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你那個一審律師,不是對他很不滿嗎?你可以‘不經意’地跟他聊起,說你懷疑孫建業的判決有問題,是不是收了對麵的好處,你正準備找人查查他名下的資產,尤其是那些價值不菲的古董。”
何君感覺自己後背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這招太損了!
這根本不是在尋找證據,這是在製造恐慌!
孫建業隻要心裡有鬼,聽到這些風聲,必然會坐立不安。他會開始懷疑,到底是誰在背後查他?是紀委?是他的對頭?還是這個案子的當事人真的找到了什麼線索?
人一旦陷入這種猜疑鏈,就很容易自亂陣腳。
“林律師……這……這行嗎?”何君的聲音都在發顫,“萬一他……”
“他能怎麼樣?”林默直起身,攤了攤手,“你去報案了嗎?沒有。你去舉報了嗎?沒有。你隻是在私下跟你的律師發發牢騷,或者市場上有些捕風捉影的傳聞,他能把你怎麼樣?”
“他甚至都不敢來找你對質。因為一旦他來找你,就等於不打自招,承認自己心裡有鬼。”
林默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端起茶杯。
“這就叫,攻心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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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君站在原地,大腦一片轟鳴。
他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感覺自己過去三十年建立起來的世界觀,正在被一點點地敲碎,然後重組成一個他從未想象過的樣子。
原來,對付一個看似不可戰勝的敵人,還可以用這種方式。
“當然了,”林默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補充道,“我隻是給你出了個餿主意。至於要不要采納,是你自己的事。”
“最後要不要追究他的法律責任,也看你自己的心情。”
何君沉默了。
複仇的火焰和對權力的恐懼,在他心裡劇烈地交戰。
過了許久,他才深吸一口氣,像是做出了什麼重大的決定。
“林律師,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林默似乎對他的決定並不意外,也不關心。
他把話題又拉了回來。
“至於你那個案子,你回去找你那個一審律師。”
“還找他?”何君一愣,“他都把我給……”
“對,就找他。”林默打斷他,“你花錢請了他,就得物儘其用。不然那不是白花了?”
“可是他……”
“你回去,就跟他說,上訴狀要重新寫。”林默豎起一根手指,“第一,把你的工作聊天記錄和地鐵監控時間線做個對比,證明你當時百分之百在工作。”
他又豎起第二根手指。
“第二,要求法院調取你從上車到蹲下的全部監控,彆管多長,一秒都不能少,用來擊碎他那個狗屁‘客觀可能性’。”
“第三,把王雅所有網絡發言截圖,按照時間順序排列,重點標注她從‘差點被偷拍’到‘抓獲偷拍狂’的用詞變化,證明她的主觀惡意。”
“第四,讓你公司給你開具一份因為此次網絡暴力事件導致你被辭退的證明,並且找心理醫生開一份你的精神創傷評估報告,用來計算賠償。”
“第五,”林末放下手,“告訴他,去查閱最高院關於‘高度蓋然性’原則的司法解釋,寫一份報告,論證孫建業在一審判決中存在嚴重的法律適用錯誤。”
何君聽得目瞪口呆,連忙拿出手機飛快地記著。
“你把這五點,一個字不差地告訴他。”林默靠在椅背上,“他要是問你這些是誰教你的,你就說你自己研究的。”
“他要是還有疑問,你就讓他把法條翻出來,一條一條跟你對。他要是對不出來,你就告訴他,這律師費你感覺花得有點冤。”
何君拿著手機,手都在抖。
這哪裡是去溝通,這簡直是去訓話!
“林律師……”
“就按我說的辦。”林默的語氣不容置喙,“二審要是打不贏,你來找我,我404律所的招牌,免費送給你砸。”
何君徹底說不出話了。
他拿著手機,裡麵記著兩條信息。
一條,是足以讓一個法官夜不能寐的誅心之計。
另一條,是足以讓他沉冤得雪的必勝法門。
他對著林默,再次深深鞠了一躬,然後轉身,拉開門,走了出去。
林默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這才收回了目光,端起桌上那杯涼透的茶,輕輕吹了口氣。
會議室的門,被孫曉從外麵輕輕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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