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敢做不敢當?”
“我告訴你,你彆想抵賴!這裡有這麼多同學看著,還有監控!你想耍賴,沒門!”
她的話,擲地有聲,充滿了道德上的絕對優越感。
“我抵賴?”陸衡氣得笑了起來,他指著自己的鼻子,“我他媽……”
他想罵人。
他想把這輩子會的所有臟話,全都砸在這個女人的臉上。
但他剛說出三個字,就被林默打斷了。
“陸衡。”
林默的聲音不大,但很清晰。
他沒有看陸衡,而是看著那個女生,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禮貌的微笑。
“學姐,我們能不能先看一下你說的那個……證據?”
女生警惕地看了一眼林默,然後又把視線轉回陸衡身上,她直接無視了林默的提議。
在她看來,這幾個人是一夥的,現在站出來,無非就是想和稀泥,幫同伴脫罪。
“看什麼證據?他就是心虛!”她再次抬高了音量,直接打斷了任何溝通的可能,“你們看他的表情!他急了!他急了!”
陸衡剛被林默壓下去的火氣,再次被這句話點燃。
“我急你媽!”他徹底失控了,直接爆了粗口,“老子就是撓個癢,你他媽是不是有臆想症啊!”
“撓癢?”女生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她不怒反笑,對著周圍的人群攤開手。
“大家聽聽!他說他在撓癢!”
“有誰家撓癢是像他那樣的?手放在桌子底下,對著一個女孩子,身體還一抖一抖的?”
“他現在開始編理由了!大家千萬彆信他!”
人群中立刻傳來了附和聲。
“對,太假了,這個理由……”
“就是,誰撓癢會那樣?”
陸衡感覺自己要瘋了。
他現在隻想把自己的褲子脫下來,把那個該死的線頭揪出來,摔在這個女人的臉上!
但他僅存的理智告訴他,他不能這麼做。
他要是真這麼做了,那才是黃泥掉進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我沒有!”他隻能蒼白地辯解,“我穿的是短褲!有個線頭一直磨我大腿!不信你看!”
他說著,就想彎腰去指自己褲腿的位置。
“你看!他又想耍流氓了!”
女生尖銳的聲音再次響起,嚇得陸衡的動作僵在半空。
他整個人都麻了。
他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個死循環。
他做什麼都是錯的。
解釋,就是掩飾。
證明,就是心虛。
沉默,就是默認。
女生看著他那副手足無措,幾近崩潰的樣子,臉上露出了勝利者的冷笑。
她太懂這種場麵了。
在清北這種地方,最重要的是什麼?
是臉麵,是名聲。
一旦被貼上“變態”“流氓”的標簽,這個人,就社會性死亡了。
所以,他才會這麼急於解釋。
而他越解釋,在眾人眼中,就越可疑。
“你不用再說了。”女生抱起手臂,用一種悲天憫人的姿態,下了最後的判詞。
“你如果真的沒做,又何必這麼著急地向我解釋?”
“你心虛了。”
“一個真正清白的人,是不會像你這樣,急於證明自己的。”
這句話,像是一把淬了毒的軟刀子,精準地捅進了陸衡最脆弱的地方。
他腦子裡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是啊。
我為什麼要解釋?
我他媽……到底在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