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
威廉迷茫著環視著四周,
他隻記得中槍後好像被人拋上車了帶來了醫院。
誰會救他呢?
工人黨的同僚?胡子先生的安排的後手?亦或者是他那幾位失去聯係的飛行員戰友們?
沒等他在腦中推敲出一個結果,
門被推開,
那身顯眼的警服讓威廉眼中充滿了警惕,本能的想要後縮掏槍,但自己妻子的出現又讓他身上的動作停滯,語氣極為溫柔的說道:
“伊琳,你怎麼來了,他們是誰?”
察覺到威廉眼中的警覺,羅曼投了個眼神,維多有眼色的後撤同卡多蘭一並離開了病房。
充斥著酒精味的病房中,
很快隻剩下赫爾曼夫婦,和羅曼這個看上去格格不入的第三者。
“威廉你沒事吧?上帝啊,我差一點就要失去你了,我們彆待在這個危險的國家了,我們把一切都賣了去美國,去澳大利亞該死的,去哪都行。”
羅曼沒有插話打擾著溫情的時刻,
冷冽似冰的瞳孔打量著赫爾曼的表情,像是在觀察,更像是在尋找弱點。
“我什麼都能答應你伊琳,但這一點...我不能走,這是我的使命更是我的任務!”
“可你更是我的丈夫....”
這位被威廉吸引,甘願放棄榮華富貴的貴婦小聲說道。
威廉剛想說些什麼,
身側傳來的沉穩男聲,將他瞬間拉回警惕狀態,吊起的傷腿也因為過分緊張傳來一陣陣抽痛。
“伊琳女士,介意我和你的丈夫聊聊嗎?”
羅曼的語調很輕但卻直白透露著不可置疑,不像是詢問更像是命令。
伊琳不舍的看了威廉一眼,
她雖然沒多大本事,但還是看得出眼前這個渾身透著貴族二字的帥氣年輕人很不簡單,自己丈夫沒像其他工人黨成員被擊斃恐怕就是這位的手筆。
“當然。”
將被子往上提了提,伊琳點點頭,踩著高跟鞋離開了病房。
隻剩兩個男人互相對視,試探。
溫馨的氣氛轉瞬變得死氣沉沉,恍若無聲靜默的冥河。
“你是誰?”
望著眼前這個比起自己年紀要小很多年輕人,威廉難得感覺到了些許壓迫感,這種感覺他隻在埃裡希先生身上感受到過。
現在居然會在一個毛頭小子身上出現,真是不可思議。
“叫我羅曼就行,赫爾曼先生您比照片中還要健碩不少,不愧是最優質的飛行員之一。”
羅曼隨手搬了個椅子坐下,
正對著威廉正臉,不看那條吊著的腿的話,像極了警察審問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