光望去:“湖裡的魚,林子的獸,該派上大用場了。明天,我帶些人去湖邊看看,得多弄些吃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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