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麵對著那張因為激動而漲紅的臉,以及那個懟到他麵前的手機攝像頭。
他臉上的那絲恍惚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恰到好處的沉痛和惋惜。
“任何一個生命的逝去都令人痛心。”他微微側身,避開了攝像頭的直射,讓身後那片混亂的背景也納入其中,“在不了解事情的起因經過之前,我無法對此發表任何不負責任的見解。”
他停頓了一下,讓這句話有足夠的時間發酵。
“但如果這位同學的悲劇,是源於遭受了某些不法侵害,而她的家人需要法律上的幫助,可以隨時通過鬥音的私信聯係我們。”
話音剛落,陸衡上前一步,站到了林默的旁邊。
他沒有看那個粉絲,而是對著鏡頭,臉上是與他父親如出一轍的、屬於資本的霸氣。
“在南省的地界上,發生這種事情,我們陸家不會坐視不理。”他的話擲地有聲,“如果真的有人需要為此負責,我們一定奉陪到底,還受害者一個公道。”
林默對著鏡頭外的周敘白和韓清,不易察覺地點了下頭,那是在感謝他們關鍵時刻的信任與默契。
“謝謝大家關心。”林默做出了一個結束的手勢,隨即轉身。
幾人迅速穿過還未散去的人群。
陸衡已經掏出手機,撥通了司機的電話,語氣恢複了那種屬於上位者的冷冽。
“去查,n市第一實驗中學,今天跳樓的那個女生,把她所有的背景,起因經過,在最短的時間內,全部查清楚,送到彆墅來。”
掛斷電話,他拉開奔馳商務車的車門,幾人魚貫而入。
車內,氣氛壓抑得仿佛能擠出水來。
剛才街頭的喧囂與混亂,被厚重的車窗隔絕在外,隻剩下輪胎碾過路麵的沉悶聲響。
陸衡一拳砸在自己身前的座椅靠背上,真皮的座椅發出一聲悶響。
“操!”他低聲罵了一句,越想越氣,“真塔瑪的操蛋!”
周敘白和韓清都保持著沉默,這種原始的情緒宣泄,不適合用理性的語言去乾預。
林默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淡淡地開口。
“謝了,剛才。”
陸衡煩躁地擺了擺手,沒有接話。
回到陸家那座空曠得有些不真實的彆墅,陸衡心裡的火氣不但沒消,反而燒得更旺了。
“一群飯桶!廢物!”他在巨大的客廳裡來回踱步,“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因為一個傻逼的幾句話!”
就在這時,彆墅的大門被推開,陸父穿著一身唐裝,精神矍鑠地走了進來。
他看了一眼暴躁的兒子,又掃過沙發上神情各異的林默幾人。
“怎麼了這是?誰惹我們陸大少爺不高興了?”
陸衡看到父親,火氣稍稍收斂了一些,但依舊憤憤不平。他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言簡意賅地複述了一遍。
陸父靜靜地聽完,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他走到酒櫃前,倒了一杯威士忌,遞給陸衡。
“做得沒錯。”
陸衡愣住了。
“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陸父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裡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肯定,“我們陸家有這個能力,就要承擔這份責任。記住,富,不隻是有錢,更是責任的‘責’。富,責兼濟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