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對劉翠花說著進行詢問。聽到林默說的話。
劉翠花再也撐不住了。
她看著林默,那張年輕的臉上沒有絲毫情緒,問題卻像山一樣壓過來。
好像就要發出“噗通”一聲。
她雙膝一軟,直直地就要跪在濕冷的地麵上,順手還死死拽了一把旁邊的李大軍。
“林律師,我們錯了!我們真的錯了!求求你,幫幫我女兒!幫幫我們一家!”
李大軍被她這一下拽得一個趔趄,膝蓋猛地彎曲,身體瞬間矮了下去。
他整個人都僵住了,半蹲不蹲,一張粗糙的臉在庭院的燈光下漲成了醬紫色,那是屈辱和難堪交織的顏色。
林默動了。
他一步上前,伸手扶住了劉翠花的手臂,力道不大,卻讓她無法再跪下去分毫。
但他看都沒看那個姿勢扭曲的男人。
仿佛李大軍跪不跪得下去,與他,與這個世界,都毫無關係。
他知道,這個人,跪不下去。他的膝蓋裡,撐著的不是骨氣,是那點可憐又可笑的算計。
林默將劉翠花扶正站好。
“你們不用這樣。”
他鬆開手,退後一步,拉開了安全的社交距離,那是一種公事公辦的疏離。
“你們付錢,我們辦事。這是一場交易,天經地義,不需要求。”
這話一出,李大軍的腰杆瞬間就想挺直,嘴巴張了張,似乎想反駁那15的費用,又或者想為自己剛才的窘迫辯解幾句。
但他剛要開口,就對上了妻子那雙通紅的、帶著警告和絕望的眼睛。
劉翠花死死地瞪著他,那眼神像是在說:你再敢多說一個字,我們就一起死在這裡。
李大軍把到了嘴邊的話,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喉結滾動了一下,最終隻是把頭撇向一邊,拳頭在濕透的褲子口袋裡攥得死緊。
林默將這一切儘收眼底,沒再理會他們夫妻間暗流洶湧的對峙。
他切換了模式,語氣變得像一本行走的法律條文,精準,冰冷,不帶任何個人情感。
“既然決定委托我們,那接下來的流程,你們聽好。”
“第一步,警方會根據你們的筆錄和我們向警方提供的現有證據,進行立案偵查。這個過程,包括對相關人員的傳喚、取證,以及對現場的再次勘驗。”
“第二步,偵查結束後,如果證據確鑿,公安機關會將案子移交到檢察院,由檢察院對王姓老師提起公訴。這是一個刑事程序,目標是讓他坐牢。”
“第三步,等法院正式受理刑事案件之後,我們,才會代表你們,提交附帶的民事訴訟材料,主張你們應得的賠償。”
一連串專業術語砸下來,劉翠花聽得雲裡霧裡,她什麼偵查、公訴、民事訴訟都搞不明白。
她隻聽懂了一件事。
眼前這個年輕人,有辦法。
這就夠了。
“林律師……”她嘴唇哆嗦著,“我們……我們都聽您的,您說怎麼辦,我們就怎麼辦!”
她重重地點頭,仿佛要把全部的希望和信任,都通過這個動作交出去。
林默也點了下頭。
“可以。”
他講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