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哥們，我才大一啊，不到二十歲，是不是有點太急了？
這劇本不對啊！
他轉身，邁開步子，又走回了那棟寫字樓。
清流律師工作室。
韓清正拿著一份文件，看到去而複返的林默，眉頭擰成一個疙瘩。
“又怎麼了？忘了東西？”
林默走到她辦公桌前，雙手撐著桌麵，身體前傾，組織了一下語言。
“那個……還有個事兒。”
韓清放下文件，環抱雙臂，一副“我看你還能整出什麼幺蛾子”的表情。
“羅叔，他讓我跟你說一聲。”
林默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正常且隨意。
“他說，放假的時候，讓你跟我一塊兒回去一趟。”
韓清的表情凝固了。
她身體坐直，那股乾練的氣場瞬間變得銳利。
“羅叔？讓你跟我說？”
她盯著林默，像是在審視一份漏洞百出的合同。
“你跟他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林默立刻搖頭，“就是說你是個很優秀的律師，業務能力強，未來可期，是咱們法律界的……”
“說重點。”韓清打斷了他。
“……重點就是，他很欣賞你，想讓你回去坐坐。”
林默沒敢提“女大三，抱金磚”那句，他感覺自己要是說出口，韓清能當場把桌上的訂書機砸過來。
韓清沉默地看著他，看了足足有十秒。
那目光讓林默覺得，自己像是法庭上被反複盤問的被告。
“我知道了。”韓清收回視線，重新拿起文件，“你可以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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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
林默如蒙大赦，轉身就走，那速度堪比逃離火災現場。
他沒看到，在他轉身後，韓清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耳根處，悄悄泛起了一抹紅色。
時間，對有的人來說是熔爐，對有的人來說是磨刀石。
對陳麥而言，是後者。
韓清隨手從堆積如山的案卷裡，抽出最厚的一本，扔到他麵前。
“明天早上之前，把這個案子給我理清楚。我要一份不超過五百字的摘要，列出所有關鍵證據，矛盾點，以及我方可以利用的突破口。”
那一晚，清流律所的燈，隻有一盞亮到了天亮。
第二天，韓清上班時，一杯溫水和一張a4紙，已經整齊地放在了她的桌上。
紙上的內容，邏輯清晰，字字千鈞，甚至連她自己都忽略掉的一個程序瑕疵，都被用紅筆標注了出來。
韓清拿起那張紙，看了很久。
她看向站在不遠處，因為緊張而手心冒汗的陳麥，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還行。”
光陰流轉，轉眼便到了李民一案，正式開庭的日子。
404宿舍。
空氣裡彌漫著一股肅殺和……高級古龍水的味道。
陸衡正在鏡子前，反複調整自己那條愛馬仕領帶。
“我這身行頭，夠買輛不錯的車了。今天必須把對麵那幫孫子按在地上摩擦，不然都對不起這身衣服。”
周敘白已經穿戴整齊，一身剪裁合體的深色西裝，讓他看起來不像個學生，更像個久經沙場的談判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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