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病房,
連續昏迷幾天的艾伯特斜躺在床上,
眼中的疲憊、無力。
讓人很難將這位奄奄一息的老人和秋季那位在鏡頭前,高呼德意誌已經度過最艱難時刻的領袖聯係在一起。
將妻子的手鬆開。
艾伯特招招手,渾濁的瞳孔招呼著候在門外的兩人入內。
朝艾伯特的妻子、孩子們點頭示意後,
興登堡落座床邊的木椅,抿了抿被風雪烤乾的嘴唇,掙紮著想要說什麼但還是化作了一聲歎息。
艾伯特像是看出了他想要說什麼,
托著疲憊的身軀勉強坐起:
“看來.....事情都解決了,德意誌就交給你了,貴族們大商人比起我肯定更相信您這位貴族大人,讓羅曼過來的,比起和我一樣年輕的老頭子,我還是更喜歡和年輕人聊。”
咳咳咳——
一大段話說完,
咳嗽如同連續撥弄的琴鍵,幾分鐘後才緩緩停下。
最後拍了拍這位‘開國總統’的肩膀,
興登堡讓出了自己的座位,
見到羅曼,
艾伯特臉上拂過一絲認命,
如果不是當初眼前這個年輕人救了他,或許自己早就死在政變分子的槍口下了吧。
或者說,
是羅曼讓他的生命又往後延續了最精彩的兩年,感受胸口傳來的絞痛,艾伯特貼近羅曼耳側輕聲道:
“謝了羅曼,你救了我的命,從某種程度上更救了魏瑪共和國的命。”
“我這一生從工人的兒子到魏瑪共和國的總統,在外界看來堪稱傳奇,可說實話發自內心的喜悅寥寥無幾,而發掘出你這個天才是我後半生中最值得高興的事。”
“再見,願上帝保佑你。”
說著,
艾伯特從手腕取下跟隨自己許多年的腕表,轉遞道羅曼手中,將不算精致但紀念意義非凡的腕表戴上右手。
羅曼貼近艾伯特的耳側,為這位總統做出了最後的告彆:
“再見艾伯特先生,德意誌今後的輝煌還請您在天堂幫我親眼見證。”
艾伯特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情緒變化讓那標誌著病痛的咳嗽再次席卷而上,這一次他並沒有挺過來。
望著艾伯特的生機一點點逝去,
羅曼戴上軍帽離開了病房,將這段悲痛的時間還給了他們的家人。
走廊窗邊,
興登堡難得沒有抽煙,隻是望著窗外,呼吸冬日的冷氣:
“艾伯特去世了?”
“是的興登堡先生。”
得到羅曼的肯定答複後,興登堡點了點頭,對他這種見慣了死亡和離彆的人來說,這種場合已然是家常便飯
“我們也該走了,葬禮規格如果艾伯特沒有特殊安排的話,就以最高規矩進行吧,他配得上這份榮譽。”
羅曼點點頭,
看著空了一半的煙盒,難得將剛抽出的香煙重新塞了回去。
一周後
柏林街頭酒館,
兩個渾身臟兮兮的工人走進酒館,來到吧台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