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逝的晚霞中,
兩架he111中型轟炸機,如火燒雲中翻騰的青鳥:
“皮姆飛行員,我是92號轟炸機組飛行員克拉·達爾”
“94號轟炸機組飛行員,戴爾·哈卡。”
兩架飛機在空中微微側腹,機翼閃爍的紅點在皮姆眼中隱現,儘管隔著一大段距離,雜音甚至隱隱蓋過了人聲。
但皮姆還是從話語中聽出了疲倦。
看得出他們才執行完轟炸任務,就被緊急抽調來執行另一場屠殺。
“收到,目標在七點鐘方向渡河。”
下壓高度,
臨時搭建的浮橋上,一隊接著一隊的波軍涉水逃竄,兩座大橋堆滿了汽車、摩托車,和密密麻麻的人群。
斯圖卡開始俯衝,
高亢的嚎叫宛如一個奪命女鬼臨死前的哀歎。
“快跑!!!”
波軍如同受驚的野兔般跳進名為河流的草叢想要撿回一條命,可下一刻,一枚炸彈俯衝向下。
嘭!
滿是漣漪的河麵炸起了一朵紅豔的荷花,
雖然規避了些許爆炸的餘波,可臨近冬天,河水冷的刺骨,很多波軍雖然沒直接淪為沉底的溺屍,但卻被爆炸震暈過去,溺死成了他們最好的結局。
而被砸斷雙腿,或者炸出傷口的波軍就沒那麼好運了。
湍急的河水將他們傷口染的發白,高速流逝的體溫讓他們眼皮越來越沉。
但這一切並不是結束而是剛剛開始,而後兩架he111中型轟炸機,開始傾瀉他們所剩無幾的庫存。
左右斜飛,
兩架橋梁被炸斷,側翻的卡車堆的河道到處都是。
擁堵、逃命、人踩人。
生存在這,成了競爭者才能得到的獎品。
但很快皮姆發現,
兩架he111中型轟炸機沒有載彈了,而他們像是並沒有返回的打算,在雲層稍作停留後折返飛回亂作一團的河流沿岸。
“92?94?你們不返航嗎?”
皮姆問道。
“為什麼要返航,就這麼走會放跑一大批人。”
“回到機場也隻能得到普通夜間任務的嘉獎,但如果我們三架飛機俘虜了大批波軍,那可不一樣了,他們可不知道我們還有沒有炸彈”
“皮姆,你還有炸彈嗎?”
得到後座機組成員的確切信息後,皮姆說道:
“沒了!”
“沒事皮姆,你接著俯衝用機槍掃射,隨便開火,不用打準天這麼黑了他們也不知道打沒打準。”
皮姆照做著俯衝,肆意扣動著扳機。
幾個爬到沿岸被河水泡的失溫的波軍士兵嚇了一跳,撲倒在地祈求上帝讓他活下去,下一刻仿佛上帝顯靈般炸彈並沒有落在他們頭頂。
取而代之的是無數張散落的白紙,上麵有波語寫道:
“寫下你的名字和家庭住址士兵,我們會確保你的生命安全,確保將這封信送達給你的家人讓他們一位妻子知道自己的丈夫還活著,讓一位母親知道自己的兒子還活著,政府的暴行不應該由你來買單。”
“停下,寫一封家書,不比繼續逃丟了自己命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