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坐下,姿態強硬。
“法院判多少,我們就賠多少。醫藥費,誤工費,該有的我們一分不少。”他看向張法官,“張法官,他們這是獅子大開口,根本沒有調解的基礎。”
他抓住了關鍵點。刑事判決已定,民事賠償的數額,法律有大致的標準。林默的要求,遠遠超出了這個標準。
“王總,你好像沒搞清楚狀況。”林默身體前傾,“我們是在給你一個體麵解決問題的機會。如果你拒絕,我們會申請強製執行。到時候,你的公司還能不能正常運營,就不好說了。”
“你威脅我?”王流眼睛眯了起來。他混跡商場幾十年,什麼風浪沒見過,豈會被幾個毛頭小子嚇住。
“我兒子已經在裡麵了,最壞的結果我們已經承受了。你們還想怎麼樣?”王流的態度決絕,“要錢,可以。要命,沒有。”
他伸出一隻手,比了個數字。
“醫藥費,後續治療費,我們全包。另外,我們願意一次性賠償一百萬精神損失費。這是我們最大的誠意。”
一百萬,對於普通家庭來說,是天文數字。但在王家和陸家眼裡,這隻是個零頭。
張法官看了眼林默,開始和稀泥。“林律師,王總的提議,也算是有誠意的。你們看,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調解嘛,總是要各退一步。”
雖然陸虎打過招呼,但他作為法官,也不能完全偏袒一方,至少表麵上要過得去。
林默沒說話。
這時,一直沉默的劉翠花突然開口了。她的聲音帶著顫抖,卻很堅定。
“錢,我們不要那麼多。”她看著王流,“你們的臭錢,換不回我女兒的健康。”
王流和張慧都愣住了。
“但是,”劉翠花的聲音提高了幾分,“你們必須讓那個畜生,付出應有的代價!我女兒一輩子都毀了,你們憑什麼還能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她的訴求很樸素:合理的賠償,和對等的痛苦。
王流避開了她的視線。他可以和林默針鋒相對,卻無法直視一個受害者母親的控訴。
“劉女士,我很同情你的遭遇。”王流語氣緩和了一些,但立場沒變,“但公司是我一輩子的心血。一百萬,加上所有後續費用,直到她結婚。這是我的底線。”
他看向林默。“你們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罷,就這樣了。彆得寸進尺。”
談判陷入僵局。
王流吃準了林默他們不敢真的魚死網破,畢竟他們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受害者爭取利益,而不是單純的報複。
林默看向陸衡。
陸衡會意,他收起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坐直了身體。
“王總,是吧?”陸衡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壓迫感。
王流看向他,皺了皺眉。他知道這個年輕人是林默的同伴,但並不知道他的具體身份。
“我姓陸。”陸衡吐出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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