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戰“故意殺人”的定性,去做無罪辯護,無異於以卵擊石。
這是所有律師,包括她自己在內,看到卷宗後的第一反應。
可林默,這個“大一新生”,卻提出了一個最根本,也最石破天驚的問題。
韓清看著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無法立刻給出專業的、不容辯駁的回答。
她感覺自己固有的、被經驗和規則塑造的思維高牆,被這個年輕人看似天真的一句話,砸開了一道裂縫。
【她的思維被禁錮了。】
【看來這個世界的律師,水平也就這樣。】
林默沒有等待她的回答,他伸出手。
“吳甜在哪?”
“我去拿卷宗。”
韓清指了指門外。
“她手上的案子,你全部接手。”
“現在就去。”
林默徑直走向吳甜的工位。
整個辦公區安靜得落針可聞,前台小妹把頭埋得低低的,假裝在整理文件,其他同事則用眼角的餘光偷偷觀察著這場即將爆發的戰爭。
吳甜沒在座位上,而是在茶水間。
林默推開茶水間的門,吳甜正背對著他,麵前是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
“吳律師。”
吳甜的肩膀僵了一下,她緩緩轉過身,臉上掛著毫不掩飾的厭惡和鄙夷。
“有事?”
“韓律說,你手上的案子,全部由我接手。”林默伸出手,動作簡單,意圖明確,“請把卷宗給我。”
“嗬。”吳甜像是聽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她端起咖啡杯,卻沒有喝,隻是用杯沿輕輕碰著嘴唇。“憑什麼?”
“就憑你一個連律師執照都沒有的實習生?還是憑你是韓清跟前的一條哈巴狗?”
【這攻擊性,堪比沒拴繩的比特犬。】
【可惜,對我無效。瘋狗亂吠,難道人還要吠回去?】
林默保持著伸手的姿勢,一言不發,隻是平靜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