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哥,彆急著動手。”
肖張身體未動,但耳朵的肌肉微不可查地動了一下。
“讓他先把凶器亮出來。”
“隻要他敢掏東西,咱們再製服他,就是正當防衛。人贓並獲,直接送進去,我看到時候高衛是撈人還是放棄。”
林默的計劃很簡單,也很陰險。
他不是警察,也不是軍人,他是個律師。
他習慣用規則去解決問題,哪怕是在規則之外的地方,他也要創造出對自己有利的規則。
肖張的動作一頓,隨即了然。
他收起車鑰匙,揣回兜裡,雙手抱在胸前,換上了一副全然輕蔑的姿態。
“算了,跟你這種小嘍囉浪費時間也沒意思。”
他朝老莫擺了擺手,像是在驅趕一隻礙眼的蒼蠅。
“滾吧,回去告訴你主子,想玩,就自己來。彆派些上不了台麵的貨色出來丟人現眼。”
這番話,比任何直接的威脅都更具侮辱性。
它否定了老莫作為一名專業人士的價值。
林默也跟著唱雙簧,他掏了掏耳朵,一臉的百無聊賴。
“就是,高揚那小子,除了會仗著他爹作威作福,還會乾點什麼?也就隻敢派你這種人出來乾臟活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
“廢物生的兒子,還是廢物。”
這句話像一根燒紅的鐵釺,狠狠捅進了老莫的耳朵裡。
侮辱他可以,但侮辱他的主子,就是砸他的飯碗,否定他存在的價值。
在他們這個行當,忠誠和能力是立足之本。
今天如果他就這麼灰溜溜地走了,那他老莫以後也不用在高家混了。
一道寒光閃過。
老莫的手中多了一把閃著冷光的匕首,刀尖在冬日慘白的光線下,泛著幽幽的藍芒,直指林默。
他終於被逼出了底牌。
“來得好!”
小張低喝一聲,整個人如同一張拉滿的弓,瞬間彈射出去。
老莫隻覺得眼前一花,一股無法抗拒的大力鉗住了他持刀的手腕。
他試圖掙脫,但對方的手就像一把鐵鉗,紋絲不動。
“哢嚓!”
骨頭錯位的聲音在寂靜的林中格外刺耳。
劇痛從手腕處炸開,瞬間傳遍全身。
匕首脫手飛出,在空中劃出一道銀線,最後“咄”的一聲,深深地釘在了一旁的老樹乾上,刀柄還在微微顫動。
小張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一記精準的手刀砍在老莫的脖頸大動脈旁。
老莫悶哼一聲,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轉,身體軟軟地癱了下去,徹底失去了意識。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乾淨利落,不超過三秒鐘。
林默像是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臉上沒有半分驚訝。
他走到那棵老樹邊,伸手拔下那把還在微微顫動的匕首。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乾淨的紙巾,小心翼翼地包住刀柄,像是在處理一件珍貴的藝術品,又像是在法庭上呈遞一份關鍵證物。
“人證,物證,俱在。”他掂了掂手裡的“證物”,臉上浮現出一種屬於獵人的微笑。
“張哥,可以報警了。”
肖張看著癱在地上的老莫,又看了看林默手裡的匕首,掏出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