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德意誌最高法院,
二樓,
羅曼盤腿落座,接過利婭遞來的紅茶,
向下凝視。
希爾如同被石化的雕塑般站在被告席,標誌性的胡子被刮了個精光,雙眼無神注視著眼前落錘的法官。
“鑒於罪犯供認不諱,那麼我宣判,罪犯希爾、叛國罪、軍事叛亂罪、有組織策劃殺人罪成立......”
法官那破鑼般的嗓音將空氣敲響傳入每一個人耳中。
聽著長串的罪名,
民社黨、中心黨人臉上明顯有些不自在,有意無意的低下頭,怕在那淒涼的背影中看到自己的臉。
而這就是羅曼要的效果,
殺雞給猴看,
他不想處理民社黨、中心黨是因為這兩個黨和德意誌綁定的太深了,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
但不代表他沒有這個能力。
等希爾被拉走,
他們才長舒一口氣,開始圍觀台爾曼的審訊。
“台爾曼先生.....您有什麼要說的嗎?”
從被工人拋棄的創傷中悻悻回過神的台爾曼,昂起頭,身上的衣服並沒有換成提供的西裝,依舊是那身工人大衣、身上還沾著些許煤點。
而他第一次能說出自己想說的話:
“我沒什麼要說的,錯了就是錯了,德共確實和蘇俄人曖昧不清,這是事實,甚至可以說整個政黨的控製權都屬於莫斯科。”
明顯沒料到對方會承認錯誤的法官,將鏡框往上提了提:
“台爾曼先生我可以理解您是後悔了嗎?主動承認錯誤的話,我可以考慮.....”
話音未落,
台爾曼搖搖頭又點點頭:
“後悔嗎?我確實後悔,後悔放棄了自主性,後悔將德共變成了蘇俄的一言堂,過高相信了對方,而忘記相信自己,但對於德共對於我今生所珍視的事業,我從未後悔!”
說著台爾曼抬起頭,
頹喪的眼神猛然流露出一抹令人膽寒的朝氣:
“你們可能會認為德共覆滅了,自此之後可以不受任何抵抗的欺壓民眾,壓榨工人,但紅色的幽靈從不會死於物理上的子彈!我們的事業是永恒且必然勝利的!隻要剝削依舊,隻要束縛我們的枷鎖尚未崩碎!”
“而你們將被掃進垃圾堆!”
“羅曼先生!我知道你在現場。”
見台爾曼說到長官,旁邊候著的維多剛準備知會法警將對方拿下。
羅曼毫不在意的揮揮手道:
“讓他繼續說。”
“身為一個德意誌人我相信你能帶領德意誌再次走向複興,走向一個前所未有的輝煌,但....那又能維持多久呢?”
“時間會給出答案,曆史會告訴你,你是錯的!”
抿了一口紅茶,
羅曼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看著台爾曼審視四周,隔著窗簾和他對視。
“長官....要不要和法院那邊打個招呼,換成死刑?”
放下茶杯,
羅曼站起身搖頭道:
“找個僻靜地方關起來,我要讓他親眼看到我塑造的未來。”
說罷,
羅曼帶著利婭離開了法庭。
殺不殺台爾曼,其實影響已經不大了,蘇俄雖然在今早給他發來了密信,要求私下關於德共問題會麵。
但台爾曼不願意走,一直留在德國等待被抓,已經能證明他對蘇俄失去了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